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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春天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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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冢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虽然欧阳倩文是盈科的的人,可不见得他陈实都事必躬亲,全知道光了。但是,青冢真的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一切和她沾边的事,事无大小,陈实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都无关什么人告密。
不理青冢的问题,自顾自言,“我跟她讲,下次再约。好不容易来了,就陪陪楠楠吧。”总裁开口,想欧阳倩文也不会说什么。
说完,起身,取过西装准备上楼,临到门口,转身对青冢说,
“我上去换身衣服,你也换一下吧。”
青冢打量自己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意识到竟是早上那套深黑的职业装,这样的装束陪楠楠去看少儿画展,确实奇怪,也就跟着上楼。
站在衣柜前,满目熟悉的衣裳,还有些吊牌没拆的陌生夏装,本还侥幸地认为是为别的女人买的,可细看尺寸,一律165/84A。
都明白了,不明白都不行。
陈实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青冢傻愣愣的站在衣柜前,一动不动,像是出神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走过去,伸手拿了一件,“就这件吧,绿色很适合你。”
一条细肩带的抹地长裙,腰收得很高,下摆是不规则的深层次剪裁,带着几分波西米亚风情,艺术却不失休闲。
“谢谢。”
陈实转身走到另一边,打开衣柜。青冢盯着左前面的镜子,镜子里的男人,湿漉漉的头发还有几根俏皮的站立着,身材还是那么好,保持着六块腹肌,没穿上衣的男人拿出一件白色衬衣,一秒钟后,放了回去,换了一件粉色的,然后又放回去,几经折腾,最后拿了一件绿色的polo衫,笑了。好似觉察到有人在窥视,男人透过镜子看到青冢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蓦地想起刚才那一幕,也不好意思了,耳根处红红的。
“你先换吧,楠楠都应该醒了。”说完,摸摸湿头发,“我去吹头发。
下楼,五岁的小肉球已经像个淑女一样坐等在沙发上了,扎着两个长辫子,海军衫的连衣裙,双手叠放在腿上,一见青冢,“干妈咪……干妈咪……”顿时张开肉乎乎的双臂跑向青冢,淑女范荡然无存,刚才那一景,仿若就是一个眼花。
陈实很绅士的半路抱住她,“爸爸抱好吧,干妈咪一会儿抱。”
这谎撒的,不带半点草稿,即便知道话里的意思,陈尹楠还是很开心,“我知道,爸爸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要抱女士,干妈咪是淑女,抱我很不成体统,我知道的,只有我是这么大的时候,干妈咪才能抱我。”小不点边说边比出婴儿大小的自己,
“是吧,干妈咪,我很聪明的。”
青冢一愣,继而站到陈实身旁,摸摸小不点的头,“谁告诉楠楠的,这么懂事。”
“爸爸呀,以前我老找你的时候,找干妈咪讲故事,找干妈咪洗澡,找干妈咪抱我,找干妈咪去幼儿园过六、一的时候,爸爸就说,干妈咪很忙很忙,总要出差。干妈咪是淑女,那样会累着你的,爸爸是男子汉,男子汉不怕累,所以,爸爸就陪我去幼儿园,给我讲故事,以前还给我洗澡,”突然停下,双手搂住青冢的脖子,凑到她耳朵上,
“现在,我都是让张奶奶洗,不好意思让爸爸洗了。”
不知怎的,听见小家伙这样讲,青冢觉得自己内心最软的那块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干妈咪今天不忙也不累,让干妈咪抱楠楠,好吗?”
一听这话,小不点望向爸爸,像是在征询许可。
“去吧。”
真别说,小家伙不轻啊,抵得上一大袋子的土豆了。多久没抱过了?青冢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像是有两个月,又像是去年。虽是经常见到,却是很久都不曾听她叫一声“妈咪”了。
很多次,青冢一个人开车等在陈尹楠学校外面,有时候能见到张姨来接她放学,更多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知道女儿在里面,并且有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疼她、照顾她并且为她扫除一切阻碍她快乐的障碍。这样自己就知足了。
“小姐一听太太要一起去,硬要穿您上次给她买的这条裙子。”张姨看楠楠开心,也是笑得格外不同寻常。
“我漂亮吗?干妈咪、爸爸,”窝在青冢怀里,陈尹楠一边嘟着嘴问青冢和陈实,一边不住地拾掇拾掇裙子的褶边。
“漂亮。”两人异口同声。
然后再也没人讲一句,气氛一下子降了下来。
张姨见状,忙说,“少爷,车已经备好了。”
“不用了,我们自己开车去。”
……
画展就在C市少儿文化馆举行,从“城市花园”驱车一个小时才到。陈尹楠之所以那么兴致勃勃,归根到底是她自己的作品也在其中。
青冢被她带到一幅名为《春天来了》的作品前,小家伙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叽里呱啦了。主题是“生机,环保你我他”,一会儿是河里长着翅膀的小鱼,一会儿是破土而出的小草,一会儿又是穿新衣服的参天大树……
轻重的思绪一下飘到好远。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就已经和肖尧在一起了,虽然经历了内心再三的煎熬,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一次,肖尧带上她去见他的朋友,虽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青冢仍是有些拘束,自己从小就很少接触外面的社会,在青胤的天地里与世无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但是那次,青冢确是第一次见到陈实,一个人坐在包厢沙发的正中位置,不言不语。周围的喧闹,好像与他无关,但又偶尔举杯掺和一下。进门的时候,肖尧就朝他笑着点了下头。
和一干人打完招呼,肖尧就领着她到陈实面前。
“哥。”
青冢知道肖尧的意思,但是没叫出口,陈实亦是平淡的看着她。当时,青冢的头发已经长到肩下面的长度了,在肖尧的毒舌下,硬是弄了个当时很是新潮的阶梯式发型,很齐的刘海,两侧在耳朵的位置剪了一大撮,也是很齐很齐的样式。汤紫一还很不客气的给了赠语——活脱脱一小太妹。
“知道,青冢是吧。”陈实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刚到就听他们说了,说你今儿铁定会带上你的新女朋友来见我。就是不知道你让我等到最后,才来。”着重咬了最后两字。
“不是,哥,那个我知道你刚回来不是,青儿她比较认生,钟小二他们都知道的,”转头向那帮人抛出求救的眼神,楚楚可怜,可众人只当没看见,无奈,只能继续说道,“我就想等你心情好点再带她给你打招呼不是。我自个儿的春天来了,也不能不知好歹在您眼前晃啊,这点自觉还是的。”
肖尧心想,谁不知道你最近肝火旺啊,来早了,就是给你当炮灰的,等你心情缓一缓再来,不是很和谐么。
“我心情不好?”说完,陈实干笑了几声,声音不小,弄得肖尧不明所以。
喧闹,戛然而止,众人也是丈二的和尚。
摸不着头脑。
“肖尧,你成天竟知道独自逍遥,再者,你在哥眼前晃的次数还少啊。今天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陪咱哥喝几杯,”离他们最近的钟小二见这情况,笑得那叫一个奸诈。
“喝……喝,”一干人也都来劲了,见这架势,肖尧不喝都不行。
钟小二倒满一杯递给他,顺带送上暗语——咱哥心情好着呢,你要陪他尽兴啊,我金典的酒今儿任你点了。
肖尧接酒时回送一愤恨的眼神,眼神若能杀人,钟磬早被安葬好几次了。
“哥,我不懂事,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这杯,我先喝。”肖尧一饮而尽,那不是云南米酒,是红果果的 Petrus in 2000。
“钟小二阔绰哈,2000年的柏翠丝,”喝完,肖尧拍拍钟磬的肩膀,笑得天花乱坠,钟磬脸上没任何反应,心里早是一副呲牙咧嘴。可一想某人,硬是笑得比肖尧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