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holic·茧》D妖妖

3、第 3 章

　　夜凉如水，庭院的风带着那人吐出的白烟，徐徐回转，泄露了行踪。百目鬼站在转角处，看着那人的身影。
　　还是这样的身影，他仿佛看着他坐在这月色下，已经几百年，那些随着他单薄的衣摆流泄下来的，正是让这高大的男人不安的孤独和悲伤。
　　“你在想我的曾祖父？”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些无关于事的问题。
　　四月一日被小小地惊了下，转过头来。
　　百目鬼这才发现他的眼里竟有些反映着月光的润泽。
　　很快平复下来，四月一日摇了摇头：“你和你曾祖父几乎一模一样，我无须想念……唔！”
　　唇舌被毫无预兆地侵略，百目鬼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扣住四月一日，嗜毒般地品尝四月一日那如龙脑香般冷然的香气，舌头扫过那人口中每一片方寸，拼命地想要与之纠缠。
　　“唔，咳咳……你，你突然干什么？”终于推开了那个头脑发热的家伙，四月一日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
　　“你很悲伤。”
　　“……”
　　四月一日自嘲地笑笑，百目鬼就是这样，从不说什么“看起来”“好像”这样的词，总是那么自信，那么肯定地评判一切。
　　而且似乎总是对的啊……
　　“呐，百目鬼，”四月一日放松自己，颓然靠在了百目鬼的身上，“我啊，越来越怀疑，我是否能真正地胜任这家店的店主？”
　　感觉到环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四月一日放任自己的软弱和悲伤如沙砾般流淌在这一方温暖里。
　　“我守着这家店，看着一个个人的未来、生命，因为踏入店里的那一小步，而改变，甚至毁灭，可我即使是引领他们走向死亡，也不能回头。”能够做到，却不能去做……
　　“那就不要开了，”百目鬼轻轻地说，“这样我也不用结婚了。”
　　四月一日猛地震了一下，随即弯起唇角，抬头看着百目鬼：“原来，又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我不爱她。”
　　“我知道。”四月一日起身，墨绿色的振袖在夜空中如水般划过，几不可见。
　　“你的父亲，你的祖父，还有他，都这么说。”
　　直到那抹墨色的衣摆消失在回廊的转角，百目鬼仍然坐在那里，维持着刚才抱着那人的姿势。
　　果然，百目鬼家的人都被这家伙吃得死死的啊……明明自私的是他，想守着这家店的是他，自己却仍然执著地为他生，为他死，到最后，觉得愧疚的还是自己。
　　明明，是为了他才结婚的，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伤了他？

作者有话说

　　尼玛要结婚啊！这才是这篇文的灵感来源！（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