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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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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路倾乔说:“霜霜,最近我比较忙,可能不能经常陪你了。”
是啊,他都有未婚妻了,还要忙着订婚,公司又那么多事情,哪有时间来陪我。
我抽抽鼻子冲他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稀罕你天天陪着。”
他侧头看我:“哦?不是小孩子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他的发梢染了一层金光,我觉得眼睛被刺的很痛,忙拿手捂住双眼。
车里似乎安静的不正常,我想了很久,讷讷的说:“路倾乔,昨天谢谢你了,老板说有空请你吃饭。”
路倾乔其实和我们实验室的那事没关系,可听说是我陪同吃饭,便说他也没事,正巧专家组里有几个他正好认识,过来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心里是很感激他的,只不过在今天之前,我总是以为他的关心,他的体贴,是理所当然。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头猪。
人家一个前途大好的四有青年,凭什么费心费力的要帮你?
可是这个四有青年,却要和别人订婚了。
我低着头,声音低的几乎自己都听不见:“路倾乔,你不要订婚好不好……”
“嗯?你说什么?”
路倾乔脚下似乎不稳,车子一个加速我被摔在副驾驶座上。
“我说……”
还没等我酝酿好情绪,路倾乔的电话便响了起来。这该死的电话。
“嗯,在路上,对,和霜霜在一起。不要等我了,我晚上有事。”他语气柔和,目光和煦,我的一颗心,听着看着,便慢慢的沉入无边的黑暗。
他挂了电话问我:“刚才你说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歪着头看他:“路倾乔,你结婚我给你做伴郎好不好?”
他怔了怔,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好像漫天的霞光都出来了。
他说:“傻丫头,你一个女孩子,做什么伴郎。”
我侧脸,看窗外的风景。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进教堂。
日子随着宿舍没有拧好的水龙头滴下的水珠一起流走,盛夏的天气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除了树上那聒噪的蝉,大家全都躲在实验室或者宿舍里不出来。自那次吃饭后我便很少见到路倾乔,他好像很忙的样子,我鼓足勇气打过几次电话给他,总是听到他那边吵吵嚷嚷,还不时有女人娇笑的声音。
我便识时务的挂了。
我有一天心血来潮,在宿舍拿着笔记本搜索名字,搜来搜去毫无结果,被身后转呼啦圈的晓晓看到,好奇的凑过来:“咦,萧思危,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摸摸鼻子:“我要是认识她还会人肉她么?你认识?”
晓晓点点头:“说起来我们还有一点亲戚,不过是远房的那种,她父亲是萧若坤,我爸以前是他的老部下。”
我才想起晓晓也姓萧,她叫萧晓晓,真是个绕口的名字。
萧若坤的女儿,萧思危。
果真是虎父无犬女,连名字都这么忆苦思甜。
那个在阳光下站成一棵树的少年,那个有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的男子,那个总爱揉着我的头发说我傻丫头的人,此时怀里,双臂环绕的是她么?
不思量,自难忘。
我咬着嘴里的笔,站在病菌摇床前发呆。
“啪!”一个爆栗敲过来,我看见师兄那张良家妇男的脸。
“干嘛?”我没好气。
大学校园里最流行的一个对联便是,防火防盗防师兄,爱家爱国爱师妹。
可是换在我们实验室却生生变成了,爱家爱国爱师兄,防火防盗防师妹。
因为我毛手毛脚总是会闯祸,实验室的每个人提起我来总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哦,你说叶师妹啊~~她……呵呵,挺好的挺好的。”
“哦,你说叶师姐啊~她……呵呵,不错不错。”
可总是会在人家转身之前一把拉住,带着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最好离她远点。”
其实我除了打破几个烧杯弄坏一个离心机撒过一次酒精差点将实验室点了之外,一直都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孩子。
这些人总是一副惊弓之鸟的表情,真是让人不理解。
今天,这群禽类里的鸟王居然主动搭理我,我很警觉。
师兄笑的和朵狗尾巴花似的:“晚上请专家组去海鲜楼吃饭,苏老点名让你去呢。”
其实我最讨厌那些场合了。
“不去,老娘正跑胶呢,一会要看结果。”
“让师妹帮你做了,快走吧。”
“哎呀我都说了我要做实验嘛。”
“真不去?”
“不去。”
“唉,可惜了陆总这一片好意啊!”
师兄斜倚着门框看我,嘴角似笑非笑。
我立刻脱了白大褂塞进储物柜:“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换下衣服!”
窗外的绿意正浓,我弯起嘴角不禁笑起来。
现在,就连见他一面几乎都成了奢侈。
所以在进门的那一瞬,我毫无疑问的看见了路倾乔眼里的惊艳之色。我一直习惯T恤帆布鞋,今天全宿舍集体出动为我打扮,金色公主连衣裙,还细细的画了淡妆,临出门前晓晓说:“叶霜,你丫真是个祸害。”
听说最近夸人都时兴这么说。我挺开心。
可没等我得瑟完,便看到路倾乔笑着将我身后一个人拉在身旁对苏老介绍:“苏老,这是我未婚妻思危,今天特地来看看您。”
那个女孩子有着闪亮逼人的气质,站在路倾乔旁边生生一对佳偶天成。
我记得舒婷说她想和她的爱人站成两株橡树,依我瞧,这萧思危的梦想就是和路倾乔站成两株小白杨。
她不就是比我高一点比我胸大一点腰细一点腿长一点么。其他也就了了。
可是我还是听见身旁的师兄低低的感叹了一句:“我艹,这女的长得。”
以我对我那品味情趣都甚优雅的师兄的了解,这是他对一个女人的最高褒奖。
我鼻子里哼一声,至于么。
“你就是霜霜吧?”没想到最高褒奖那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她笑的明媚灿烂,万丈光芒似的。
我弯起眼睛冲她笑:“嫂子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她倒是不认生,拉起我的手笑的风生水起:“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看你说的那么见外。以后倾乔要是欺负我,我还要让你帮忙呢。”
我抬眼去看路倾乔,他今天穿白衬衣黑色长裤,和红裙黑发的萧思危在色彩上相得益彰。只是,萧思危似乎属于油画,而路倾乔,是水墨画。
水墨画正和苏老笑着低谈什么,好像感受到了我的眼光,不经意抬眼看了我一眼,又瞬间移了目光。
我也黯然的低下头,嘴里还继续说着:“哪能呢,路倾乔怎么舍得欺负你。”
萧思危抿嘴笑了一下,满面含羞。
羞你妹啊羞。
这顿饭我吃的很不爽。
除了一肚子酒几乎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