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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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直沉默的桀诺却在此时说道：“基裘。……那确实是第二子。”
原来，桀诺一直都知道红脸不是揍敌客家的孩子，从刚带回来给红莲全身检查那时就知道了，却隐瞒了下来，没告诉任何人。如果说出去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真正的第二子，桀诺相信还有利用价值，对方不会对他怎么样。至于红莲——一开始，她就不叫糜稽，不是吗？
此时，小小的红莲之时垂下了脑袋，长长地发丝下，谁也看不清神情。伊尔谜只是握着红莲小小手，清楚地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颤抖。而基裘却反常的没有尖叫，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不可能”，只是，谁都知道——大家长桀诺，不可能说谎的。席巴看起来是最镇定的一个，只是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感。
红莲不是揍敌客家的孩子。
五年来的温暖好像都成了笑话。
哥哥、妈妈、爸爸、爷爷、祖父？——全部都是假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叫糜稽·揍敌客，不是吗。
原来，为什么不叫糜稽，为什么不用遵守揍敌客家取名的惯例。
为什么不呢，她本来就不姓揍敌客。
她不姓揍敌客……
而那精干的男人，却轻轻笑出了声：“那么你们，要怎么做呢？——合作，还是舍弃？瘦弱的男孩怯懦的望向众人，他，才是姓揍敌客的那一个。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桀诺不紧不慢的开口，“揍敌客家丢了一个孩子，却也多出来一个孩子。作为之前误会的道歉，红莲这孩子就全权交由你们处理——她毕竟姓过揍敌客，但是真正姓揍敌客的，你们，没有动他的资格。”
“我们，凭什么答应这样的条件？我们要的，适合做。”男人轻笑，对桀诺的话不以为意。
“老头子我，并不是在跟你谈条件。别忘了，这里姓揍敌客，而不是流星街。”桀诺气定神闲，言下之意，即如果谈不拢也无所谓，在揍敌客家的地盘，想要全身而退再给对方留下个不小的打击，这样的方法可不止一种。只是麻烦罢了，杀手不做亏本的买卖，而他们，从来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变了脸色。
基裘尖叫道：“爸爸！！红莲她——！！”
伊尔谜缓缓地，坚定地挡在红莲身前。
见到此景，桀诺微皱眉：“孰轻孰重，你们该知道。”
红莲突然抬头，精致的脸上，竟是微笑。
“我知道。”
“我不姓揍敌客。”
“我的名字不是糜稽·揍敌客，我叫红莲。”
“五年以来的照顾，红莲一直都很感激。现在到了还的时候了。”
“伊尔谜，放手。”
甜甜糯糯的声音稚嫩依旧，内容却懂事的让人心酸。
她在笑。高傲的，悲伤的笑容。
伊尔谜罕见的皱了眉头，沉默这么久第一次开口，叫她的名字：“……红莲。”
“伊尔谜，这次你终于叫对我的名字了，我是红莲哦。”
笑容一直在扩大，却越让人悲伤。
你也知道我叫红莲了。糜稽这名字，我还担当不起。
你为什么要叫我糜稽呢。
让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糜稽了。
“哥……放手。”
放手。
是我让你放手。
是我先放弃揍敌客的，而不是你们丢下我。
是我，红莲，先放弃的。
是我不要你们了。
“伊尔谜，放手。”沉默的席巴也发话了。他是揍敌客家家主，该做出哪种决定他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哪种决定比较有利。只是，他一直没有再看红莲一眼。
红莲还在微笑。
然后，她一根根掰开抓着他手腕的伊尔迷的手指，很容易。
看，你也没想留住我对不对？
如果你要留，要抓住我的手，凭你的腕力，我根本掰不开的。
五根手指全部掰开，她扬了扬重获自由的手腕，像是炫耀。
整个过程伊尔谜只是用乌黑的眼珠看着她，静静地。
然后他转身向流星街那拨人走去，留下一句轻轻地话飘散在风中。
“揍敌客？我不要你们了。”
假装没有看到席巴紧得发白的指节，假装没有看到基裘电子眼里一片雪白，和一直站在原地的伊尔迷。
小小的她的背影，看起来很潇洒。
她看见瘦弱的，名为“糜稽·揍敌客”的男孩开始向他的家人走去。一家团聚。
红莲抬手，轻轻捂住心口的地方。
那里，有什么东西塌掉了一块，再也长不回来了。
走到男人跟前，站定。
能感受到男人抬起手时带起的呼呼风声，她没有躲闪。
倒下前，往事如流水般涌现。
“靡靡，妈妈会保护你的。”鲜少温柔的妈妈，轻轻柔柔的拥抱。
“糜稽，不用怕。”面色平静的伊尔谜，别扭的安抚。
还有总是故作严肃，却没有真正让她受过什么伤害的父亲。
狐狸一样倔强的老头子爷爷。
……
手刀落在脖颈边，麻麻痛痛的，她终于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