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佛挡杀佛》HolocaustVirus

3、第二章 穷凶极恶

　　晚霞染红了天边。我静静坐在街口，想着事情。
　　今后我该怎么办？找回去的方法，这是肯定的，我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事。但是眼下，我必须要先解决温饱问题。像这样露宿街头，一天两天还顶得住，但绝不是长久之计，找份工作还是必须的。
　　轻轻叹了口气，以前的我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这里的气候比较麻烦，白天的时候燥热无比，但到了晚上却反而会变得很冷，和传说中日炎夜寒的沙漠气候十分相似。一阵风吹过，我忍不住抱紧了双臂，身体蜷缩在一起。
　　脑海中走马灯一样接连浮现出一幕幕画面：神奇的蓝色光球，杂草丛生的野地，古镇里面那个充满了惨痛记忆的旅店，伊家洲的脸，为了报仇亲手杀的那些人，还有应该是把我杀了的那个旅店老板娘的身影……

　　“快起来！他奶奶的。”
　　身上被人狠狠地踹了几脚，疼痛把我从梦中揪了出来。
　　朦朦胧胧中，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是乞丐的人。
　　这时我坐着地上，乞丐站在我面前，一只脚还踢在我身上，满脸的不屑，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小兔崽子，你也算胆子大，敢占爷的地盘来赚钱？识相的快滚！”
　　一听这里，我起床火瞬间烧起，这混蛋乞丐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他地盘乞讨了，而且这他妈还是一大清早，老子像是已经“开工”？我直接就站起来，左手揪住乞丐衣服，右手就一个直拳砸到他脸上。
　　乞丐估计没想到我二话不说就动手，明显没反应过来，硬生生吃完了我一拳，衣领被我手拉回来，又吃了一记狠拳，摔在了地上。他抬起头似乎是想耍狠反击，但是我从来不会在干架的时候留别人任何的机会，一个扫腿就招呼到乞丐的脑袋上将他扫到，再上前一脚狠踏到他胸口上。
　　乞丐被踩在脚下，没有反抗，却向旁边大喊：“哎哟，老黄，快来帮哥哥忙，这小兔崽子快打死哥哥了！”
　　我朝乞丐喊话的方向一看，一个人正赶过来。那个被称作老黄的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壮实男子，穿得也是破破烂烂的乞丐样，我心想，这里的乞丐怎么都年轻力壮的，当乞丐真是好吃懒做。
　　老黄来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大喊：“快松开脚！看老子不废了你！”
　　我冷哼了一声，脚又踩了一下乞丐，然后把他一脚踢前，“还你人啊。”
　　老黄明显被我这举动惹怒了，大吼着就要打过来。我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这家伙虽然体格壮实，却没怎么打过架，他人还没到右拳就已经高举了，不正是跟直接和别人说“我要打你左边你快往右边躲”没两样的白痴么？我上前一步，右脚直接踹向老黄毫无防备的右前腹，老黄被我一脚踹得躬下了腰，紧接着我两手合扣，跳起来一下狠砸他脑袋，把他整个击得直不起身子。
　　我打得欢，正想再给这个乞丐点颜色看看，忽然间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头就是一阵晕眩。一个破碗被狠狠地砸到我的后脑勺上，巨大的砸击声不是通过空气而是直接从颅腔传到我的耳膜，回响在脑海里。
　　我捂着后脑勉强地站住了，不用看手也已经知道现在上面肯定是一手的血。我转过头，发现了偷袭的凶手。七、八个乞丐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围了上来，其中几个手里还拿着粗棍。
　　看此情景，我心说不妙，这么多个人我哪能是对手，马上撒腿往前面跑，也没管老黄和还躺在地上的那个乞丐。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追！”，后面的那帮乞丐全部就都冲上来，紧跟在我后头。
　　我不敢往后面看，这种情况下只要往后面回头望就一定会被追上，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尽全力往前跑，能跑几步就是几步。虽然还是大清早，但是路边行人已经有一些了，他们大都惊奇的看着奇装异服的我被后面一群乞丐追，有的行人还害怕得躲到一边去。

　　我正没命的跑着，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住了。
　　我暗叫不妙，想不到居然乞丐也有埋伏，马上用尽全力甩开那只手，转头间看到那手的主人却不像是乞丐。那是一个满头红发的少年，白白净净，穿戴打扮和之前见到的人都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这里的显贵。他见手被我甩开，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嘴巴想要张开的样子，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此时此刻，我哪里还有工夫搭理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

　　又跑过四五个街口，我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身后那些穷凶极恶的乞丐居然还在追。这时不知是哪个手黑的家伙又砸了一个东西过来，正中我后脑勺。虽然没中之前的伤口，但是两处疼痛连在一起的绞心，我眼前一黑，停了一下，马上就被抓住了。
　　“操*你妈。”蓦的感到一脚重重的扫在我后腿上，我一吃疼被打跪了下去，接着便受到乞丐们的“热情款待”。那些乞丐跑了这么久，竟然似乎像不累一般，拳拳脚脚全部往我身上招呼过来。我招架不住暴风雨一样的拳脚，也无力去逃了，只得用双手抱住脑袋。
　　身后一记狠脚踹在我后背上，把我踹到了地下。那些乞丐丝毫没有轻手，继续往我身上不停的踹，这时拿棍棒的那几个好像是赶上来了，便开始用棍棒打。我被打得没想法了，只能死命护着头，周身痛的已经似乎没有感觉了。他们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看来今天我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们在干什么！”远处一声怒喝。
　　乞丐们听到喝声停住了手，“该死的，没打死这狗崽。”几个乞丐低声议论，随即便朝不同的方向散去。
　　我已经处于半昏不昏的状态了，倒在地上保持着双手护头的姿势，一动不动。一个人把我扶了起来，“你还好吧？”我听得到，但是没有力气去回答，只能嘴里哼哼了下，以示我还没死。
　　旁边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了起来：“哎！你看他的衣服！穿成这样，肯定就是福缘饭馆老板肥福报案通缉的那个外地人！”
　　我心里觉得无奈又好笑，一是那个肥脑小二原来是老板，看他那副样子居然混得还不错嘛；二是竟有人小心眼到被吃顿霸王餐就报案通缉别人，那些差人也还真受理，什麽世道啊。
　　“恩，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人，先把他送到村医那，不然他可能挺不过去了。”扶着我的那人回应道。
　　这人还真好心，我艰难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缝想看看是谁救了我。眼前的两人穿着一摸一样的墨蓝色套装，再从他们刚刚的对话推断，估计是两个差人吧。
　　“这哪成！把人送到那，让人跑了怎么办！”另一个人念念道。我心里想，你这混蛋，如果我不是现在这模样，有你好受的。
　　“鸿屋村就这么大点儿地，能跑到哪儿去。”好心差人加重了语气，“而且人命关天，就是犯人他的生命也是宝贵的，万事以救人为重。你别说了，快帮我把人送到村医那。”
　　另一个差人叹了口气，也过来帮忙扶我。我一边肩膀搭着一人，两人同时一用力，把我支起来，但这样一支我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疼的我几乎叫出声来。我心里暗骂这两个蠢蛋，连伤员都不懂处理，看我伤成这样，不会弄个担架吗。

　　在村医处休息了两天。村医其实也没什么先进的医疗设备，只是给我涂了点药包扎了下，不过似乎还挺有效，我身上虽然还是到处都痛，但比起被送进来的那天，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我留了道心眼，送我来的两人虽说一直在村医处轮流照看我，但毕竟他们是差人，一旦等我伤势没那么严重就要履行公务把我抓走。所以即便身体已无大碍，我还是一直在床上假作昏迷。这样一来可留心他们的动静，二来也是静待身体调理好，伺机再逃。
　　两日期间，我也从两差人的聊天当中多少摸到了他们的性格。好心差人的确很好心，他一直坚持把我留在村医处，还说至少等我醒过来再作打算。另一个差人就不一样了，市侩至极，抓到我这件事估计他都暂时没有跟上面报告，似乎是想来帮忙看守我的人多了他的功劳就少了。不过也真多亏了他，正是因为这样，才会一直只有区区两个人轮流看班，让我逃跑的机会大大增加了不少。

　　晚上。
　　好心差人刚刚换班来看守，这两天基本是24小时我身边必有他们中的一个在，所以他们现在体力已经颇差，“真系辛苦晒啦”。我还是在床上假装昏迷，以我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我现在要逃跑肯定已经是没有大碍了。
　　是时候行动了。
　　“咳咳……”我假装咳嗽。
　　好心差人一惊，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神色。“你醒啦？”我看了看他，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
　　我很虚弱地说：“医生？叫医生来，我的头痛得要裂了……”说完手捂着脑袋，整张脸缩在一起，装出痛不欲生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啊，”他很担心地看过来，“你先忍着，我去叫醒村医，让他过来给你看看。”说完他就小步跑出了门。
　　看到他出去，我马上下床，拿上被放在床边的我的衣服，就从房间另一面的窗户翻了出去。
　　窗户外面是通向后山的小路，而后山是一直通到村外的，我赶紧沿路离开。上了后山，我回头看了看山下的村医所，轻声说了句谢谢。

　　村外也是一片野地，不过这次比我来的时候走的要稍微顺心一点，因为草地上有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毕竟有人走过了，总比漫无目的的走要顺心一点。
　　走了大概2个小时，我来到一个小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本来想下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可是碍于身上的一堆伤口和包扎的绷带，只敢洗一下脸。
　　蹲在湖边，我先把双手洗得干净，再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洗去，但这一洗也挺疼的，我忘了我脸上也破了一些口子。
　　洗了一次我就不敢再洗了，抬起头，却发现刚刚只被湖吸引，没有注意到湖的对岸有一所虽然不大但是却华丽非常的房子。

　　我沿湖往房子走去。离房子愈近看，我愈觉得惊奇，这房子的外观与村庄里面的房屋风格相去甚远，虽然我看得可能不是很准确，但是应该是有点像中世纪巴洛克那种古典华丽的建筑风。这样的一所房子，如果出现在欧洲的大教堂附近，我会觉得很正常。但是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外，而且这附近的村屋又明显不是走的这类风格，未免会显得颇为突兀。而真正令我惊奇的一点是，屋子外面一围的地上居然笔直的插着许多剑，剑与剑之间的距离都是恒定的，而每把剑的外观和颜色都不太一样。
　　我惊讶至极。但是，看到这所特别的房子之后，我脑海中竟萌生了一个颇荒谬的想法。
　　我要进去偷东西。
　　光是偷东西还算不上荒谬。荒谬的是，我这时想到的是进去这华丽的屋子偷衣服。
　　是的，偷衣服。
　　回想村庄里面的各种遭遇，可以发现我的这件T恤和裤子虽然现在已经破旧不堪了，但是它们的的确确给我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这套衣服和这里的人们衣着的风格相差太大，在他们的眼中，这是绝对的外地来的奇装异服，太高的辨识度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而这个房子看起来这么豪华，里面主人一定很富有，顺几件好衣服应该对他来说影响不大，而且能弄到好衣服的话说不定还能带来不少便利。
　　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完全没有考虑到会带来的其他后果。于是想到做到，我立马就进屋偷衣服。

　　这屋子外面有很多剑，但估计只是装饰用的。防盗设施很差，我轻轻松松就从后窗爬了进去。
　　窗的里面是厨房，顺着厨房走我来到大厅。屋子里面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华丽，而且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大厅的旁边有一块很大的地，居然放着熔炉和一些铁具，看来这里的主人还有打铁的爱好。
　　上到二楼，我发现了一间貌似是主人屋的房间，便进去了。里面有着许多别致的装饰，但大都透着一股阴冷之气，比如床头吊挂下来的小骨头龙挂饰、桌子上放的纯黑色大圆球等。房间的整体色调也偏暗，窗帘和床具都是略显紫的黑色，上面印满了一些像是六芒星的图案。
　　我无由来的感到一股不祥，但是胜利就在眼前，我没有继续想下去。床旁边是大衣柜，衣柜分成三个隔柜。这正是我要找的东西，我兴奋的上前推开其中一个衣柜隔间的门，却惊讶的发现，里面装的居然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衣。
　　这时，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一个尖东西抵住了我的背，寒意顿生。
　　“你，是谁？”一个低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