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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关羽 ...

  •   所幸那一车满载的只是枣子,黄月英这一下扑得,虽然眼冒金星,还不致口吐鲜血,只是脸有点疼,眼前黑了黑,那一阵眩晕很快就过去了,视线随即清晰,连忙吐掉口中的枣子,急急爬起身来,四处张望,只见那刘备早已不见了踪影。
      黄月英不禁跺了跺脚,转身就想发作,却见一身躯凛凛的男子正满面怒容地注视着她,浓密的剑眉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向上翘起,笔挺修长的身躯,巍然立在她面前。
      ※
      黄月英也没有想到,此人竟会是关羽……这是他自己说的,黄月英起初也不信,因为他的脸一点都不红,不过再一想,谁说关羽的脸一定要是红的?这都是罗贯中猜的啊,他又没亲眼见过,说不定关羽的脸本来就不红。
      黄月英心想,既然压烂了人家的枣,那就请人家吃一顿饭吧,虽然她并不觉得这是她的错,不过……乱世之中,没有法律,不讲道理,谁拳头硬,谁就是大爷,如果换作其他人,说不定黄月英还会打打看,但是关羽,还是算了。当然她心中还有另外一番打算,那就是,既然刘备跑了,那抓住关羽也是一样的。
      只是黄月英没想到,关羽这么能吃,前面十次黄月英都忍住了,但是当关羽伸伸脖子将第十五碗面连汤喝净并准备吃第十六碗的时候,黄月英终于没忍住,“你到底有多久没吃饭了?”
      “三年。”关羽的回答十分简洁。
      “咳……”黄月英差点呛到,“你可以三年……不吃饭?”太惊奇了!
      “吃枣。”关羽的回答依然简洁。
      “呃……”黄月英抹了抹汗,是她理解错误,不过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她压烂那一车枣,他会那么生气了。
      关羽还在埋头吃面,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黄月英想了想,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关兄方才说,乃河东人士,何以会来到涿县?”
      “逃亡。”关羽的回答仍然简洁。
      黄月英原本以为,关羽会回答“投军”,因此略有些意外,不过一想,逃亡和投军有冲突吗?没有。不过她仍然很想知道,关羽为何要逃亡?
      “杀了点人。”关羽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呃……”黄月英抹了抹汗,一点是多少?
      关羽忽然放下碗筷,抬首道,“我生在大汉朝,长在大汉朝,虽然出身草莽,但也是敢做敢当的堂堂大汉子民,自小我娘便教我,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只是世道无良,豪强恶霸恃强凌弱,地方官吏贪赃枉法,相互勾结,欺压百姓,更克扣朝廷发放下来的赈灾钱粮,我一怒之下,杀了几个村霸,然后绑了那县令去见郡守,却见那河东郡守董卓,比之那些豪强恶霸更加残暴无良,竟然当街纵车踩压百姓,强占良家妇女。连一郡之守都是如此,我便也不再他想,干脆将那县令一刀杀了,原本我想连那郡守也一起杀了,谁知惊动了他的手下,只得连夜逃离河东,亡命天涯,谁想这一逃,就是三年。”
      关羽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黄月英的情绪跟着有些激动,道,“既是如此,关兄为何不干脆加入黄巾军呢?”
      关羽十分冷静地道,“我不造反的。”
      然后继续低头吃面。
      “呃……”黄月英抹了抹汗,正想发表意见,却听得关羽问道,“黄兄弟呢?”
      黄月英不是很懂这个问题究竟是何含义,于是“啊”了一下。只见关羽低着头含糊不清地道,“听黄兄弟的口音,也不像是涿县人。黄兄弟是哪里人?”
      “荆……州。”黄月英不确定地道,心想,这都能听出来?难道她说的不是普通话吗?
      “原来黄兄弟是荆州人氏,难怪这么斯文,素闻荆州乃文化之邦,人杰地灵,黄兄弟又何以会来涿县?”关羽说着捧起面碗,开始喝面汤。
      黄月英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既然关羽如此坦荡,连杀人逃亡之事都坦诚以告,便也不再相瞒,于是坦然道,“逃婚。”
      “噗……”关羽一口面汤险些喷出。
      黄月英不禁侧目,心想我听说你杀人都没这么激动,难道逃婚比杀人还严重?正想辩解一二,忽然关羽拍手笑道,“黄兄弟实乃性情中人。不错!如今天下,皇上羸弱,宦官掌权,卖官鬻爵,欺压良善,民不聊生,天下大旱,蝗虫肆虐,天灾人祸,百姓无以为生,朝廷无动于衷,天下大乱在即,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被儿女私情束缚?黄兄弟有如此大志,实在令关某折服。不如我们就此结为异性兄弟,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黄月英噎了噎,其实这天下乱不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那觉悟……而且萍水相逢,没说两句话,便要结拜,这会不会……太随便了?虽然她知道关羽心胸开阔,义薄云天,但是他这种见到谁就随便跟人结拜的习惯实在是……太好了!黄月英正不知道找什么借口跟着关羽呢,若是和他结拜了,岂不是顺理成章,就有充分的理由跟着他了?而且眼下正值乱世,像她这般不会武功还到处乱跑……的孤身女子,还是很危险的,之前那是她运气好,但是一个人的运气不会一直都那么好的,有关羽在,至少人身安全有保障。于是十分英姿飒爽地抱拳道,“关大哥!”
      关羽大喝一声“好”,道,“黄兄弟果然爽快,如此,苍天为证,今日你我便在此结为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若有背义,犹如此桌!”说着一掌拍下,将面前的桌子击得粉碎。
      黄月英情不住吓了一跳,心道至于么?好好的桌子……打坏了不用赔吗?而且……就算结拜,性别还是要搞清楚的,亏他那两只眼睛长那么大,还是双眼皮呢,什么眼神?于是挺胸道,“关大哥果然好掌法!但是!难道关大哥没有看出来,我是……女子吗?”
      关羽的神情很明显地一僵。
      什么意思?难道他不觉得她身上……她的语态神情,她的言行举止,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女子特有的温柔和娇美……吗?黄月英有些不悦地道,“莫非关大哥看不起女子?”
      关羽讶然盯着黄月英,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全身一颤,回过神来,一掌拍在黄月英肩上,大声道,“好妹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以后你就是我关羽的好妹子,今后只要有大哥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咳……”这一掌拍得黄月英胸口一闷,差点吐血,顺了顺气道,“关大哥一身本事,小妹五体投地,如今黄巾肆虐,天下大乱,看似一切未有定数,不过以小妹看来,黄巾虽众,不过乌合之众,不成大气,叛乱平定之时,才是乱世到来之日……真正的乱世,才刚开始。这正是关大哥大展拳脚,报效朝廷之时。不若就留在涿县,等待时机?”
      关羽豁然笑道,“妹子此意,正与我不谋而合。”
      ※
      转眼便过去了十余日,自黄月英和关羽结拜之后,两人便留在涿县,原以为黄巾不日便会来犯,谁知日复一日,却是迟迟不见黄巾的影子,各路小道消息,传得纷纷扬扬,招募义兵的榜文已于数日前张贴出来,围观者甚众,黄月英刻意留心,却没有遇着刘备……也没有遇着张飞。一连数日,都只是和关羽合计,关羽原本是很有热情的,只是招募的大哥态度不是很好,于是心里有些不爽,却又不想就此放弃机会,是以还有些难以定夺。
      对此,黄月英表现得很淡定。关羽既然是要跟着刘备混的,刘备还没出现呢,急什么?
      这日,听闻城外出现大量难民,有不少来自河东一带,关羽便说想出城一看,谁知刚出城不久,便听说所有的城门都关了,匆匆返城,果见城门已经紧闭,守城的士兵道,这是太守的命令,说是近日因黄巾在临近频频犯乱,流民剧增,为防有奸细混入城中,与黄巾贼里应外合,所有的城门,只许出,不许进。
      虽然关羽勇猛无敌,但毕竟不会飞,面对六米高的城墙,也没有其他办法,两人只得无奈地退回城外的小山坡,难民聚集之所,再作打算。
      庆幸的是,出城之时带了干粮,两人将干粮分了一些给难民,剩下的省着点吃,应该能支撑一两日,关羽到附近拾捡夜晚生火的柴禾,黄月英便到一旁的小溪取水,正蹲下准备装水,忽然觉得水中的波纹微微一颤,随之脚下隐隐地震动起来,事情的发生也就那么两三秒,耳边已是喊声震天,回首之际,只见漫山遍野,尽是黄巾。

      【三国小知识:关羽】
      关羽温酒斩华雄……假的。因为华雄是孙坚斩的。
      关羽过五关斩六将……不知道。那啥,奔先主于袁军,没人看见是咋奔的。
      关羽刮骨疗伤……这个是真的。因为:三国志是这么说的!
      其实,关羽没那么厉害,真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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