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碧泉

6、家庭变故

　　第六章、家庭变故
　　深秋。残叶纷飞，枯枝萎靡，这注定就是一个惨淡的季节。
　　吴涯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承受不了别人刻薄的言论。他不相信自己的双耳，但却骗不了自己的双眼，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不攻自破的谣言，也多么希望那天自己不该···
　　因为这个“谣言”，一个和谐令人羡慕嫉妒的美满家庭就在父母双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字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没了。即使吴涯再怎么把它当成谣言，已毫无意义了。
　　如今，吴涯不想去想那天的事，也没时间容他去多考虑别的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将来该何去何从，是和妈妈哥哥离开这个家，还是跟着爸爸居住在老家一起生活。吴涯，这个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刚进初中校门的孩子，是一个还必须在父母的翅膀下精心呵护的小鸟，是一个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小牛犊。
　　爸妈不停的问他到底跟谁，哥哥也不停的叫他和自己一起走。吴涯，他知道离开这个家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在家没有妈妈的关怀没有哥哥的陪伴又会是个什么状况。这些他都不要，也不是他所想要的。但是残酷的现实就是，他必须做出选择。
　　“我谁都不跟，以后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结果。任谁也知道吴涯的性格，做出的决定就是最终的结果。谁也都不想在涯儿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灵深处再加把盐，也就同意了他的选择。就这样，妈妈带着哥哥离开家去了另一个城市，爸爸独自一人在家生活（没多久爸爸也外出打工了），吴涯和爷爷奶奶住在了一起。
　　这一切来得是如此的匆忙，来得是如此的“不切实际”。吴涯，还在用幼稚的的思想麻痹早已不再幼稚的灵魂，他是多么愿意某人告诉他这些都是一个噩梦而已。美梦，醒后可以慢慢回味；噩梦，可以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但是，这一切又是梦吗？
　　深夜，月独依微云。
　　潺潺流淌的小溪边。听听这大自然的华美乐章，看看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小村庄，数数夜空依稀可见的星星，吴涯独自享受着家庭破裂的第一个夜晚，回想着自己不想不愿忆起的画面。
　　人们早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村子里充满了死亡一样可怕的安静，偶尔不知谁家的狗会叫上几声渲染渲染。
　　那天的画面又再次无情而又清晰的在吴涯的脑海闪现。
　　吴涯像往常一样，放学就回家，只不过那天提前了半小时放学，也没在学校有丝毫逗留。
　　“爸，妈，我回来了！”吴涯如往常一般急匆匆进屋。
　　“你-你不是···”
　　一屋三人尴尬，慌张，惊讶。可是，三人有完全不一样的心理。那个女人不就是同村的王大娘吗，他怎么···这一幕，对吴涯而言，完全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因为吴涯早已不是一个小孩了。
　　“我们-其实我们···”王大娘吞吞吐吐冒出几个字。
　　父亲还想为自己撒个谎掩饰刚才连自己都觉得肮脏的事实，吴涯已拽门扔掉书包向村头跑了出去。
　　跑到村头小溪边，吴涯终于放声大哭。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崇拜的父亲居然做出这种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这个家庭更对不起他那以前纯洁的灵魂的事。妈妈才暂时有事不在家，爸爸居然···越想，吴涯的泪水越忍不住溢出眼眶，嘀嘀哒哒掉进小溪。
　　爸爸说犯了错误要勇于面对，勇于知错。可是真的有用吗，会得到大家的原谅吗？吴涯，他不知道！如果爸爸承认自己的错，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他这所谓的错误，更不知道妈妈又会把这所谓的错误当成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但一切似乎就在刚才有了一个明确的结论。
　　哭泣，还是哭泣。
　　小溪欢快的流淌声变得低沉了，弯弯的月牙镶上了薄薄的乌云，昔日的小村庄还是不变的充满着她该有的寂静。在吴涯的眼里，它们似乎都在与自己同泣。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俗话说得好，纸包不住火。很快“谣言”传到了母亲的耳里，母亲也很快知道了并非谣言。

　　“叫他回去吧，夜深外面很凉！”
　　“别打扰他，让他痛痛快快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更难受。”
　　两个老人悄悄伫立在一旁，注视着小溪边的一切响动。
　　天微亮。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在这里？”
　　“早上起来看见你不在屋里，就出来找找，你还真在这。”
　　“那我们回去吧！”
　　“嗯！”看到涯儿憔悴的面容，老人心如刀割。大人的事，为什么要让孩子独自承受呢？
　　吴涯他不知道，爷爷奶奶陪伴他在小溪边站了一个整夜。
　　小学毕业后，袁梅、静萍、李小路都和吴涯在同一中学同一班级。丑事传千里，吴涯家的事在附近几个村子可谓是家喻户晓。自然，袁梅她们也知道，但都明智的不会轻易在吴涯面前提及。她们看得出，自从家庭破裂后，吴涯变了，明显的变了。
　　现在的吴涯，没了以前的活泼，没了以前的欢声笑语，拥有的是沉默寡言，拥有的是萎靡不振。袁梅很想去安慰吴涯，但不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