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一梦》苏央浅浅

25、省亲有侄名步冉

　　不想康熙看了我半晌，却忽然兀自笑起来，只惹得我和二姐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康熙凝笑望着我，拍着龙椅的扶手道：“这样紧张是做甚么？朕不是还没开口么。”
　　我呼出一口气，头低的愈发低：“奴婢以为，皇上是要奴婢不日内就要与皇上所赐婚的大人成婚。”
　　康熙听言，爽笑几声，回首对二姐道：“果然不愧是你的亲妹，这样有趣。”复而又对我道：“你别紧张。朕不过顺提一口而已。怎么说你也是朕的皇亲，这种终身大事朕怎么会肆意轻怠。”
　　我一听这话，忙抬首去看。却正好撞上康熙含笑的眸，心一惊，忙低下来，面上却是渐渐掩抑不住的欣喜：“是。”
　　康熙点头道：“朕也为你留意，不顾你作为你二姐的侍婢，还是要尽心才是。，何况你二姐这么舍不得你。”
　　二姐听着这话，想是定不会有赐婚的意思了，忙得起身来谢恩道。我也忙俯首叩谢，道：“谢皇上恩。”
　　康熙点点头道：“这样客气。”然后看向戏台道：“听说今日里演的是苏州一带的全苏班是么？”
　　二姐执了绢子掩唇笑道：“是呢。听说在苏州一带很有名，唱功也甚是好。一会还有他们最拿出手的《鹫峰缘》，听说很是不错。臣妾也格外期待呢。”
　　康熙点头：“果然不错，是个好班。”看了一会忽然道：“今日早朝时，你阿玛倒是报上一个好消息来。”
　　二姐笑道：“臣妾却不知呢。”康熙笑道：“说是你家四弟昨日晚间刚刚得了一个大胖小子。”
　　二姐惊喜的直起身来：“果真么？真真是好事啊。四弟自一年前早就成婚，如今总算有后了。”
　　康熙道：“不错，当真是极好的事。所以不若明日朕准了你的假，你带着倾秋归家省亲吧。”
　　我惊喜的几乎要喊出来，忙跪下身来谢恩。二姐也是激动地全身又微微地颤抖，喜极而泣。
　　入宫十载，总算归家。
　　—————————————————————————————————————————
　　翌日清晨，因为二姐要回府的缘故，我起得格外早。然待洗漱完毕，和云如一同出去时，却发现宫人大都已待命了。
　　虽是省亲，二姐今日却穿得格外素净，只着了一身青花点银牡丹彩绿绣滚边的旗装，头上也只戴了少数的流苏珠翠。见我看她，笑道：“只是回府而已，何必穿得那样张扬。”我点头道：“想来阿玛额娘现在府中，定是格外欢喜。”
　　二姐面上已是掩抑不住的笑意，手上的动作也愈加迅速。

　　马驾辘辘，载着二姐缓缓驶出紫禁城。朱红色的宫门在身后隆隆关起。我心只觉一阵酸涩，入宫十载，才见一回宫门关闭，却不知下回该是何时了，只想着若这此时是真正的归家该是多好。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总算到了日思夜寐的佟佳府邸。阿玛额娘一众人早已得了消息，此时带着府中的仆人压压的站在府门前，等着二姐下车。人人皆是满面含笑，喜不自胜。
　　见二姐翼翼步下车来，忙的跪下身去喊道：“臣佟国维携家眷参见贵妃娘娘，恭迎娘娘回府。”
　　我看见二姐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忙哽咽着去扶他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下跪。阿玛，额娘。”
　　这一声阿玛额娘唤的在场众人皆是心碎，人人皆掩泣，我也是觉得鼻头发酸，眶中涩涩。额娘早已泣不成声，阿玛也是颤着声音扶着二姐欣喜道：“快随阿玛进去，让阿玛好生瞧瞧你。”于是一众人便拥着二姐熙熙进了府门。
　　我正要跟上去，却听得一声惊呼，于是便见一人从仆人堆里窜出来，直扑到我的身前，口中惊喜喊道：“格格！”
　　我唬了一跳，定神来看，竟是子萍！
　　半年不见，她也果真靓丽不少。此时满脸泪水的凝看我，欣喜的不能自主：“格格你终于回来了。奴婢真真想你啊。”
　　两行激动的泪水登时顺着面颊滑落。我伸手替她戴好方才碰乱的流苏，笑道：“我也是极想你的。”

　　接下来便是叙旧叙旧再叙旧。四哥听闻二姐归家，也忙抱了小侄子来。但因为四嫂才生产完，未出月子，所以并没有跟来。
　　没有见到四嫂的模样，心中不免遗憾，但小侄子却当真可爱得紧。由于刚出生不久，小脸还是有些皱巴巴的，包在襁褓里，真真让人心生怜爱。
　　二姐一向喜欢小孩子，此时见了就更不用说，抱着婴孩乐的就不肯放手。好不容易欣喜过去，才抬头来问：“小人儿这样可爱，不知起名了没有？”
　　四哥笑道：“二姐真是欣喜糊涂了。这才生下一天多，名字自然还未起的。”
　　二姐听了，也不好意思笑起来，低头去看婴孩，道：“也对，也对，看我喜得这糊涂劲。既然还未起名，那不若我来起一个可好？”
　　四哥笑道：“巴不得呢。前几日还和淑惠说着到时定要入宫一趟请贵妃娘娘赐名，现下看来，倒是不用了，贵妃娘娘自己来了。”
　　一番话说得二姐乐不可支。她低头看了小侄子半晌，才道：“小人儿这样清朗，想来今后长成定也是翩翩君子一枚，依我看，不若小名就叫步冉吧。”
　　阿玛低眉沉思一会，忽而拍手笑道：“好好，盈盈公府布，冉冉府中趋，步冉步冉，当真是个极好的名字！甚是欢喜，甚是欢喜！”
　　四哥也是一脸高兴道：“这名，庆元真是喜欢得紧，二姐果真好文采。如此，便先谢过二姐了。”
　　于是一众人又是一阵欢喜，抱着小步冉喜得不舍放手。
　　由于康熙准了二姐半月的假，所以这十几天我都能够住在府中。子萍这丫头许久不见我，心情甚是激动，连着说话都惊喜的结巴了，自见我，便赖在我身边不肯走开，生怕把我跟丢了。

作者有话说

　　话说，今天早上被警报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