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守候》笙字烧香

27、陪伴 (俊)

　　终于心满意足的吃到了洪曳的蔬菜拉面！也许连胃部都晓得这是久违的味道了，便一鼓作气吃掉了一大锅，连碗底都吃个底朝天了。小曳傻傻的看着我，一边用极度温柔似水的目光盯着狼吞虎咽的我，那种“慢点吃，小心烫”的灼热目光。

　　我把头从吃干喝净的锅里面伸出来，美好的像个孩子：“你这手艺，留在加州开家中国拉面馆吧！我照顾你生意。”

　　他端起锅碗瓢盆一股脑的塞进水池里，大大的白我一眼。我起身靠近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罩着他后脖颈舔吻了下，他瑟缩微颤抱怨道：“舌头上全是面汤的！脏死了。”

　　“看你这笨拙的样子！洗碗都不会洗，我来。”我嘲笑着把他推到一边，洗碗哪用得着一个一个洗的麻烦，这么摞成一摞，冲水，OK啦！

　　吃完早餐后的九点，我抱着他偎在床上，怀里搂紧了我的爱人，手里拿着相机，一张一张的给他解释着看。

　　“这是来这里的第一天，看见这喷泉中央的人像，我总把它看成是你，便这么照下来，你看！像你吧？婀娜多姿呀。这是学院后边的无人谷，是无意发现的桃花源，第一次见过这般仙境，奇形怪状的树形、悬崖峭壁、雾气皑皑的，触目惊心……”

　　我乐此不疲低声陈述，他安静的躺在怀里呼吸也渐渐均匀起来。我轻声试探：“睡了？小曳？”

　　许久没见回应，我向前微微探头，这家伙已经睡的熟了。昨夜通宵达旦的缠绵，让他累了。我马上调整姿势轻巧的躺下，顺势把他放在枕上，悄悄的搂紧，温暖如怀了。

　　一室阳光也生动鲜活起来，滚滚燃烧着温暖舒心的气体小分子，变成天然的热毯，祥和的仙境……还有怀里熟睡的美人，清新的肌理，单薄的双眼皮下覆盖着灵动的大眼，疏散的些许碎发揉着额上的清汗，卷翘忽闪的睫毛，微启的红唇，依稀露出白齿和卷缩的粉舌。我不想惊醒他，便无比疼惜的抱紧，那一刻，悠然沉醉了。我就是要这么拥抱你！永远不可以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儿窸窣而动，我连忙醒过来，却见他正紧紧的盯着我看，可以说是花痴的表情。见我醒过来，他又表情懊恼了起来。

　　“怎么了？”我声音低哑的询问。

　　“好苦恼啊，现在天黑了！看来我要过中国时间了，白天昏昏沉沉，晚上又分外清醒！”他指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继续懊恼，“到头来，加州的在我脑子里的印象就是你这公寓了。都没好好的四处走过。哎～怎么这样呢。我好想去你说过的那些地方逛逛，想去教堂，想看看加州大学，想去你去过的迪斯尼，还有好多地方……就怪你！就是你昨晚明明存心不让我睡！折腾了一整夜，不然也不会导不过时差了。”

　　“小曳，我不就是你的仙境、你的教堂、你的乐园、你的大学吗？好好守在我身边就好了，呵呵呵呵。如果你想去，现在起床，我带你去！”

　　说起就起，洪曳是真的很兴奋，疲倦全无的撒着欢，快活的傻笑。

　　出了公寓，7月的加州是炙热的盛夏之夜，我从公寓楼下的车库里取出两辆电动车，连交通工具都考虑的一应俱全了，可见我真的是一年前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的，于是我心愿达成般的满足感，驱车向前，递给小曳一辆，他开心的骑上车，撒着欢的猛骑，把我远远落在后面。

　　我急，也加快了速度，是替他的臀部担心，我追赶上他，紧紧的牵制住他：“你可以吧？□□有没有不适？”

　　我问的恳切，他却白我一眼：“那么多路人呀！少说内容奇怪的话哦。”

　　“老外听不懂啦！你信不信？”于是为了证实我的说法准确，我急忙仰天长吼，“洪曳是我的——彻彻底底属于我！专属我卓俊殊所有——”

　　对于我大胆的行为他的反映就是急忙骑远跟我疏远距离，装作不认识。

　　呵呵，这家伙果然爱骑单车！我猛然想起一件事：“小曳！你当年是故意用单车砸我的车的是吧？你不满我和别人在一起便直说嘛！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你神经病！我不认识你。”

　　我们保持着一小段的距离，在夜路上缓缓的骑着车。偶尔经过一些路灯，下面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那些情侣里面不乏有gay，甚至是不同的肤色却是相同性别。我仔细看了洪曳，他脸上带着笑，里面有害羞的成份。

　　看着眼前沉浸爱情里的gayboy们，我也思及自己。这个赖以生存的地球，有南北极之分，因此磁场电场里也分为S级N级，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中国古代的龙凤呈祥之说也延续千年。可是为什么我一旦目光触及眼前这个叫做洪曳的同性别男生，心角就开始生生颤抖炙热着？我苦想好久，仍没有个答案，于是，可能是月老在醉酒的状态下恶搞着牵错了红线？同性相吸，有背天理，却覆水难收。爱便爱了，很简单。

　　“想去酒吧玩玩吗？”我自己也已经N久没有去玩过了。突然这么提议，是因为我想到了我们的初见，不就牵着他去了酒吧么。

　　他摇头拒绝，看来仍是不习惯酒吧的环境，上次那个吉瑞没救他的话，那一天便是误入虎口了。可这次有我在，害怕什么？难到不相信我可以保护的了他？

　　“我还是想去加州大学校园里见识见识。”他看着我的小顾虑，马上伸过手摇着我的臂。

　　带他去了大学，又去了学校后面的桃花源。将近凌晨，又去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迪士尼游乐场，我亲密宠爱的抱着他，玩旋转木马，乘云霄飞车，坐摩天轮，走刺激恐怖的鬼屋。做了一切恋人们做过的事情。

　　坐云霄飞车的时候，他有些许抗拒，我抱紧他在他细语安慰着，对他表白了所有的心事，我说：在加州的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心里都被你盈满，疯狂的想着你。想吻你的唇，想抱你的身体。可是每个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怀里紧抱着的却是枕头，而昨天天亮后睁眼，发现怀里和梦里一样抱着的是你，你熟睡的样子，那时，我内心是感动到震撼的，我多想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坐在云霄飞车上，感受着强大气流的冲撞，他感动的流下泪来，我们拥吻的更紧，穿越着空间，远逝了灵魂，空留躯体交缠不休。

　　他说：我不怕了，就算是死，最后一刻能和你在一起，便是洪曳今生最幸福的事，便是最大的满足。

　　记不清是几天后的一件事了，还是件小事。那一日，下不完的绵绵细雨，空气里弥漫着西瓜沙冰清新爽滑的味道，我和他亲密的手挽手走在街道上，却从没有路人异样的看着我们，因为在这里，这是很平常的事。路边乞讨的老妇人肩上还有只跳来跳去的猴子，她抓住小曳，用流利的英语讨要零钱。小曳见她满面沧桑瘦弱单薄，便犹怜的送了些零花钱给她，她点头答谢。

　　“国外的乞丐比你想象中有钱，你这傻帽。”我继续挽过他的手，宠爱的嘲笑他。

　　他笑笑，不在意，与我紧紧相握便继续前行。

　　身后那老妇人赶忙叫住他，我无语，看吧，缠上你不放了呢。“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小曳回头转身过去。

　　“年轻人，我很会算命的哦……”见她马上要开始胡说八道，我上前抓住小曳给他个“走啦，不理她，”的眼色。

　　“我不收钱的，也不会耽误多久时间。”老妇人解释。她越是解释我便越觉得烦，没有听的必要嘛！

　　可洪曳俨然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我哪敢不依他。便乖乖的立在旁边看着，等老太婆胡言乱语完后，好带着洪曳离开这。

　　也没多久时间，听到老太婆最后一句“男生女相，无福无寿，最是红颜薄命。”洪曳颤抖了下，那种不易被人察觉的小小颤抖。我急忙拉回他，转身走远了。

　　无福无寿，可不是吉利话，这我还是听得出来的，我可不忍心让这素未谋面的讨乞老太婆的胡言乱语再继续残害我们家的宝贝小曳了。

　　“你没事吧？顺口胡说的胡话你也信！我说我们洪曳长命百岁、富贵荣华呢！你信不信？”果然这话对洪曳造成影响了，原本跟我一起无忧无虑简单傻笑着呢，却突然默不作声，心不在焉的。洪曳听到我的话，乖乖的把头靠上我的肩，咧着嘴乐。

　　“小曳你身高可不能再长了！真的。”我单手搂他入怀。

　　“为什么？”他转着小脑袋，果然被我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你再长高的话，我的肩膀高度给你靠起来就不舒服了！我又见不得你不舒服，要不然，配合着你的高度做个增高手术……”

　　他被我逗笑，又恢复之前的傻乐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