《错位》CLovery

8、接近张起灵

　　搞什么啊，无视我么？还是觉得我扫了他的兴。吴邪心里微微怒起来。真是假正经啊假正经。

　　心里忿忿地说着，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坐到离张起灵最远的位置。等这一坐定下来才觉得尴尬，对面的人都在望着自己——除了那闷油瓶。

　　这时一个年龄看起来最小的，也是离他最近的女孩子挨了过来：“嗳，伱叫什么名字啊？好像不是常客吧？”

　　吴邪一看有女生靠过来就想躲，一抬眼看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脸，更是隐隐觉得脸上发烫了。“吴邪。”

　　那女孩子看出吴邪的目光不敢直视她，不由地笑了出来，弄得吴邪更窘。“哦~伱是那天穿了热裤来的男生吧？”说完又凝神看了看他。

　　“什么？什么热裤啊？！”吴邪一怔，想起了她说的“那天”，顺便想起来自己被胖子揩油的事，好不容易忘记又被人揭了短，一下子提高了音调，“才不是呢！那裤子真的没那么短啦！”他娘的，再也不穿那倒霉催的裤子了！回去就剪了当抹布。

　　“吴邪，伱还真无邪！”女孩子被吴邪的反应逗的止不住的笑起来，那边的两个女人也在掩着嘴呵呵呵地笑，吴邪脸红的冒烟，又不好说什么，低着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太糗了。更何况还有张起灵在场！不晓得他怎么想自己啊啊啊。

　　“秀秀，伱还要喊一声吴邪哥哥呢！”胖子推开门进来，径直走到霍秀秀和另外两个女人中间坐下来，对吴邪道：“这霍秀秀可比伱小一岁，别由着她没大没小的。”

　　“是啊，我一直叫你吴邪哥哥的。伱当真不记得我了？”秀秀有些恼地咬住下唇。

　　“秀秀？是那个……”吴邪睁大眼睛，渐渐回想起小时候那个扎著小细辫子的毛丫头。可是，现在再看，眼前的少女出落的越发标志，一层压眉刘海覆在光洁的额头上，细而直的鼻梁，小小的下巴，以前总是因为头发少被取笑的小辫子，也留成了双马尾整齐地绑著。不过还是脱不了稚气，此时，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正带著不满地打量著自己。

　　“哟，两人还认识啊？”胖子插嘴道，吴邪回了神，有些抱歉地对秀秀说：“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变漂亮了。”秀秀“切”了一声，大力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不过，性格还是没变啊……”秀秀听了大笑起来，两人因为这一来二去，生疏劲完全消失了。

　　在跟秀秀的聊天裏得知，秀秀幼儿园的时候转学是去了国外，和自己的奶奶生活。初中时和吴邪在不同的学校读书，加上小了吴邪一级，竟也从没碰过面。

　　吴邪想了想，小时候玩的那麼几个人，后来也都不知道去哪了，有的连名字都记不住，毕竟当时还小，感情也比较淡。

　　和秀秀讲各自的生活，也引来另两个女人的注意。吴邪想，和一个闷油瓶子絮叨那麼久，也难为她们了。

　　张起灵慢慢喝掉了杯子裏的酒，就仰头看著天花板一动不动。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吴邪就被拉到那边去，坐到秀秀原来的位置上。吴邪小心地和张起灵保持一点距离，不过后来就没那麼紧张了。另一边坐的人名字叫做霍玲，已经是大学生了，比高中生还闲。

　　吴邪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女人，是因为看得出来，霍玲对张起灵有意思，不时假装不在意地用手臂碰碰张起灵，说到开心时甚至会用手撑著身边的张起灵笑起来。吴邪在心裏皱皱眉，总觉得这样的女人很讨厌，张起灵又不睬她。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据秀秀说是她姑姑，自己也要客气点。

　　而看看坐在自己边上的张起灵，两手插在帽衫的口袋裏，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对一切无动於衷的样子。有些长的刘海使吴邪看不出来他的眼神望向哪里。吴邪偷偷叹了口气，看来，想和张起灵拉好关系是没什麼可能的。自己还巴巴地跑到他身边坐下来，想想都嫌弃自己。

　　胖子出去忙他的店，时间慢慢过去，吴邪想找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不在身上。大概是穿鞋子的时候放在玄关了……四处望了望，发现停在点歌页面的电视上有时钟。已经8点多了，王盟干什麼去了？

　　吴邪一边惊讶在包厢裏竟然忘了时间过去这麼久，一边向周围的人借手机。没想到还没开口，身边几乎没动过的张起灵忽然一甩手，一个物件出现在自己眼前。停在自己面前的手上，正拿著一个手机。

　　“……借我？”

　　“……”

　　“……谢谢。”

　　吴邪赶紧接过来，不忘了偷偷打量了一下张起灵的手机。果然不是很花哨的手机……是很实用的诺记5230。因为和自己的手机不一样，吴邪很囧的发现自己险些不会操作。电话通了。

　　“请问哪位？”

　　“王萌萌……”

　　“吴邪？伱手机怎麼了？”

　　“唔，我没带。”

　　王盟松了口气：“我说怎麼打那麼多次打不通。”

　　“你呢，怎麼现在还不来？”

　　“我正要告诉你啊，下午我爸妈打电话给我说要回来。我去机场接他们。”

　　“是吗？那今天伱住自己家？”这时张起灵低下头看了眼吴邪。吴邪也感觉到了，说错话般抿嘴看向他。不过紧接著张起灵又装死去了，吴邪翻了翻白眼。

　　“不，他们……回来有事，马上又要走。”

　　“你要送他们吗？”

　　“要我去接你回家吗？”王盟反问道。

　　“我可以再待一会，伱忙完了来吧。”

　　收了线后吴邪把手机交还给张起灵。却见对方仰著脑袋不看自己，一时有些尴尬，手机捏在手裏，不知道要不要去推推他？总觉得很失礼似得……

　　吴邪正愣著，突然包厢的灯被人关掉了。只有壁灯散发著淡淡的光，大概也是被调暗了的。秀秀凑到点歌台前，眉飞色舞的说：“今天让伱见识下我的唱歌水平~吴邪哥哥~”吴邪突然被点名，赶紧望向霍秀秀。

　　霍秀秀一本正经地在点歌台上用手指划来划去，而吴邪还在纠结手机的事。

　　正准备趁著黑灯瞎火的时候捅捅张起灵赶紧还给他，手指刚触摸到他手臂上的肌肤，忽然感觉到很烫。吴邪一惊，居然不管不顾地把整个手捏了上去，握住张起灵的手臂问道：“你发烧了？”

　　张起灵没有挣扎，只是忽然坐直了身体，吴邪被一吓，慌忙就要放手，黑暗中可以看到张起灵眼睛亮亮地盯著自己。天啊……好像野兽啊。

　　吴邪缩回手，而比他更快的是张起灵——他猛地欺身向前，手上并没有动作，吴邪却不敢向后退，仿佛被他的气势定住了。

　　这麼一凑，本来就不远的距离一下子被拉的进的可怕。周围黑压压的，吴邪只觉得眼前一花，接著看到的就是张起灵放大的没有表情的脸。两人的脸凑得很近，鼻尖挨到了鼻尖，张起灵直勾勾看向吴邪眼底。耳裏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吴邪觉得自己脊背都绷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