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姐妹花：卿倾天下，盛世嫣然》嬛清绾秋

48、第四十六章 今日断根草

　　这日，雪嫣起来对镜画上‘远山眉’时，便有内侍进来报：柳容华来了。雪嫣一惊，便让内侍将柳容华请进来，诗雪笑道：“娘娘，臣妾听贞修媛的侍女春玲说贞修媛脸上竟然毁容了，贞修媛一直哭闹，竟然惊扰了太后，太后将她禁足‘鸾鸣宫’了。”雪嫣笑道：“薛淑雅，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没有想到她虽然杀了绛嫔可是本宫也在她身上可是提前布了一步要紧的棋子。”诗雪又道：“臣妾也有此意，臣妾告诉春玲：每日有新鲜的鲫鱼和二钱甘草炖二个时辰喝下去，便是去斑之药。”雪嫣一愣，勉强笑道：“诗雪妹妹好计谋啊。”诗雪神秘道：“这是薛淑雅自找的，不是我柳诗雪。”雪嫣烦闷之极，聊了一会儿，便说自己不舒服，让柳容华回了。

　　雪嫣叹气道：“深雪，本宫要去‘鸾鸣宫’，你陪本宫去一趟。”深雪点头应了。走到宫门口，秋风快步走了过来，请安道：“奴婢见过蓉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知道娘娘要去‘鸾鸣宫’看望贞修媛，派了奴婢来跟随娘娘，以免意外发生。”雪嫣暗想：姐姐神机妙算，我当真自愧不如，便应了，秋风扶着雪嫣走向‘鸾鸣宫’。

　　‘鸾鸣宫’里，薛淑雅的哭闹声响彻整个后宫，雪嫣正色道：“贞妹妹，如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梦魇住了？本宫知道进来绛嫔妹妹死后，后宫嫔妃琴妃、燕妃相继生病，此时妹妹也。。。。”内屋顿时毫无声息了，薛淑雅脸色苍白可依然带着那浓重的黑斑掀帘而出，雪嫣惊讶道：“妹妹这是。。。。”薛淑雅冷笑道：“林雪嫣，不，应该叫你萧绾嫣，本宫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秋风怒道：“大胆，在蓉贵妃面前，竟敢自称‘本宫’。”雪嫣笑了起来：“秋风，不得无理。本宫刚才听你叫本宫萧绾嫣，就算你叫本宫这个名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薛淑雅道：“你终于承认了，哈哈，你终于承认了，我有告诉皇上，让皇上诛灭你九族。”雪嫣冷笑道：“薛淑雅，你觉得皇上会信你的一派胡言吗，你害死了幽香妹妹，本宫今日就要你一命抵一命。”薛淑雅放声大笑：“郭幽香？呵呵，她在本宫眼里只是一个小小蝼蚁，本宫一踩她就可以死了，本宫要的是母仪天下。”

　　欧阳宸走进来怒道：“薛淑雅，朕看你如何母仪天下，朕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父亲对社稷有功，朕早在几年前就杀了你了，宫中死了那么的嫔妃，是不是都是你杀的？”薛淑雅冷然道：“皇上，您知道吗？当有人告诉我，您在每个嫔妃侍寝后，皆派人在屋里放麝香的时候，臣妾已经心寒了，您永远不知道臣妾有多爱您，臣妾知道那么年来您没有正眼看过后，可是您竟然让皇后、静莲夫人、淑妃、静妃和卿婕妤怀了您的孩子，臣妾的心有多么的痛吗？”说完竟放声大哭起来。欧阳宸默然道：“是，朕是在嫔妃屋里放了麝香，可是朕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你们争宠的牺牲品，皇后的第一个孩子不就是如此吗？”薛淑雅冷笑道：“皇上，您真的以为皇后娘娘的孩子是琳妃和婉妃所杀吗？”欧阳宸一愣，颤声道：“是谁？”薛淑雅笑道：“这个人您永远想不到，这后宫中那么多的冤魂皆是拜她所赐，还有臣妾与您的孩子也一样，臣妾有时候恨您，可是恨又多少，爱就有多少，呵呵。”说完薛淑雅站起来，擦干了眼泪，微笑着看着欧阳宸，趁着众人疑惑之时，拔出鬓边金步摇，在脖颈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薛淑雅倒在地上，含着清泪念道：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1）”

　　眼前恍然出现那日初见欧阳宸的那一幕，到‘鸾鸣宫’初次侍寝的甜蜜，得知自己怀孕时的幸福，到知道欧阳宸在嫔妃房间里放麝香的心魂剧痛，一幕幕，一点点，皆回光返照了，奈何？奈何，亦是‘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真是一点不假。含泪念完，笑看着欧阳宸一行清泪留下，哽咽道：“不管。。。。不管臣妾做了什么，臣妾永远。。。。永远是爱。。。爱。。。您的，下辈子。。。臣妾还愿意做皇上的嫔妃。。。。皇上。。。下辈子。。。不要弃。。。弃臣妾了，好不好？”说完便咬舌自尽了。

　　欧阳宸蹙眉道：“淑雅，朕宁愿你下辈子永远不要入宫了，做个平凡人，朕这辈子、下辈子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人。”雪嫣失神道：“皇上。”欧阳宸闭了眼，道：“嫣儿，你代朕宣旨：修媛薛氏，残害嫔妃无数，今自尽而死，念其入宫多年，就以贵嫔之礼下葬吧。”说完欧阳宸转身离去。雪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薛淑雅，叹道：“淑雅，一路走好。”说完复转身而去。

　　永昭十六年八月，修媛薛氏，畏罪自尽，帝念其入宫多年，劳苦功高，以正三品贵嫔之礼下葬，雪嫣代帝拟谥号为‘贞雅贵嫔。’

　　注解：（1）这首五言古诗《妾薄命》属乐府杂曲歌辞。李白的这首《妾薄命》通过对汉武帝皇后陈阿娇逃脱不了色衰而爱驰的悲惨终局的描写，表达了一种悲悯，悲悯当中又有一种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