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33 燕折翎羽怨连海 ...
-
轻飘飘的话语如泰山压顶一般,砸到了房内三人的头上。伯赏闻玗仲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连忙打开了房门。门外四位楼主分两边驻立,回话的车冉抱拳弯腰站在当中,等着伯赏闻玗发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周泰人呢?”伯赏闻玗见不到要找的人,不由火往上撞。
“周管事回内庄料理后事去了。”
“料理个屁的后事!”伯赏闻玗忍不住骂起了粗口,“在我没见到隽遥之前,谁也不准乱来。”
这时连庭秋也回过了神来,他看了看已经彻底僵化的燕惜羽,皱了皱眉毛,吩咐道:“车冉,把燕惜羽带去‘炽火楼’的牢房,好生看管。记得替他身上的伤上药,我不希望回头看见他再有任何的损伤。”
伯赏闻玗听见连庭秋的命令,突地转过身来望向他。只见连庭秋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死者为大,先去‘涧水阁’吧。这里,等明天再说!”
强行被人架起,带入“炽火楼”,套上镣铐,丢入牢房,这一整个过程中燕惜羽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确切点说来,他除了还能呼吸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动静。因为在燕惜羽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一个残忍的声音。
那声音不断刺激着燕惜羽的神经,不断叫嚣着:“隽遥死了,那个整个山庄内唯一一个不会怀疑、猜忌、怨恨你的人死了。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死在你不知道的时刻,死在他二十岁的生辰即将到来之际。你就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燕惜羽突然抱住了脑袋,发狂似得大叫了起来。手铐上冰凉的铁链触及肌肤,引起了一记哆嗦,也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让我出去,我要去看公子,快放我出去。”燕惜羽冲到牢门口,用力地摇晃着牢房的木栅栏。可惜那些比他手臂还粗上一圈的圆柱纹丝不动,燕惜羽所有的蚍蜉撼树引来的只有手铐铁链的撞击声和守卫弟子的斥骂声:“闭嘴,叫什么叫,杀了人还想出去,做梦!”
“我没有杀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今晚过多的打击已经使得燕惜羽失去了大半的神智,他只知道用单调的词藻来替自己洗脱罪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话在旁人听来是多么得苍白无力。
“不用再喊了。”片刻之后,车冉拿着两个药瓶出现在燕惜羽的视线里,“就算你喊破了喉咙,庄主和总管也听不到。没有他们的命令,你是出不去的。你安分点在这里呆着,我先给你上药。”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算是疼死,也不要你的药,谁能保证你带来的不是毒药。”燕惜羽记得很清楚,车冉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将他公审的人。在那种情况下,燕惜羽的内心自然而然地将车冉列为了想要陷害自己的人,就算车冉只是在尽作为楼主的义务,却也被燕惜羽看成了故意为难自己。
车冉看了看恨不得对他捅上一刀的燕惜羽,把药瓶放到了地上,然后说道:“我把药留下,一会你记得给自己涂抹散淤。鈡泗的腿劲很足,如果不及时化开肌肤里的淤血,以后就麻烦了。这个小一些的瓶子里有颗丹药,是用来理疗内伤的,你也一并服下吧。”
交代完毕,车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还没等他出得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瓷器破裂的声音。车冉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了“炽火楼”。
从小窗户里吹入的夜风使得燕惜羽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向牢房里看了看,四周除了有一堆干草外就别无他物。也对,总不能让囚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吧。燕惜羽自嘲冷笑,然后就想在草堆上躺下。
可是身上各处火烧火燎的疼痛使得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休息,特别是被鈡泗踢过的地方,连吸口气都会牵动那里的伤势。无措之下,他只得起身依靠在冰凉的石墙上,轻轻地慢慢地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惜羽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些麻木了,整个人便开始往地上出溜。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紧接着一张令燕惜羽心生惧意的脸就出现在了牢房外。鈡泗瞪着喷火的双眼死死盯着燕惜羽,然后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他几步就来到燕惜羽的跟前,一把揪住了已经半蹲在地上的燕惜羽的头发,将他的身子往上提,嘴里还恨恨地说道:“你给我起来,你这个‘辞镜楼’的奸细。”
原来他们四人守在房门外的时候,伯赏闻玗的大吼声通过门沿细缝传了出来。虽然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但是“辞镜楼”、“萤火”这几个敏感的字眼还是钻入了各人的耳朵里。四年前的那场大变,使得鈡泗失掉了十八岁的独子。四年后,燕惜羽的偷盗又让与之情同手足的丁一凡命丧黄泉,而且如果不是自己的夫人感染了风寒,丁一凡与他换班守卫“黑麒麟”,好让他回家照顾老婆,那么今晚死的人就应该是他自己。
所以鈡泗对燕惜羽简直是恨之入骨,以至于他竟然不顾后果地溜进了“炽火楼”,封住了守卫弟子们的穴道,想要折磨燕惜羽泄愤。在他看来,只要是“辞镜楼”的人,都是罪无可恕的。更何况现在“黑麒麟”下落不明,他也正好趁此机会盘问燕惜羽。
头皮被鈡泗抓的快要掀开了,燕惜羽只能靠大口的呼吸来缓解痛楚。鈡泗见到燕惜羽不堪一击的模样,心中更是又多添了几分的蔑视。他将燕惜羽往墙上一扔,立刻燕惜羽的脑门上便破开了一个口子,流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右眼。
鈡泗提了着燕惜羽的衣襟将他再次拖到自己的面前,问道:“说,‘黑麒麟’在哪里?”
燕惜羽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竟出人意料地笑了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这样的莽夫!”他可以在伯赏闻玗面前失控流泪,可以在连庭秋面前呈现疲惫,但决不愿在此人的眼皮子底下示弱求饶。
“混蛋!”鈡泗受到燕惜羽挑衅的刺激,再一次将燕惜羽如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然后抽出了怀里的匕首,一脚踩住了燕惜羽的右臂,道:“我叫你嘴硬!你不是会画画嘛,我倒要看看断了手筋的人如何拿笔?”
看着鈡泗凶残的目光,听到他狠毒的言辞,燕惜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一句力竭声嘶的“不要!”还未及出口,尖锐的利刃便划到了燕惜羽的手腕之上。急如喷泉般的鲜血蜂拥而出,惨痛的呼喊回荡在整间牢房内。只是,燕惜羽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也发泄不了此刻内心的悲痛与愤恨。
他从没像现在如此后悔过,后悔自己的借尸还魂,后悔认识了伯赏闻玗和连庭秋,后悔来到了“风衍山庄”,后悔自己会为他们的深情厚意而心动,后悔在事发之后还妄想他们会相信自己,后悔直到刚才还奢求他们能把自己放出去……
鈡泗见燕惜羽眼中怨意渐盛,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割断了他左手的手筋,并且冷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吗?告诉你,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上,我就不会让你好过。今晚,‘辞镜楼’和我的血海深仇,我要好好和你算一算。”
就在鈡泗还想要对着燕惜羽身体其他部位再施毒手的时候,牢房门口传来了一声惊恐而又焦急的吼声:“惜羽!”与声音同时袭到的是一股强大的掌力。原本踏足于燕惜羽身上的鈡泗被这掌力一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撞到了牢房的石墙后又反弹跌落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先替守卫弟子们解开穴道,因此比伯赏闻玗晚到一步的车冉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鈡泗被伯赏闻玗打死。下一刻,伯赏闻玗便扑到了已经昏厥的燕惜羽的身边,惊恐万分地伸出手掌,将满身鲜血的燕惜羽轻柔地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并飞快点上了他手臂上了几个大穴,替燕惜羽止血。
然后伯赏闻玗将燕惜羽打横抱在怀里,急速走出了牢房。看到驻立在一旁的车冉,伯赏闻玗用看似平静但又好像是压抑着满腔怒火,字眼从差点咬碎的银牙间一个一个迸出来的方式说道:“倘若你敢阻止我,我不介意多杀一个!”
车冉被伯赏闻玗眼里的狠绝和冷酷惊得打了个寒战。这时他才顿悟过来,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清秀男子对庄主来说意味着什么,莫说是杀了鈡泗一人,哪怕是要赔上整个儿的山庄,只要能救活燕惜羽,怕是伯赏闻玗也会在所不惜。于是他连忙答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涧水阁’通知连总管。”
原来,在一个时辰之前,伯赏闻玗和连庭秋匆忙赶到“涧水阁”的时候。虽然摸着身体尚有余温,但是隽遥已经没了脉,断了气,静了心。四顷在床边哭得昏天黑地,周泰也跟着在门口掉了几滴眼泪。伯赏闻玗细问之下才知道,就在他们赶到的半个时辰之前,隽遥的呼吸突然变得很微弱,脸色逐渐发青,吓得四顷连忙要去找连庭秋。可还没等他走出“涧水阁”的大门,隽遥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伯赏闻玗默默地看着面色死灰的隽遥,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照顾好他,才将他带了回来。谁知到隽遥竟是如此命薄,来到山庄还不到半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去了。
伯赏闻玗慢慢坐到床沿上,伸出手来想替隽遥擦去嘴角的一丝嫣红,同时脑中翻来覆去地想着两人共处的场面。然后他便发现,自己似乎连话也没和他说上过几句,更别提是这人的喜好,自己也是全然不知。
原来,对自己而言,这人,竟是如此得陌生!
回过神来,伯赏闻玗吩咐四顷给隽遥擦干净身子并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同时还命人去庄外的店铺定购一幅上好的檀木棺材,以及所有布置灵堂需要的东西,并且说明了一定要是上乘之品。
正在他们看着众人忙碌的时候,车冉来报,燕惜羽不让他给上药,并且把药瓶给砸了。伯赏闻玗和连庭秋都没说话,只是摆摆手,让车冉候在了一旁。过了一会儿,伯赏闻玗突然觉得自己没由来地一阵心慌,眼前还有些发晕,便几步走到了庭院内透气。
望着只看得出粗略楼顶轮廓的“炽火楼”,伯赏闻不知不觉走出了“涧水阁”,而车冉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也踱步来到了“炽火楼”的入口处。
猛然间,若有似无的惨叫声震动了伯赏闻玗的耳膜,虽然那声音轻得就像是鱼群在水面下游弋的动静,但伯赏闻玗还是听出了里面所包含的痛苦和怨恨,而且最让他心惊的是——那分明是燕惜羽的声音。
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发出的指令,伯赏闻玗急速飞奔进了“炽火楼”。跟在他身后的车冉见他突然发狂,惊愣了一下后也尾随而入。见到牢房大门口僵立的几名守卫弟子后,伯赏闻玗来不及体会心中的诧异和慌乱,只两步就跃到了关押燕惜羽的牢房外。而入目的景象差点没令他心神俱灭。
燕惜羽没有任何动弹地躺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半张脸已经被血色漂染,而他的双臂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全都是刺目的鲜红,并且还有大股的血液在往外冒。鈡泗头发散乱,双目赤色,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拿着淌着血珠的匕首,正向着燕惜羽的脚踝处划下。
伯赏闻玗连思考的功夫都没有,就用足了十成功力,挥出一章,打在了鈡泗的身上,使得燕惜羽的双脚得以保全。尔后,伯赏闻玗以最快的速度抱着燕惜羽回了“畅轩阁”。与方才踹开房门的粗鲁迥然相异,伯赏闻玗小心翼翼地将燕惜羽放到了床上,然后拿出剪子剪开了燕惜羽的两个袖口。
拧出干净的绸布,伯赏闻玗好容易才稳住了自己不停微颤的双手,替燕惜羽清理血迹。两道伤口均是皮肉外翻,深及见骨。特别是右手的伤势最重,连骨头都出现了裂缝。很快雪白的绸布就变成了殷红色,连身下的床单也污上了血色,此时得到消息的连庭秋恰好飞快地赶了回来。
见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同从血池中拿出来的破布人偶一般的燕惜羽,连庭秋心痛得双膝发软,差点没有当场跪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道命令竟将燕惜羽推倒了死亡的悬崖边。这都是他的错,是他低估了鈡泗仇恨的力量,是他阻止了伯赏闻玗想要守着燕惜羽的念头,才会酿成如此恶果。
取出匕首,药瓶,银针,绸布,连庭秋将自己的下唇啃咬出了血珠,才平复下自己急怒参杂,悔恨交织的情绪,以熟练的手法替燕惜羽治伤接筋。
伯赏闻玗焦虑地等在房门口,所有人见了他脸上的表情,都吓得没敢随意靠近。就连一向有话直言的车冉,也是收住了脚步,在他五米之外静静候着。大家都害怕,如果这时候去打搅庄主,那么那双青筋暴涨的双拳很有可能会打在自己的身上。
时间随着滴漏里的流沙飞逝,大家一直等到了东方微白,才听见房门“吱轧”一声打开了。连庭秋带着一身的疲惫走了出来,他脸上那种悔恨和悲哀融合在一起,最后称之为痛心疾首的表情让伯赏闻玗的心脏停顿了一下。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之后,伯赏闻玗竟然胆小地连一句话也没敢问出口。
连庭秋看见伯赏闻玗凤目中透出的紧张和担忧,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想让最好的朋友也承受起自己现在难以用言辞表达的心痛。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初自己没有得到“黑麒麟”,宁愿“黑影”没有来揭露燕惜羽的身份,宁愿在燕惜羽成功完成任务并且安全离开山庄后自己再去怨恨他,也好过如今那人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而他的手也不能愈合如初。
用力深吸了口气后缓缓开口,连庭秋的声音沙哑且空洞:“他头部被重烈撞击,有道一寸来长的口子。身上有十五处淤伤,但大都是皮外伤,不严重。上腹部的左侧有个很清晰的掌印,估计……,估计是被丁一凡的‘金刚掌’所伤。而且他体内真气极其涣散,应该是内伤救治不及,已经出现了散功的前兆。还有就是,他的手……”
连庭秋顿了顿,把方才说话时即将滑落的泪水憋回了眼眶内:“他的双手经脉齐断,我虽然已经替他续接完毕,但是即便痊愈之后,也使不上大的劲力了,一到阴雨季节还会疼痛难当。特别是他的右手,估计手指弯曲的称度将会受到限制,所以只能恢复一半的抓握力。那些细小的物件,他一定难以掌控,比如筷子,毛笔……”
伯赏闻玗听到连庭秋说的最后那句话后,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用十二月里的湖水浇了个通透,同时身体里又点燃了一车薪木,所有的热气从千万个毛孔里直往外喷。一下子水火相冲,冷热胶着,搅得伯赏闻玗脑中空白,眼前发黑,唇舌打结,浑身僵硬。
好半天之后,伯赏闻玗才说出一句话来:“把我的手,换给他,行吗?”
连庭秋身子一震,看了看茫然若失的伯赏闻玗,黯然断魂道:“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么刚才就已经把我的手换给他了。”
等候在一旁的几位楼主见到伯赏闻玗和连庭秋的失神状态之后,心里都是悚然一颤。看来,燕惜羽在庄主和总管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超出了他们的估计,而事态也向着最坏的方向在发展……
燕惜羽躺在床上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三十六个时辰内,他不停地发烧说胡话,而且时常牙关紧咬,汤药难进。连庭秋和伯赏闻玗均是放下了庄内所有的事务,衣不解带守在床边。这期间,他们听得最多的就是燕惜羽断断续续说的一句话:“我没有杀人!”
每当房里的两人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脸上的阴郁就多了一分,看得旁人都是胆战心惊。以至于不少人都在暗中祈求上苍,希望燕惜羽能够早日醒来。
而几位楼主则是带着庄内弟子,四处寻找。但就算他们将整个山庄都翻了个个儿,仍是不见那只“黑麒麟”。
~° ~° ~° ~° ~° ~° ~°我是有话说的分割线~° ~° ~° ~° ~° ~°
看了亲们的留言,某鱼忍不住又要跳出来说话了:
大家都说爱一个人就要信任他。其实某鱼也是这个理论的拥护者。可是现实生活中,能够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身边那些因为猜忌导致分手的恋人少吗?
谈过恋爱或正在谈恋爱的人,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对身边人产生过一星半点的怀疑吗?当在我们说“我觉得,他可能……”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有了不信任。不过,这样的不信任太过渺小,所以未必能对感情产生多大的作用。但是,日积月累之后,那就会成为心中的一根刺。
三字经上曾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某鱼倒是觉得“人之初,性本狐”。怀疑,是世人于生俱来的一种本性。
闻玗和庭秋是山庄的两位大BOSS,他们手里掌控着的不光是自己的性命,更是山庄所有人的生死。他们肩上的责任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抛开一切,轰轰烈烈地去爱一场。更何况,惜羽的身体本就是那个“萤火”的。有了这样的前提,又在那种情况下被抓,他们对惜羽产生疑心有什么过分的?他们是凡人,又不是圣者。在经历了姚玉容(小节母亲)那样的事情之后,怎么可能不心存芥蒂?
对了,还有亲说,当初是闻玗强带惜羽回去的,所以他一定不是凶手。那某鱼也可以看成:当初“萤火”的目标不是“风衍山庄”,但是巧合进了山庄后,便将计就计潜伏了下来。一看有机会得到“黑麒麟”,便出手了。(注意:这里说的是“萤火”,不是惜羽。)
另:我很虐吗?我很虐吗?我很虐吗?……(某鱼仰天长叹,回音四起……),唉!比起纸大的“琼觞”,我下手不算太狠吧。
那个,关于结局,某鱼敢拍胸脯保证,绝对是个HE。写了那么长,再出来个BE,某鱼自己先会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