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好事成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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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厢边，老太太并没有这闲功夫管西葵的事情，一边操办着月容进宫选秀的事情，一边也在筹办着杜月笙成亲的事情。话说这月容想要进宫面圣，礼仪规矩答应那是必须一五一十地学好的，虽说这月容是曜黑山庄的大小姐，自小便学习诗书礼仪，但这宫里可不比宫外头，自然要严谨些，所以老太太特地从宫里请了年长的嬷嬷来教月容怎么走路怎么说话，那可真是个“容嬷嬷”啊，除了“请小姐看好了”，“这要是在宫里也就要挨打了”这几句台词便再也没有什么好话了。月容叫苦不迭，活生生成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杜月笙要成亲的事情，曜黑山庄并没有大肆宣扬，并不是杜逸低调，想当然杜逸也不是低调的主儿，而是实在是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别家的长子娶了妻，必定是要子承父业的，而这杜月笙是个病痨子，若其父亲是个舞文弄墨的那也罢了，一口墨水一口血的也别有一番风味，偏偏他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杜逸，偏偏他家住在曜黑山庄，偏偏曜黑山庄还有个武功秘籍“展龙不醉”，这杜月笙是要成亲了，可是谁来继承曜黑山庄还是个未完待续的事情，这让杜逸情何以堪，那张本就松弛的脸更是有些挂不住，所以杜月笙要成亲的事情，除了曜黑山庄的旧识以及杜逸的世交，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这天，喜娘拿着几位姐儿的画像来到香菱院，谄媚的老脸上满是沟壑，向刘氏作了揖，说道：“大奶奶万福，这是老太太亲自挑选的几位小姐，虽不是皇宫贵戚，但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儿，看看这小脸标致的紧，笙哥儿定会喜欢的。”说着把手中的画像递到刘氏面前，接着说道，“奶奶您瞧瞧这位，这位小姐的琴技可是咱们城中的一绝。再说这位，知书达理，虽说是个姐儿，但从小读的书可不比哥儿们少……”
“老太太过目了便一定不会有差。”刘氏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对着丫鬟吩咐道，“去把笙哥儿找来。”
待杜月笙来到了厅前，刘氏一面命人把画像递到月笙面前，一面说道：“笙儿，这几位小姐娘看着都满意，你自己瞧瞧喜欢哪家的姐儿，娘便命人说去。若是有几个都喜欢，都收了也无妨。”
“都收了！”躲在外头窗户底下的西葵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小满赶紧捂住她的嘴，拉着她紧张地说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别看热闹了，我早说过别来了，你这一惊一乍的吓的我的心怦怦跳。”
西葵扒着窗框耍赖地说道：“好小满，我发誓我不再出声，咱们看看二哥到底选几位。大娘也真是，说让二哥都收了也无妨，这夜夜笙歌，二哥不精尽殚绝才怪。”
小满虽不知精尽殚绝是个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到些，被西葵弄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面拉着西葵不让她的头太高，一面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
“娘满意就好。月笙没有意见。”杜月笙淡淡地看了眼画像，平静地说道，“一个就够了。”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娘选呢。你自己选个喜欢的才好。”刘氏拉着杜月笙来到身旁，“娘看这个就不错，笙儿觉得呢？”
“那就这个吧。”杜月笙走开一步，看着刘氏，平静至极，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既然娘都说了，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那么如果不能娶个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笙儿这辈子，从成亲的那天起，也就死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里有说不出的萧瑟和寂寞。
“你……”刘氏后面的话西葵没有听见，因为她挣开小满追着杜月笙走了过去。
“二……”
“滚！别来烦我，我都说了任凭你们大奶奶做主就好了。”杜月笙一把把桌上的茶盅扫到地上，厉声道，“都给我滚！”
“二哥，你烫到我了……”西葵低头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臂弱弱地出声，嘟囔道，“这好端端的不是喜事么？”
听到是她的声音，杜月笙抬起头来，看到她发红的手臂，他轻轻地握住自己的手，他想，必定是极轻的，可是指尖都已经发了白，他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盯着西葵看了半晌，喉咙中百转千回，有太多的话想讲，到头来却变得语无伦次：“哦，五妹妹，不，西葵，喜事，是啊，我想也是，你说的对，你……也给我滚……”
西葵有些惊讶，以前不管二哥怎么生气，从来没有叫自己滚，她上下打量了杜月笙半晌，心中思忖着：“难道是大姨夫来了？男人也有每个月情绪不稳定的那几天？自己中枪了？”刚想着却看见杜月笙的手指也被茶盅的瓷片弄出了血，西葵走上前去拉起杜月笙的手，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二哥你刚才弄伤自己了，小时候娘告诉我，吹吹就不疼了。二哥你怎么还和孩子一样，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说着就要低下头去给他吹。
杜月笙用尽了力气抽回自己的手，力气大的把西葵也推到了地上，他转过身去不看她，像是永别似的一句一顿地说道：“杜西葵，我成亲了以后就会搬出这个院子，和……和我的娘子住到别院里，我们以后就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怎么会没机会见面呀。”西葵不在乎地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我还是可以和小时候一样来找你玩呀，二哥从小就最疼我了不是吗？”
“杜西葵你听不懂我的话么？”杜月笙仍旧没有回头，“我是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对我来说是个负担你知道吗？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些年你给我添的麻烦还不够么？我不想成亲了以后还要来处理你的破事。”
“什么叫我的破事！”西葵也生气起来，就算你大姨夫来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我才不稀罕什么破院子，愿我们以后再也不见！哼哼哼！”西葵冲着他的背影“哼”地很用力，鼻涕都快出来了，说完还不解气，又踢了桌子一下才转身跑掉。
直到西葵的脚步声消失良久，杜月笙都没有转过身来，是啊西葵，你一直都是我的负担，幸福的负担，正是有你这个负担我才找到生活在这个家里的意义。西葵啊，那么多年有那么一句话我是多么想说，可是却不能也没有资格和你说的啊。既然我要成亲了，那么就不要再见了吧，再见是真的希望再也不见了。因为看见你，我便能感觉到我的心还在跳动，但等我娶了另一个女子我后半生的日子便死了。你说的对，我从来没有对你那么狠心过，因为你真的很讨厌，讨厌地占据我的思绪却又毫无知觉，那么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讨厌我，恨我都好，就让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静静静静地过完后半生，慢慢慢慢地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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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妾身为笙哥儿选了郑老爷家的小女儿，这位姐儿不仅姿色出众而且知书达理，女红亦十分出色，老爷要不要看看画像？”刘氏一面帮杜逸脱下外衣，又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他的长发，一面继续说道，“吉时就定在下月初六，老爷您觉得怎么样？”
“你决定就好，我相信你不会看错的，笙儿的事情你定是最上心的。”杜逸闭着眼睛，接着说道，“下月初六，那岂不是还是月容先进宫选秀，呵呵，这孩子倒是比笙儿还着急。”
“是啊，若是月容选上了，不管是封个几品都是好的，对咱们曜黑山庄也是一荣耀之事啊。”
“所以你更要上心些。”杜逸接着说道，“明日我亲自去看看月容跟着嬷嬷学得怎么样了，规矩一样都不可少，皇上器重咱们曜黑山庄，自会对月容上心些，只要月容不出什么差错，选上应该没有问题。”
正说着，外头传来丫鬟着急的声音：“老爷大奶奶，不，不好了。”
“大晚上的干什么急慌慌的。”刘氏皱着眉头，进曜黑山庄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还是莽莽撞撞的，“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回大奶奶的话，月容小姐不小心被头上的簪子划到了，怕是,怕是要破相了……”
“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好事成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