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CLovery

11、奇怪的亲吻

　　在家窝了一个国庆节，吴邪一脸颓废地来到学校。王盟飞走那天他没有去送机，拉了窗帘开着台灯在家写作业，房间里空调机嗡嗡地运作着，被设置成静音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屏幕一闪一闪。吴邪板着脸看着眼前的字慢慢模糊，最后还是趴在手臂上呜咽了一会。

　　就像割掉了一直以来习惯了的食指，当看到它不在了的时候，怎么可能释怀呢。

　　张起灵看着前面的低气压少年。每天蹋个肩膀晃到学校，书包一丢就撑在课桌上放空，从早到晚都一个姿势，中午吃饭也垂着脑袋慢吞吞。

　　有女生跟他说话，也是以摇头和发呆来回应。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元气十足的样子。

　　目光扫过吴邪旁边的空位，又移回他的背影。高高耸起的蝴蝶骨透过薄毛衣显现出来，看起来很瘦弱。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低头开始算题。铅笔划在纸上，留下的一道道笔迹在他清明的视线里碳粒颗颗分明。

　　一下课他便抽出桌洞里的书包，抓起课桌上的书本文具，两步绕到前面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吴邪受了惊般转过脸看着他，换回张起灵淡漠的一瞥。

　　自此两人成为同桌，教室最后一排没有了单人独座。

　　这对张起灵来说，是迈出了不小的一步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吴邪在座位上磨磨蹭蹭不想动。边上的人也是无所事事般赖在椅子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吴邪终于站起身，打算一个人去食堂。张起灵也跟着慢悠悠地站起来。

　　吴邪瞪着他：“伱，伱是要跟我一起吃饭？”

　　张起灵望着他。

　　囧，人家好像也没这么说……吴邪懊恼了一下。不过从来没有在食堂看到过张起灵。想到以前都是跟王盟一起吃饭的，心里又憋闷起来。

　　“要不我们一起吃吧。去迟了食堂会没饭。”

　　在食堂落座的时候，两人一直引来别人的侧目，确切的说，是张起灵。此时这位爷正垂着眼睛望着眼前的餐盘，身边经过的女生甚至男生或多或少都会假装不经意的打量他。吴邪郁闷地用筷子搅拌着盖浇饭，自己可没有那么耐看，浑身不自在，跟张起灵一起被殃及到了。低下头开始往嘴里塞饭，灵魂出窍也不管吃的是什么。忽然张起灵伸筷戳进嘴边的饭里。

　　吴邪一愣，见他夹出一片生姜丢在桌子上。

　　临放学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夕阳给云朵镀了一圈金色的边，看起来有些沉重。吴邪收回目光。

　　“喂……张起灵。”

　　果然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其实和张起灵坐跟一个人坐没什么两样，他几乎从来不说话，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放学带我去……那个酒吧吧。”不会读那个单词，吴邪尴尬的跳了过去。不想回家，天黑的越来越早……家里没有王盟，回到家一个人会很难过。

　　没有回答。

　　吴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转向窗外。

　　熬到下课铃打响，拎起书包，感到张起灵在看着自己。

　　#pincerwonder

　　现在是pincerwonder的正常营业时间，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张起灵按着吴邪的肩膀把他护进去，吴邪不想进包厢，听说10点外堂会有乐队表演。于是坐在吧台边上，要了冰水慢慢啜饮。天气凉了，酒吧还开着冷气，冰水流进胃里，很快皮肤麻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吴邪抱着手臂趴在吧台上，原木吧台被冷气吹的冰凉。最后还是伸手拿了酒水单，决定要杯酒什么的。

　　没有王盟看着，想点什么点什么。吴邪苦笑了一下。

　　一杯白葡萄酒下肚，身体渐渐暖起来。张起灵坐在一边，长长的腿勾起来踩在高脚凳的底座上，手里拿着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皮肤变热，靠在冰冷的吧台上有一种奇异的刺激感。眼前一片迷乱。

　　吧里放起了丸の内サディスティック，充满诱惑力的前奏过滤了周围的空气，把暧昧的气氛升华。时间随着节奏变慢，带着厚重感慢慢流淌。

　　在这之间的一切仿佛都变的不再重要。

　　吴邪悠悠地看向张起灵，意料之中地与他对视。勾起嘴角笑了笑，这样也不错。

　　随着ringo慵懒的声音响起，张起灵终于揽过吴邪的脖子吻住了他。

　　没有挣扎的必要。

　　从此以后就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