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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同病相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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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吴涯从抢救室抢救过来转到普通病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吴涯。不是因为吴涯他帅气,也不是因为他的伤痛,而是因为她觉得与他有一种共同语言的感觉。刚刚又知道了他的英雄事迹,顿时好感倍增。
屏幕上的一见钟情我们看多了,以至于不相信现实生活中一见钟情的存在。许多爱恋是局外人无法理解的,也无法体会的。有时候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借口、任何理由的,只需要那个心有灵犀。
“喂,你叫吴涯?”隔壁病床上的女孩探起头问吴涯。
“嗯?我?你叫我啊?”
“嘿嘿,想什么啊,这么专注!”
“嘿嘿,没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噢对,我叫吴涯,那你呢?”
“我说你啊,有你这样问女孩子名字的吗?”
“我···”
“嘿嘿,逗你玩得啦,我叫严紫忆,那你可以直接叫我紫忆。”
“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这你也能听得出来,看不出啊。我是河北的。”
“噢!那你是怎么住院的?”
“我是来姑姑家玩,没想到昨天出去玩不小心被一辆自行车撞伤了腿。也不是很严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躺在医院里真难受,更受不了的就是这股浓烈的药味。”
“我也讨厌医院,并不想躺在里面,但我姑姑就要求我必须听医生的。本来没什么大病,一进来在医生的眼泪就似乎是绝症。”
“他们是白衣天使嘛,得履行自己的职责。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你挺勇敢的啊,居然敢徒手与歹徒搏斗。”
“嘿嘿,我···”
此时,一个妇女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双腿跪在地上哗哗的流着泪,“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的孩子现在已经···”妇女是泣不成声。
“阿姨,你快起来,哎呀···”吴涯想起身,没想到伤口又疼痛了。
紫忆惊慌道:“吴涯,你没事吧?”
几乎同时,妇女快速的站了起来轻轻地扶着吴涯:“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嘿嘿,没事的,阿姨。”
“你醒了我也放心多了,也没什么感谢你的,这是我从家特意带来的饼。”说着妇女从不是很大的衣兜里掏出两个饼。
“阿姨,您来看我就够了,饼就···”
“你是嫌弃还是···”
“阿姨,不是的!”吴涯又何尝不知道这两个饼是多么大的恩情。
“吴涯,你就收下吧!”紫忆给了吴涯一个眼色。看到阿姨一片诚意,紫忆也受了感动。从衣着紫忆可以看得出这个阿姨的家庭肯定很贫穷,这两个饼在她眼里肯定是最好的礼物了。如果吴涯不接受,虽然自己是不忍心,但阿姨会觉得被看不起。
“谢谢您,阿姨!”吴涯双手接过两个饼。
“有空我再来看望你,你好好休息。”
二人还沉浸在感动中,妇女已经走出了病房。
“这个社会像阿姨这样有良知的人很少了,某些人你帮了他不冤枉你就已经烧高香了。”紫忆想起社会上那些肮脏的画面不由得怒色显现。
从与紫忆的短暂交谈中,吴涯知道了紫忆也是个性情中人,也经历了许多有趣的故事。一个女孩子能够一针见血说出当今社会的弊病,肯定是一个眼光深远、思想深邃的人。对世界无爱,不会关注她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车水马龙。因为有爱,所以对她总是不满;因为有情,总想改变她的不足。
“咦--你不用上课吗?”吴涯白痴似的盯着紫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短暂瞬间,觉得与她似曾相识,相见恨晚,说话也显得随意自然。
被吴涯盯着,紫忆觉得心率加剧,头脑空白,思想紊乱,满脸发热,半天才说道:“你真以为我是特意来游山玩水闲庭散步啊,我来这里当然有重要的事,至于什么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什么事至于亲自跨省处理呢?紫忆是想告诉吴涯的,但是觉得吴涯会嘲笑自己白痴,重要的是不想给吴涯留下一个错误的印象。吴涯又何尝不想追问,但又觉得既然她不想说如果唐突会不会给她带来些什么尴尬或者什么不悦呢,也就明智的沉默了。
沉默,谁也不知道沉默的真正原因。
“明天出院我就回河北去了。”紫忆略带忧伤的说到。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对一个陌生人的不舍。自己到底怎么了?
“明天?”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其实蕴藏着许多纠结的情节。
有人会说吴涯这是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男人本色,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按常人思维,袁梅没走多久,吴涯怎么能如此之快就把袁梅忘得干干净净。又有谁真正的理解吴涯心头的那份没有袁梅的孤独,难道就要一定要在失去自己爱的人的阴影里度过余生才算是对爱的忠贞吗?我们古老的思维总是局限在有限的空间想问题、解决问题。这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公平,为何还要紧咬不放呢?
我们应该相信缘分,相信现实中一见钟情的存在。缘分使得陌生的两人躺在同一病房紧挨的两张病床上,一见钟情使得对爱情充满悲观色彩的两人燃起了希望之火。
深夜。
紫忆问道:“你有手机号码或者□□号吗?”
“都没有,我不喜欢上网,也没时间去。”吴涯如实的回答。
“那我现在用手机给你申请一个吧。”
“不用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好了,快想个网名、密码,我先把我加上。”紫忆似乎没有听见吴涯还算委婉的拒绝。
吴涯本还想拒绝,但也不知怎么会默认了,“我这笨笨的样子能想出什么啊,光荣使命还得你完成。”
“嘿嘿,好!就叫萍水相逢吧,密码就是今天的年月日。”紫忆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下网名、密码、□□号,递给了吴涯。
“你经常上网吗?”
“不是啊,也就觉得无聊的时候上上而已。如果你有时间上的话,我肯定在线。”
吴涯看看窗外,并没有听出紫忆的弦外音:“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坐车。”
“再和你聊聊吧!”
吴涯也没有拒绝。
两人坦诚的聊着,什么家庭啊,学业啊,理想啊,当然也还有爱情。但是,紫忆还是没有告诉吴涯她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不知不觉,紫忆已闭上微肿的双眼。看着紫忆熟睡的样子,吴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白昼撕碎了黑夜的笼罩,寂静的医院又迎来了吵杂的一天。
看着吴涯那似乎梦里见过的脸庞与听着他那貌似熟悉的鼾声,紫忆不舍无奈的跟着姑姑三步一回头走出了这以前讨厌的病房。想起吴涯昨晚说的许多关于他的故事,紫忆眼眸里装满了无名的液体。
以前懵懂不知情为何物,是男人的咖啡因还是女人的化妆品?不要轻言生死相许,且看生命暂歌暂舞,生活,才会如山歌般纯美。这是回家后在梦里,紫忆对吴涯说得最多的话。
坐上开往回家的火车,紫忆无声的流泪了,那个仅仅相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男孩牵动了她的心。他的伤口还在疼吗?他会为我特意去网吧登上那个我为他申请的□□号吗?醒来后,他还记得我这个病友吗?···一长串的问号不停的向紫忆袭来,似乎一万个为什么也回答不完心中的疑问。列车缓缓的发动了,越来越快,越来越小,唯独那颗心仿佛还迟迟不愿不肯上车。
冬日的阳光刺透丛林,爬上窗头,活跃的跳动在吴涯的额头。睁开惺忪的睡眼,习惯性的转过身,空荡荡的病床吸引了吴涯的视线。无由的失落,犹如寒风浸透每一寸肌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咬着牙勉强坐起来,即使伤口还在疼痛,吴涯也似乎忘得一干二净。突然,手摸到一张写有字的纸条。
吴涯: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很高兴认识你,虽然短暂但我却深深的记住了关于你的一切。当你看到纸条时,可能我已经坐上了回家的车。
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喜欢上了你。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为你申请的□□号,最后祝你早日康复!
紫忆笔
吴涯一遍遍内心读着小纸条,看着窗外鸟儿偶尔留下的身影,忘却了伤口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