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曾经爱情迷过路》凝黛

35、第三十四章

　　{三十四}
　　“很好很好，欧阳注意这一段男士一定要起到主导作用。好，再来一遍！”

　　音乐响起，透过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到舞蹈房里的两个人随着节拍准确无误地跳出各种动作。无论是肢体上的碰触还是眼神里的交流都是难以言说的默契。
　　穆念慈不由得看痴了。

　　“OK！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来。”舞蹈老师切掉音乐，笑着拍了拍手，“辛苦了。”
　　Nana甩了甩脑后长长的马尾，拿起地上的矿泉水递给欧阳克。穆念慈稳了稳，知道按照剧情的发展，是到了该正宫娘娘出场的时候了。
　　摆出雍容端庄的笑，穆念慈整了整着装推开了舞蹈房的门。

　　“欸？”正和欧阳克说话的舞蹈老师第一个看见穆念慈，欧阳克闻声抬头，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又移了开去。
　　“这不是穆念慈嘛。”舞蹈老师扬起眉毛，撇下欧阳克直接晃过来，“幸会幸会，我是欧阳的舞蹈老师，叫我阿生就好了。”
　　“你好。”穆念慈打了个招呼，“来的时候顺道买了咖啡和点心……”
　　没等穆念慈说完阿生就把纸盒接了过去，乐呵呵地说：“哎呀念慈你真是太客气啦！都是自己人嘛，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呀！”
　　女助教一看见有东西吃立马走了过来，冲穆念慈笑了笑拿了一个泡芙就往嘴里塞。
　　“喂喂喂！”阿生赶紧把纸盒护到另一边要还给穆念慈，“你要搞搞清楚念慈是来探谁的班的啊，这第一口肯定要让欧阳吃的嘛！”
　　穆念慈刚想摆手说没关系，就看到另外一边的Nana接过助理递过去的餐盒笑吟吟地走到欧阳克面前：“Eric，这是我今天来之前亲手做的寿司，要不要尝尝？”

　　亲手做的——这就是重点。毫无疑问，对比用心良苦的自制寿司，穆念慈只排了十分钟的队就买到的泡芙和咖啡根本连粒做寿司的米都算不上。
　　穆念慈垂下头兀自露出了一个邪魅狂狷的笑，然后抬头拿过阿生手里的纸盒往欧阳克那边走去：“他不能吃。”
　　欧阳克抬起头看着满脸笑容的穆念慈，Nana端着餐盒看着她，整个舞蹈房的人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怎么就不能吃？”Nana皱起眉头，眼里有了些敌意。本来这次欧阳克邀请她作为歌友会的表演嘉宾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还以为经过杀青宴的事情之后他再也不会理她。没想到，这次欧阳克却是连正牌女友都没邀请反而找了她。Nana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Eric对她绝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于是高高兴兴地一口答应下来。原想借这几天排练的机会让感情更进一步，又怎么料到穆念慈偏偏插了一脚。
　　“欧阳他对寿司过敏。”穆念慈表情认真，“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我这里有没放海鲜的寿司。”Nana笑了笑，绕过穆念慈把餐盒递过去，“Eric，替我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
　　“是我没表达清楚吗？”穆念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寿司过敏不是海鲜过敏。也就是说，随便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只要它叫寿司就会过敏。”
　　“这是什么毛病？”Nana一脸惊诧，“难道是对饭过敏？不会啊……知道了！是海苔！”
　　“不是海苔，是寿司。”穆念慈耐心地重复，“算了你不会懂的，这个过敏症只在中医领域有。听说过大东亚共荣吗？寿司过敏就是起源于此了。算了算了，这个问题涉及历史地理医学政治等诸多问题，绝对是你这个混血美女在短时间内无法理解的啦。”

　　Nana看上去被穆念慈一连串的说辞唬得一愣一愣的。没错，无良的穆念慈就是利用了Nana在泱泱华夏人生地不熟这一点。
　　其他人都憋着笑，没有拆穿穆念慈。虽然外面绯闻传得沸沸扬扬，但正宫毕竟还是正宫。

　　“可是我做了好久的……”Nana看着手里的餐盒低声说。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穆念慈同情地看着Nana，“要是Nana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劳解决的。”
　　穆念慈发誓，自己的表情绝对做到了同情中有真诚，真诚中有友善，友善中又夹杂着那么一丝丝的同情，完全响应和谐社会的新时代建设纲领。

　　“为了健康着想，还是吃个泡芙吧。”穆念慈眼波一转，把盒子举到欧阳克面前。
　　欧阳克没动，只是盯着穆念慈，嘴角的笑容玩味且深不可测。穆念慈轻咬了下嘴唇，绽开明媚无邪的笑，把纸盒又往他面前送了送。
　　许久，穆念慈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欧阳克才伸出手拿了一个泡芙，另一只手的食指在穆念慈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快给阿生吧，看他那样子再不拿给他就要上来抢了。”从眼里到嘴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阿生大踏步冲过来，“谢谢嫂子了！”朝穆念慈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穆念慈回了一笑，反应过来这一出之后阿生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阿生把咖啡和泡芙分给舞蹈房里的所有人。轮到Nana时，她把头一偏自顾自打开餐盒吃自己做的寿司。阿生讪讪一笑把咖啡递给站在旁边的助理，助理看了Nana一眼，犹豫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咬咬牙摇了摇头。

　　欧阳克慢条斯理地吃着泡芙，穆念慈温顺地坐在一边盯着自己的鞋。等到欧阳克站起来，穆念慈愣了一会儿才连忙起身跟着欧阳克出了舞蹈房。
　　欧阳克不紧不慢地走着，穆念慈不紧不慢地低头跟着。一直到拐进一道门欧阳克才冷不丁停下来，穆念慈差点直直撞上去。
　　抬头看到欧阳克的眼神心里又是莫名一惊。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欧阳克语气古怪地说了句。
　　穆念慈没听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过刚把视线挪到欧阳克身后她就明白了——洗手台、镜子以及一个个独立隔间。
　　穆念慈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碰上洗手间的门。欧阳克勾了勾嘴角却没有笑意，转身自顾自地开了水龙头洗手。
　　惊愕过后穆念慈才意识到自己这时候应该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掉，可看了眼淡然洗手的欧阳克又心一横放下了已经搭在把手上的手。

　　“还不走吗？”欧阳克关上水龙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问。
　　“我只是……”穆念慈的声音逐渐轻下去，最终没了下文。
　　“只是什么？”欧阳克面色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穆念慈。
　　只是想要解释那篇报道，只是想要解释为什么没告诉你发布会的事，只是想要告诉你昨晚的梦。眼前是欧阳克平静如水的目光，没有丝毫宠溺的成分在里面。穆念慈有瞬间恍惚，才反应过来刚才在舞蹈房里他看自己的眼神不过是他演艺生涯中拍的一场戏而已。

　　苦涩一浪浪泛上来，穆念慈往前跨了一步：“只是想看看你。”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呵！”欧阳克突然笑开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人靠在洗手台上。穆念慈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待笑够了，欧阳克才回头拿正眼瞧着穆念慈：“穆念慈啊穆念慈，我们认识好歹也有这么多年，可笑的是我欧阳克直到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你！”
　　穆念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索性没有接话。
　　“怎么？是杨总对你不够好所以想到要回来了？”欧阳克走到穆念慈面前，冰凉的目光笼罩住她全身，逼得穆念慈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怎么不说话？”欧阳克猛地伸出手捏住穆念慈的下巴，“是被我猜中了所以无言以对了吧……既然对我没感情当初就不要来招惹我。”
　　“放开我……”穆念慈下巴生疼，“欧阳，你放开我……”
　　“现在倒想让我放开你，那当初又何必投怀送抱？”欧阳克手指用力捏得更紧。
　　“欧阳克，你放开！”穆念慈两只手使劲扳开欧阳克的手，退开几步揉着下巴。
　　面前男子的眼神幽黑不见底，嘴角却有淡淡笑意：“也对，当初若不是有我你又怎么能引起杨康的注意。说穿了，我到底算什么呢？”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是了，大概就是你穆念慈脚下的一块垫脚石。”

　　欧阳克字字冰冷，直指穆念慈。
　　“我跟杨康没什么，他只是我的老板。仅此而已。”穆念慈放下手，看着欧阳克说，“你不是说过你相信我吗？”
　　欧阳克闻言一愣，转瞬展开更为妖娆的笑：“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欧阳克伸手抚上穆念慈的脸，冰冷得不带一点温度，“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也不想解释。”穆念慈说，“因为你说过的，你信我。至少……”音量骤然轻下去，“我现在还是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