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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夕颜惊现风乍起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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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灯初上。
此时霜月的皇宫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今夜是霜月瑞嘉帝设宴款待来自云溪的使臣,宫女穿梭在人群之中,舞姬水袖飞扬踏歌起舞。所有的人都带上虚假的面具,相互吹嘘应酬着,又有谁知道他们面具下的真实的一面,怕是只有在过高处的那个独自饮酒的男子了吧……
后殿之中有人小跑到男子的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面带喜色,随即有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那人就离开了,而男子却一直处在高兴之中。
一场舞曲已经结束,舞姬们行礼退场。
“圣鸢尊华长公主驾到!”门外传来太监独有的尖细的嗓音,顿时所有人都盯着门口,期待着那极为少见的公主的到来。
夙鸢身着长公主的正红朝袍,复杂华丽的发髻,八支金灿灿的凤凰于飞发簪稳稳地插在银白的发间,额间用朱砂描上一朵开的正艳的夕颜花,浓妆淡抹,嘴角挂着一摸浅浅的笑。身后跟着的是寒吟风和叶浅荷,三人在一起显然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抚媚、妖娆却又不失端庄得体,妖媚与高贵竟能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像是与生俱来的。没有见过安逸王妃的云溪使臣在见到夙鸢时眼前一亮,倾城的容颜,独特的气质,高贵的身份,每一样都十分符合他们皇帝的身份,只是这一头白发……那使臣的眸子瞬间暗淡下去。只是这一微小的变化也未能逃过夙鸢的眼睛,夙鸢凤目一扫,脸上的笑容越加的大了。这一头白发是拜谁所赐?还不是你们的皇帝吗?你们有资格嫌弃吗?
然而,那些见过当年安逸王妃的老官员却在见到眼前这个女子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甚至个官员推翻了面前的桌案,嘴唇微张,却诶有声音,精美奢侈的菜肴洒落一地,却并没有吸引任何人的眼光,因为他们的眼光此时还是聚集在夙鸢的身上。像!这是那个官员说的。像?不是像?就是我,我回来了!夙鸢嘲笑着,她很想站在使臣面前说她就是枉死的安逸王妃,她要讨回公道!但是,现在还不能,时机未到,她忍!
“臣妹,尊华参见皇兄。”夙鸢双手叠放在腰侧,恭敬地施完一礼。她是长公主,莫不能在别国使臣面前失了礼数。
“快!无需多礼!”瑞嘉帝快速走下那高高在上的帝座,牵起夙鸢的手带着她又走回那帝座旁,此时早有伶俐的宫人,在帝座旁又安置了一把凤座,那凤座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背后还有靠垫,舒服至极。
瑞嘉帝现将夙鸢安置坐好后,才在那张硬帮帮的龙椅上坐好,等着官员对他的爱妹朝拜。
“臣等叩见圣鸢尊华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大臣齐齐下拜,声音震天动地。
“平身!”夙鸢含笑说道,显尽皇家公主的风范。
“谢公主!”
“长公主游历归国,朕甚是高兴,今日不醉不归。”
“谢陛下隆恩。”又是一阵跪拜谢恩。
“陛下,在下傅博。”一位云溪使臣站起来,三十多岁,文质彬彬地说道“此次前来一则是为两国交好,二则吾皇登基十年,后宫除皇后外只有一妃、三嫔,贵妃之位尚且空虚,所有吾皇有意向霜月提亲。”
“提亲?”
“是。”
“哦?可有人选?”
“这……”
“皇兄,此事先不急。云溪使臣才刚到霜月,哪里会有时间了解那些官家小姐,不如让总管明天将各家适龄小姐的画像等物送到驿站,供使臣挑选?”夙鸢适时的开口。
“嗯,皇妹说的极是。傅使臣觉得如何?”
“长公主心思细腻,这正是在下想要说的。”傅博朝夙鸢鞠了一躬,说道。
“好!就按长公主所说的去做。”
“是,老奴遵旨。”瑞嘉帝身后的一个老太监上前应答道。
“皇兄,今日尊华还为皇兄带来一份惊喜。”夙鸢笑着说道。
“哦?惊喜?快让朕看看!”
“啪啪!”夙鸢轻击手掌,一阵琴音缓缓地响起,意境悠扬,一白衣少年执剑起舞,白衣飘飘,欲乘风欲奔。
琴声益渐急促,白衣少年的剑也舞得越急,朵朵剑花在少年身边飞舞,给少年蒙上一层银白的光芒,让人看不清……
曲终音止,剑舞也停。
“无尘、安儿参见皇上。”两人上前参拜皇上,却没有行跪拜之礼。
“好、好、好!”瑞嘉帝连说了三声好,他没想到舞剑的竟是他那离家十年的孩子,瑞嘉帝眼中泛起泪光“尘儿,快过来,让父皇看看。”
“是。”无尘依话走到瑞嘉帝面前,瑞嘉帝看着尘儿,甚是欣慰。
“安儿,来,到娘身边来。”夙鸢此话一出惊呆了众人,安儿一改往常在夙鸢面前的调皮,理了理未沾任何尘埃的紫衣后走到夙鸢身边。
“皇妹,这是?”
“皇兄忘了吗?这孩子都已经十岁了呢。”夙鸢摸了摸安儿的头说道。
“是、是他吗?”瑞嘉帝恍然大悟。
“是他。”
瑞嘉帝知道,当年夙鸢走时怀着四个多月的身孕,而两个月后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却抱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孩,夙鸢说他是云溪已故太子的孩子,现在是她的孩子,她说她要将这个孩子养大,然后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么,我的妹妹啊,你这次归来就是要帮这个孩子吗?
“皇妹……”瑞嘉帝想要对夙鸢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改口“来人,给他二人在朕和长公主身边安个座。”
“老奴遵旨。”
很快就有宫人搬来椅子安置好。在安儿转身坐下的那一瞬,安静的大殿上响起清脆的声音,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定格在云溪的一位使臣身上,就是那个在看到夙鸢时惊得推翻桌案的人,此时却是他原本在他手中的酒杯现在已经是躺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怎么?使臣大人何事如此惊慌?”夙鸢嘴角挂起一摸笑,却让人分不清那笑容中的含义。
见到了我和安儿很吃惊对吗?呵呵!你是那老狐狸的得意门生,这么有趣的事情还不快点告诉你的主子?礼部侍郎,周言?!
周言急忙从座上起身说道“在下惶恐,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担不起公主殿下的一声大人。”
“哦?担不起?”夙鸢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现在担不起,不一定以后就担不起啊!你是月丞相,啊,不是,改称呼他为月国丈了,你是月国丈的得意门生,又怎会一辈子屈居在侍郎的这个位子上呢?你说是吗?”
“在下惶恐,在下只是老师的门生之一,但却并不是老师最得意的,公主如此说实在是折损在下了。”周言闻言不卑不亢地说道。
“侍郎谦虚了。说起来,本宫还和月国丈有些渊源,不知月国丈身体可好?”
“回公主,老师稍有不适,幸得名医医治,已有大好。”
哈哈!都快归天了,竟然说是稍有不适!不过他所说的那个名医,看来是旭让去的,不错!当真不错!夙鸢暗笑。
“那就好,本宫还很期待和月国丈再次见面呢!”
“在下替老师谢过公主垂询。”
“嗯,来人给侍郎在换个酒杯。”
话音刚落,一旁的宫女立即递上一个酒杯,斟满酒,再次退到后面。
“侍郎,本宫敬你一杯,愿月国丈长命百岁!”夙鸢将长命百岁那四个字咬的狠狠地。月池,你给我好好地活着,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