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宿双飞过一生》苏夙

10、初试

　　舞试的初选，三人一组，于正午开始。

　　“夙，醒醒呀。快迟到了！”井蓝拼命地摇着仍在香甜梦周公的夙，“真是的，昨天晚上跳这么疯，现在好了，精疲力竭了，看你今天怎么比赛。”
　　泷夙被摇得天旋地转。懵懵地睁开眼，就觉得有人在剥自己的衣服...色，色狼吗？来不及想了，一掌挥上去，清脆地“啪。”
　　“呜...喂，你发什么神经啊？好心帮你穿衣服，你竟然～”说着又一掌飞来，闷闷地“啪。”施暴者这才转了个身，继续睡去。嘴里嘀咕着“原来是只苍蝇啊。”
　　井蓝气极。就要迟到了，这也不能怪自己没有叫醒她了。哼，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还打了我两巴掌。下定决心，井蓝匆匆离开了霜翎。
　　房内，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翻了个身，露出无奈的苦笑。傻瓜，再不走，我也怕是快被你摇出病来。下定决心了吧？是的，决心不管其它，安心地当一个无名小姬。耳边又回忆起那个自称为母亲的人说的话“夙，现在我没有这个权力帮你讨回什么，你想改变自己未来的话，就想办法赢了这场舞试，先进宫再说吧。娘等着你，等着我们母女团聚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从来不曾指望过，所以毫无期待。堂堂国师早在她幼年就曾见过她，又怎会是今日刚刚巧遇的？王后身边的老妪，亦是偶尔会在馆边徘徊的。自己于他们而言，究竟是什么，自己又岂会不知呢？
　　有人轻轻扣门。不应。
　　“夙，我知道你在的。开门。”艾笙的音色微微压低些许，却是异常的好听。只是屋里的人，依旧不应。
　　吱——门被推开，来人不请自入，特地转身，又带上门。泷夙闭上眼，继续装睡。
　　“你不去舞试也不能改变什么。”冷冷地讲。
　　床上的人睁开眼，“没有想改变，只是，不想改变而已。”
　　“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没有去找你吗?”
　　“现在说，有意义吗？”泷夙敛去散漫地眼神。呵呵，艾笙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但是自己已经了然。如果那天他来了，那么自己会错过什么？果然是一道无解的题。
　　“那天我也在逃避。很多事我能预见，却掌控不了。所以我逃避。可是你，因为你，我没有办法再冷眼旁观。夙，我跳进了一个可能会葬送自己的漩涡。不要逃避了，我会尽一切代价保你周全。”
　　床上的人缓缓坐起来，侧头看着说出如同誓言一般坚定话语的男子，“对不起，我听不懂。”
　　“没关系，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我，有资格相信你吗？”
　　“没有。你只有依靠我的权力。”
　　“那么，为什么是我？”
　　男子一愣。突然了悟对面那双牵系上他心的眼眸为什么总有他解析不出的混沌。她问，我有资格相信吗？为什么是我？夙，原来你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傲立。现在的你还是初秋的雏菊，鲜艳却羞涩的。没关系，我会给你带来冬天的瑞雪，为你支起傲立的梅枝。
　　“可以不是你，但却只能是你。”艾笙似乎没有察觉这句话的矛盾。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泷夙也好像没有听出句中的矛盾，淡淡地笑开了。

　　这是一场最初的共识，穿越爱慕的界线，化作感知的触角，任由对方读取。只是谁的爱慕化开了，而谁没有；谁的感知隐匿了，而谁未觉？但是至少如今的他们决定暂时把彼此绑在身边，用眼眸里的缠绵牵系对方的心间。

　　牵起体温略低于自己的纤纤玉手，温柔地笑，开启的步子迈向舞试的场地。
　　“下面宣布殿前舞试的人选名单......”总共五人，没有井蓝，却是那个没有出现在初试试场的女子，听见自己的名字后，笑着走上高台。真是像太阳一般的光芒呢。所以只要祝福，就好了。站在台下的女子点了点头，离开簇拥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