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奇谈》飞弈

18、倒霉遇鬼

　　北平城内，燕王府。
　　书房外。
　　随侍的人守在门外，不敢让人打扰燕王的午休。脚步声细碎的传来，侍卫一惊，只见来人云髻高耸，高雅的发簪和步摇遍插发髻，华衣美服包裹着曼妙的身材，一身的珠玉环佩随着她的走动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侍卫松了口气，上前行礼道：“手下参见燕王妃。”燕王妃雍荣华贵地抬手，让侍卫起身。
　　她刚想进书房，侍卫拦道：“王妃，殿下有令，今天不见任何人。”
　　“也包括本王妃？”她轻启朱唇。
　　“是的！请王妃不要为难手下。”侍卫的脑门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滴，咳！一个是男主人，另一个是女主人，到底该听谁的？
　　“里面有美人陪侍？”她试探着问。
　　“不，里面只有燕王一人在内，并无他人。”侍卫恭敬地道。
　　“既然如此，本妃也不为难你了。小梅。”她微微转一下头，唤着身后的侍女：“你把本王妃煮好的人参鸡汤留下。”
　　她复又对那侍卫道：“等王爷午休后，你把鸡汤给他送去。”
　　“是。”侍卫接过小梅手中的鸡汤。燕王妃与侍女小梅就离开书房，还没等走到自己的院落，就看见一个人急匆匆地穿过中庭向她们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小梅，那是王爷身边的延期吧？”燕王妃放慢了脚步问道。
　　“是的，王妃。”小梅看了一下，肯定道。
　　“奇怪，王爷不是说今天不许任何人打扰的吗？看延期这么急，莫非……小梅你去看一下，回来再向我回报。”
　　“是……”小梅向书房而去。
　　延期到了书房，那侍卫一看，忙上前道：“大人终于来了，殿下在里面等你的消息呢？快进去吧！”
　　延期进入书房，整个书房都黑通通的，虽然是大白天，但是燕王曾经下令在他睡午觉的时候，四周的窗户要全都用黑布蒙上，黑暗中隐约可见燕王正靠在软椅上假寐。他刚想出声，就听见燕王慵懒的声音响起：“延期，有她的消息了？”
　　“是的，王爷！”
　　“去哪里了？”他问道。
　　“他们全都向南方进发，据探子回报，他们去苏州了。”
　　“苏州？一路上没有惊动他们吧？”
　　“没有。王爷那下一步？”延期问道。
　　“下一步……？”燕王突然翻身而起，道：“下一步该是收网的时候了。”黑暗中他的眼睛晶亮，仿佛一只即将狩猎的猛兽发现了猎物一样的志在必得的眼睛……
　　苏州。
　　“救命啊！救命啊！……”前方拼命逃命的孔雀和风羿已经绕着苏州城跑了N圈了，而后面两眼冒元宝的那些人还不死心地紧追不舍……
　　“风，我们还要跑多久啊？要不，你等一下，让我回头一爪一个打死他们？”孔雀不乐意了，谁喜欢像傻子一样绕着这城墙从早跑到晚，还不能中场休息。他作势要回身。
　　风羿赶忙拖住他：“等一下，千万不要杀人！我们跑这最后一圈好了，火和水两个笨蛋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要跑路，也要先找到他们两个。”
　　“那两个白痴，活生生的累赘，乘这个机会刚好顺便甩掉他们？！”孔雀说得很是理所当然。完全不理会被遗弃的人的心情，很不幸的是被遗弃的两个人刚好从旁边的小巷里拐了出来，好死不死地刚好听到孔雀的最后一句话，两人大怒。
　　“死鸟，你这个白痴，要不是你先发飚，才会让人家发现的。”水柔道。
　　“傻鸟，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看我落难还不忘你，你竟然敢怂恿风羿丢下我们，我……我把这锦缎给扔了。”火焰天气得把手中的一匹锦缎给扔了出去。
　　“锦缎……”孔雀眼睛一亮，纵身跳了去，抱住了被火焰天扔出去的锦缎，还没等他哈哈大笑出声，只见他突然把脸转过来，对着三人道：“不好了……”
　　果然不妙，他尾音还未落，三人就听到“啪沓”一声。落水的声音响起来了……原来他冲得太过，掉到旁边的河里去了。
　　“你们怀里抱着的东西哪来的？这么多，”风羿翻捡他们怀里的东西：“有吃的，穿的，玩的，工艺品，古董……你们花了多少钱？”
　　“哦，你说这个啊！哇塞！苏州古代的人们好大方啊，我们结伴逛了半天，就没看到有一个店主和摊主的，大白天的都没有人出来做生意，只是意思意思的摆出货物，我们就每家都光顾了。”火焰天道。
　　“那你们给钱了没有？”风羿问道。
　　“这个……那个……”两人干笑。火焰天道：“我们本来是想给钱的？”
　　“是啊！是啊！我们真的打算给他们钱的，可是没人跟我们要啊！”水柔强调道。
　　这不是废话吗？风羿的额前拉下黑线，全城的人都跑来抓自己和孔雀这一千五百两，哪里还有人在那里等着收他们的钱啊！
　　“那你们也应该把钱放在那里啊！”风羿无力地道，“人家做小本生意不容易。”
　　“风，当时我们也想把钱放在买走的货物处，但是我们突然想起来，万一不是店主摊主先发现银子，而是别人发现，然后偷偷拿走了，那人家还不是骂得我们吗？”
　　“那现在人家就不骂你们了？”
　　“至少我们不会付了钱还要挨骂……呵呵……”两人傻笑。
　　“你们……”风羿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气。
　　“你们还有空讨论这么白痴的问题。”落汤鸡似的孔雀从一边的河里爬了上来对着他们道。“那群阴魂不散的家伙又跟上来了。”
　　三人一看，那群家伙果然又跟过来了。
　　“闪啊！”风羿顾不得其他，四人一起狂飙而去。
　　“往城外跑去。”风羿一声令下，几人向城外奔去。追兵也随后杀到。“追啊！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一千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城外乱葬岗是一片凄凉的景色，年久失修的坟包经过风吹雨打而显得破落不堪，硕大的老鼠穿梭其中，被野狗从坟包刨出来的骨头杂乱无章的横陈在坟地上……遍地齐腰高的野草——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风，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啊？”水柔问道。
　　“废话，我又不是死人当然感觉到了，这个地方怪怪的……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她踢了一脚孔雀：“麻烦一下，发挥你那不是人的感觉，去感觉一下这附近时不是有你的同类在？”
　　“感觉不到……很虚无缥缈的感觉……”孔雀还没有说完。
　　“你看他们怎么不追过来了？”火焰天好奇地看着在后面原本追得死死的人全都站在一百米以外的地方不敢过来，一脸恐惧地看着他们……
　　“这……这里好像是坟堆？”火焰天道。
　　“废话，要不你以为这是馒头堆吗？”水柔踢踢脚下露出地面的骷髅，顺势一脚大力扫射，球……不，是骷髅头飞了出去……
　　“不要踢……”孔雀心中一动，可惜太晚了，骷髅头已经飞了出去，只剩下水柔很无辜地回头看着他……
　　朦胧的夜色中陡然凭空出现了很多绿色的光点，淡淡的，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鬼火啊！！！”两边的人一起大叫，不过苏州的百姓是恐惧地尖叫，而风羿等人是兴奋的大叫。
　　“有鬼啊！”吓得一百米外的百姓全都闹哄哄地逃走了……
　　“嗛！什么吗？世上哪里还有鬼？”水柔笑道。
　　“鬼火，不过是磷的自然而已罢了。”风羿半蹲下身，注意着鬼火。平常可没机会能够实践课本上的知识点。
　　“呵呵……就是，科学早就证明世界上绝对没有鬼，真是庸人自扰之。”
　　“那也未必。”水柔一向和火焰天斗嘴斗惯了，只要他的论点，她一致反对：“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你没看到，没经历的事物就不能武断地轻易下结论。你可以用科学解释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水柔的话反驳了他的观点，他却无法解释，涨红了脸，半天才蹦出几个字：“你既然说世间有鬼，有办法你招一个出来？”
　　“这……这……”这回水柔倒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水柔的样子，火焰天得意洋洋地道：“你叫啊，叫只鬼出来看看啊？叫出来也让我见识一下中国的鬼？哈哈……叫出来，我就叫你招出来的鬼叫祖宗，哈哈哈……”
　　风羿看到孔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大为不安……
　　火焰天心中那个爽，那个美真是没话说，终于看到水某人吃鳖的样子了，哈哈哈……太爽了。他正暗爽，就感觉身后有人正在扯他的衣角，他不耐烦地道：“风，孔雀，你们在后面干什么？老是扯我的衣服，烦死了。”
　　他对面的风和孔雀突然抬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说什么？谁在扯你衣服？我们什么时候扯你的衣服？”
　　火焰天瞬时就整个人僵掉了，他故作镇静地干笑道：“不要害怕，肯定是衣服被枯枝给勾住了……呵呵……绝对是心理作用……”而对面的三人古怪地看着他的背后……
　　身后的扯动更加的频繁了，他一格一格地回头，看到后面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睁着圆圆的大眼好奇地看着他，他松了口气道：“小弟弟，你在后面干嘛，吓死人了，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那个小男孩诡异地看着他不语。
　　“你是不是迷路了？没关系，大哥哥帮忙带你回家？噫！你的手好冰，使不是吹太多风着凉了……”
　　火焰天身后的孔雀对水柔，风羿道：“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他眼前的小孩没有脚，漂浮着，有可能是那种被称为鬼的东东？”
　　“个人造业各自受。”冯，水二人一耸肩道。
　　“那么我们现在？”
　　“废话，当然是闪先？”
　　“小弟弟，你家住在哪里啊？”火焰天很有耐性地问他。
　　他透过火焰天的肩头看到另外三个察觉的三个人已经很没义气地逃之夭夭了，笑得更为诡异，让眼前的火焰天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心里开始发毛……
　　“哈哈……”那小童笑得很嘶哑难听，声音根本就不像一个幼稚儿童的声音：“我的家就住在这里，而我的亲人不就你吗……”
　　火焰天看着眼前的男童，让自己一阵恶寒，原本可爱的圆脸变得铁青可怖，浑身冒着寒气……一双眼睛突然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惨兮兮地道：“你不是跟那个漂亮姐姐说过，要是她能够招鬼出来，你就叫她招出来的鬼叫祖宗吗？乖孙，快叫祖宗吧……”
　　要不是气氛太恐怖严肃一点的话，火焰天发誓自己一定会笑出来的……这就是一个小鬼恶作剧吗？
　　“小……小……朋友……你不要和我开……开玩笑……”火焰天吓得两只脚开始打颤了。
　　那小鬼把头靠近了火焰天的脸，一股至寒的冷气袭来：“大叔，人有人格，鬼有鬼调，千万不要小看我，我最恨人家小看我了。”
　　“我……我……哪敢……啊……你……你真……是……是……鬼？”火焰天小心地用手在地上撑着身子向后挪着退了几步。
　　那小鬼拍拍胸脯道：“是啊，我是鬼。不信，你看……”他缓缓地往上飘去。
　　“没脚……风，水，孔雀……有鬼啊……救命啊……”火焰天惨叫。
　　当然，从不讲义气的那三个人怎么可能还停在原地，三人躲在暗处偷笑，看得正过瘾，那可能跳出来啊！
　　“你……你想……想干什么？”火焰天看到咄咄逼人的小鬼，畏畏缩缩地道。
　　“大叔，听说人的阳气很补身体，你能不能让我吸几口。”小鬼咧嘴一笑，笑得鬼里鬼气的。
　　“不要啊，我一向不刷牙，我有口臭的毛病，千万不要吸我啊！”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不要叫我大叔，我很年轻的！”在一边看得起劲的三人差点跌倒，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人家计较年龄……
　　“那，大叔，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吸了。”他快乐地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救命啊！”火焰天突然被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衣领给提了起来，他痛苦地挣扎……
　　风羿见情况危急，从一边跳了出来，飞起一脚向背向自己的那个鬼踹了过去：“老火，等我一下，我来救你了，哈哈哈……”就只见风羿穿过了那抹鬼影，一脚刚好踹到了火焰天的脸上，当场火焰天飞天了，然后以一记倒栽葱的优美姿势种到了大坑里……
　　“呵呵呵……失误，失误……”风羿收脚干笑。
　　好半天，火焰天从大坑里拔了出来，脸上豁然一个大脚印，让从一边蹦出来的水柔和孔雀笑弯了腰。他摇摇晃晃地晃到三人眼前，还没等他发飙，就看到那只飘在半空中的小鬼突然哇哇大哭：“呜呜呜……呜呜呜……你们欺负我……”
　　“风，那家伙怎么办？”孔雀努努嘴，意有所值。
　　火焰天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和水柔，风羿异口同声地道：“小鬼头，不用管他，敢惹我们，明天就去找几个道士，让他永不超生！”
　　那小鬼哭得更大声了：“哇哇哇……”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他是人海是归鬼，都胆小，吓一吓，就好了。”
　　“这小鬼作鬼都那么恶劣，真想看看他生前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他的？”火焰天口沫横飞，大发厥词。
　　四人大笑。
　　“风，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感觉这里不怎么舒服。”孔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好吧。我们先走吧。”
　　“你们还想走？”冷哼声横空出世。四人大惊，先不论孔雀，分，火，水痘是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反应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多了，却没有发现有人接近。
　　不过，当他们看到来人后，不，来鬼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一大群鬼飘了过来，个个脸色发青，獠牙外露，一脸凶相毕露……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而那群鬼后面正跟着刚刚被吓跑的那只小鬼。
　　呵呵，四人傻眼了……
　　这时一个看起来更凶恶的老鬼张牙舞爪道：“就你们说要招道士来，把我们家小影收去，永世不得超生？”
　　风羿，水柔，孔雀三人诚惶诚恐地指着火焰天道：“我们没说，都是他说的，是他的主意，怨有头债有主，你找他去！”
　　火焰天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水柔叫道：“你看，你看，他自己都招认了。”
　　火焰天气得都快吐血了，怒目相对：“你们……你们……好……”后面的那个“狠”字还没出口，水柔就一巴掌狠狠地煽了过去，然后她笑眯眯地对那堆鬼道：“你看，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你们忙，我们三个人就不打扰了，88！自己慢慢解决。”风羿和孔雀跟着她像螃蟹一样横着走，想要走出困境……
　　“不必了，今天晚上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愤怒的鬼魂在空中向他们逼来。
　　看着那么多狰狞恐怖的鬼魂，四人心中有事情大条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