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奇谈》飞弈

4、惨遭暗算

　　“爷爷，我们回来了。”两道清扬的声音响起。
　　“回来了。”一个白发白眉穿着白色唐装的老爷爷正在院子里缓缓地打着太极拳，看着两个孙女儿进来，“快点进去，韩妈烧了你们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快点去。争先恐后的往厨房跑去。
　　等到水家的爷爷打完太极拳走进客厅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是狂风扫落叶，一点饭菜都没有剩下，白白的长寿眉都快在一起打结了：太能吃了，能吃的让人都快受不了。那两个小家伙已经是酒足饭饱的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饱啊！舒服！”小水打着饱嗝。
　　“太好吃了，快撑死我了。”
　　“你们两个人又把整锅的饭和菜全都给吃光光了！”含恨的语气响起。
　　“吃完了！”两个人继续瘫在沙发上。
　　“吃饱了？”水家爷爷的牙龈开始格格微响。
　　“吃饱了。”
　　“吃饱了的话，就听爷爷讲一件事情，很重要的。”水爷爷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坐到她们的对面：“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十年了……”
　　“爷爷，有什么话就请直说。不要来这一套，每次都来这一套，这回又要我们干什么去，事先声明，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们不做了。”
　　“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水爷爷吼道，他每次和两个孙女儿讲话一次，都感到自己心中的无名怒火狂烧，扫死一大批细胞，我忍：“我什么时候叫过你们做过这么没品的事情。”
　　“上个月的十五晚上，您喝醉酒，逼着我们去偷了一只狗，摸了一只鸡回来给你当下酒菜。”小风很快乐的指证他的罪证。
　　“真……真的吗？”基本上，水爷爷要一喝醉酒就根本不记得自己姓啥名谁，完了后，连自己喝醉酒干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逼两个外孙女去偷鸡摸狗也是有可能的。
　　“是真的。”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那……那无关这件事情。”水爷爷想想该讲正事了，正色道：“你们还记得当年我的师弟来我们家的事情吗？”
　　“噢，我们都已经不记得了。”两个小家伙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
　　“说起我的师弟那真是惊动武林，轰动万教，说起来那可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年轻的时候潇洒倜傥，迷倒了一大群美女，和你爷爷我并称美男二人组……”水爷爷提起他的师弟那可真是滔滔不绝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更过分的是以爷爷那样的外在条件竟然也能挤身美男，那真是笑掉人家大牙。
　　“STOP！”小水卖弄他的破英文造诣：“请讲重点！PLEASE！”
　　“重点就是我师弟他精通相人算命，说起他的算命相人术那真是……唉……唉……你们别走啊，你们……好好我全都说给你们听好了啦。”两个孙女儿很不给面子的起身就走：“ 不就街头骗子骗钱吗？”
　　“真是的，也不让我回忆回忆以前的光荣事迹。”水爷爷很委屈的小声说道。
　　“当年他看到你们的时候给你算了一卦，他说你们将来不会是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说过。”小风拍拍小水的肩道。
　　“对啦，我也觉得好象在哪里听说过一样。”小水也狐疑地回想到底是谁跟她说过。
　　“等到你们十八岁的时候，你们就将担负起你们的责任……”
　　水爷爷仍然在嘟囔不休，但是这话好象更熟了，熟到好象刚刚才听过一样，两个人突然不约而同的一击掌，想起来了，今天回家时，在路上碰到一个疯子算命的，拼命地追着那两人非要看手相，当时，记得他嘴巴里说的就是这两句话。然后不耐饿的两人就让他彻底明白两人的手相了——那“江湖骗子”被两人海扁修理了一顿……
　　两人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果然……
　　“等我师弟来的时候……”水爷爷仍然残害他的唾液淀粉酶，估计两个孙女不在家给憋的慌。
　　“你……您的师弟要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他飞鸽传书是这么说的。”
　　“你师弟大饼脸？？”小风问道。
　　“大……大饼脸？！基本上也有人这么说啦。但是你不觉得他的脸是多么的富有艺术感，能够圆到那种程度真是很不容易的啊！”水爷爷感叹道，没看到两个人同手同脚的向后踏了一步。
　　“大蒜鼻？？”
　　“那是生活和美感的完美结合，我的几个东北老哥们就特喜欢他的鼻子，比大蒜还象大蒜。”胆战心惊的两人又向后跨了一大步。
　　“血盆大口？？”小水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哭音，而小风已经完全绝望了。
　　“什么血盆大口？没大没小，胡说八道，有这么说长辈的吗？他又不是妖怪，咦，你们怎么知道我师弟长啥样，你们见过。”他一回头，看到两个人已经退到院子里去了，正打算开院门出去。
　　“我说你们要干嘛去？刚回来，又要出去啊？”水爷爷好奇地问。
　　受惊过度的两个人顾不上开院门堂堂正正地离去，而是直接一个空翻翻上墙头，惊慌失措地越墙而去。
　　院门外。
　　胖大师已经在门外停留了好长时间，一直在做着心理准备，多年未见的师兄弟猛然一见面，怕把师兄给刺激地背过气去（其实，他是怕自己背过气昏过去，被师兄拎进家门，很没面子，自己好歹怎么说都算是混到大师级了，算命界仅剩的奇葩了）。终于，等到心理建设完成，伸出他那肥肥短短的犹如芝麻蕉一样的手指头向电铃按去……
　　接近了……接近了……他快要摸上电铃了，但是还没等他按下来，就感觉眼前一黑，原本四平八稳的大头无意间接受了一个外力，打破了平衡的局面，然后，很无奈的发现自己惨遭海扁的猪头脸接受了地心引力的勾引，接受第二次的摧残，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很亲热的吻上了坚硬的地球表面，再然后，就感到两双脚丫子一前一后很不客气的大大咧咧的在的后脑勺狠狠地留下到此一游的记号。
　　胖大师等脑门上的星星和小鸟都飞走了，才敢爬起来……
　　“叮当……叮当……”终于经历千辛万苦地按到了电铃，胖大师饱含热泪的望着即将打开的大门，想象着即将上演的师兄弟重逢的感人场面……
　　门开了，两人相望良久，正当胖大师兴奋地冲上去打算来个拥抱时，一记力道浑厚的直钩拳迎面招呼而来，胖大师顺着拳势飞出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分别多年的师兄见到自己这个师兄的第一句话：“鬼啊！诈尸啊！救命啊！”
　　胖大师看到自己拼命护住的唯一的骄傲——大蒜鼻毁于一旦，两管鼻血“飞流直下三千尺”时，终于心理负担过重，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不过，在昏倒之前，不忘“英勇”地伸出一根圆圆的“台湾香肠”，悲呼：“师兄……”
　　“师兄？？”水爷爷听到后，沉思了半天，努力地扳过昏倒在地的“鬼”的脸，仔细打量，寻找印象中的样子：“师弟？！”
　　只见“此鬼”的道士髻已经被打散了，披头散发，满头尘土，整张脸肿得像包子，不，不对，包子是白白嫩嫩的，而他，充其量，不过是被人家踩了N脚的脏包子而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眼眶黑地真是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熊猫都自愧不如，两管鼻血遵从地心引力的原则，飞奔而下——从外型来看，绝对认不出这是一个人。假如是飞碟研究者看到，他们可能会向世界发出警告：有类人型外星生物入侵地球，入侵地球……
　　水爷爷在他的脸上扫来荡去，就是不敢明确确认，终于在他的后颈出发现组成北斗七星的七颗痣。
　　“嘿嘿……原来果然是你老小子”水爷爷恍然大悟：“不要以为你整成一熊猫样我就不认得你了，小样。”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拖着饱受磨难昏厥的胖大师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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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风，我们跳墙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踩到什么东西了。”小水有些怀疑的问着同道中人。
　　“踩到什么东西，不就是水泥地吗？”小风心不在焉的回道。
　　“那我跳出来的时候，感觉脚下软软的。”小水又问。
　　“噢，那可能是下过雨，地软而已。”小风道。
　　“可是……”小水本来想说已经半个月没下过雨了，更何况从来没听过水泥地会因为下雨而变软的。但是看到她伤透脑筋的样子，不忍心打击她，两人无语。
　　小风正在考虑到底要逃到哪里去避难？北京？还是干脆出国躲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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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市郊人踪罕至的小树林。
　　两个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被五花大绑地扔在林中的一块空地上，那绳子的绑法真的是……惨绝人寰啊，绳子从头颈开始绑起，一圈绕一圈，直到脚跟，被绑者偶尔挪动一下身子，大家就可以看到一只“巨型毛毛虫在蠕动。从此我们可以看出”绑匪”和“人质”有着非一般的\"深仇大恨”。
　　“爷爷，有必要绑的这么狠吗？”小风挣扎了一下，绳子绑得还不是一般的紧。她翻翻白眼，真是够狠毒，连孙女都被他绑成这副德行。
　　“呵呵，哈哈……”水爷爷看起来很兴奋，能把两个平日里“目无尊长”的孙女儿算计到，尤其是反应速度超人一等的小风也会中招，让他特别的有成就感，他把绳子绕过小水的脚脖子，喜滋滋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呵呵，不绑成这样，你爷爷我怕我的这把宝贝胡子就要没有了。”
　　“没错，等我的绳子解开，我不但要揪光你的胡子，我还要一根一根地拔掉你的头发，让你成为葛优第二……”小水含恨耍狠的话还没说完，水爷爷顺手从兜里捞了一个苹果塞到她的嘴里堵住了，让她只能发出“恩，哦……”之类的拟声词。
　　“呵呵，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让你们免费观光旅游去，真是不识好人心。”水爷爷嘟囔道。
　　“免费观光旅游？有必要把我们绑成这个样子吗？”
　　话音未落，和水爷爷狼狈为奸的那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熊猫”匆匆赶来：“师兄，师兄，你这边搞定了没有？”
　　口舌自由的小风刚想抗议，眼疾手快的水爷爷掏出另一只苹果塞到了她的口里，然后，现场就有两只鼓足气，涨红脸的两只青蛙叫不出声，只能瞪大眼睛，用眼光来杀人。
　　“好了，你那边呢？”
　　“我的先天八卦阵已经布好了，只是还差个人。”
　　“还差人？当初，你不是说只要她们两个人就可以了吗？”
　　“本来是不用的，但是你把她们这么五花大绑的，万一降落的地点不是在镇上，而是落在深山老林中，你打算让她们被野兽拖走当点心啊？”
　　水爷爷傻笑，问道：“那我把她们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敢？”胖大师摸摸自己的黑眼圈，那两个丫头的拳头还不是一般的狠。
　　水爷爷把脖子一缩，他不敢。小风一掌剁下去，连碎七，八块砖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呜呜呜……他的一把老骨头啊……
　　“算了，看她们一脸福相，一定不会这么倒霉的，那只是一种估计而已啦，没事，没事。”胖大师这回是骑虎难下，如果不把这两个小妮子给送走，事后，她们翻起旧帐自己会死无全尸的，想到“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他就顾不上其他：“天时地利已就，不能错失良机……”忙念起古怪的启动阵法的咒语。
　　两个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上的老人家，盲顾当事人的意愿，快乐的看到古老阵法的启动，把两个人带到未知的世界……
　　苦于不能开口抗议的风，水二人看到身边的地上出现了闪闪发光的图腾……那是伏羲的先天八卦阵，图腾以两个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图腾发出的光反射到半空，会聚成一点，然后，从那一点就开始飘扬着如樱花一样娇美柔和的光点，落英缤纷，七彩的霞光不时闪过，把一个普通的小树林衬托得神圣清灵如瑶池仙境。风，水惊艳眼前的美丽绝伦，早就呆住了。而水家爷爷似乎也没见过如此美妙的阵法，也沉沦其中……
　　胖大师虽然是第一次使用如此古老的阵法，但是他已经从古书上知道这阵法发动后的奇妙景色了，所以倒是比其他三人有自制力，也就发现一“匪类”正接近小树林，就蹑手蹑脚的转到“匪类”身后贼笑不已，真是天助啊！刚刚还在烦恼到哪里再找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自动送上门了。
　　“师兄，闪开。”胖大师凌空抽射，把趴在草丛中翘起屁股看得正起劲的家伙一脚踹了出去。
　　与师弟狼狈多年的水爷爷心有灵犀的往一边一闪去，好球！正中球门。
　　焰天觉得自己真是衰到极点，好不容易从爷爷的高压政策下逃生，从韩国逃到中国，却不料“误入歧途”，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学校，和古怪的师生，更倒霉的是自己借求医之名离开学校来此散心，只不过看到树林在发光，一时好奇心起，来看个究竟，却不料被人家暗算，被人在背后踢了一脚，扑到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巴。
　　当八卦阵法再次发光的时候，正好把踢进来的延天连同风，水二人一起带走，回到历史的洪流之中……
　　离开的一刹那，风，水见到那两个老头正在相互拥抱庆贺，更是气到极点……
　　“哈哈……，终于没人会跟我抢饭吃了。万岁万岁万万岁！”十来年一直生活在孙女儿抢饭吃的威胁之中的水爷爷欢呼。
　　“哈哈……，我终于报仇了。”果然，、不愧是睚呲必报的小人，够阴险。
　　光点散去，林中只剩下水爷爷和胖大师。
　　“你确定柔儿和风儿能够逃得过命中注定的劫难。”水爷爷脸色凝重，没有刚才和孙女儿斗嘴的老顽童样。
　　“我也不能确定她们是否能够躲过，毕竟她们打乱了即定的命运线……”胖大师叹道。
　　“最好她们平安无事，否则你就算是我的师弟。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水爷爷说完，昂首负手而去。
　　良久。
　　“哎！谁能够真的能够断尽七情六欲。”胖大师唏嘘不已：“师兄，你都已经修行了几百年，为什么连你也看不破呢？”光华再次闪过，林中已经无任何人迹，仿佛这林中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只剩下清风和树中的精灵传递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