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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先天畸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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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
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冷冷地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撩乱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
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味的日子
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C大
学校一如既往的热闹、烦躁。每年开学,总能吸引一大群靠下半身思考的优秀学子抵御酷暑却欣喜若常的等在C大门口。C大,C市甚至是全国闻名的国家211重本名牌理工高校,承载了26亿还多几只眼睛的殷切期盼。从这里毕业的学生,不是去研发神7神8,就是奔走在世界各个难点建设工程上挥洒热血忙设计,诸如举世闻名的三峡建设,亦或是克服冻土、高原反应和和谐藏羚羊相处的青藏铁路,脱轨高铁也许正是没赶上C大的人,这才出的事。不由感叹,人类伟大的工程师啊!当然,C大还有同样卓越的人活跃在商业领域,为人类经济发展呕心沥血、推波助澜,例如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谁说就没有他们的功劳呢。
也是,在男女比例为36:1的高竞争人间地狱C大,不能苛求那35/36的正常男人安之若素、顺其自然,那样是非常不人道的。照边城的话说,就是“宁愿放走十位国家主席,也不能放走一支小雏菊”。
“这个,我的。”边城墨镜一带,食指单指自己的鼻子对一群同样满怀热烈的优秀人才宣布,转身笑着走向刚下车的青冢。
“学妹,我帮你吧”,边城笑的更面瘫了,一点没看出青冢的不愿意。盯他一眼,青冢心想,盲人么,没见身旁这身尺八丈怎么着,明摆着有人送,用不着的显而易见,“不用了”还没脱口。
“麻烦学长了”,能减轻陈叔叔的负担,何乐而不为呢。
“边城,学妹怎么称呼啊?”一见有戏,立即抓住机会,量变和质变的关系告诉他,机遇是要不失时机的抓住的,要不就太对不起马克思他老人家了。
“呲~”路虎呀。
众人望去
日后的校花就这么娉婷妖娆的下了车,立即有人撑伞。边城不禁心想,这皮相倒是好,瓜子脸、狐狸眼,啧啧,标准170的36C啊,就是生错了人,长在了一朵喇叭花脸上,一见就是个倒霉货。还是眼前的学妹正点啊,再次打量青冢,俊俏的短发,巴掌小脸,皓齿红唇,高挺的小鼻梁更是凸显了一份气质,就着要死人不偿命的高温而微红的脸颊,两字,美,美极。很多年以后,边城都为自己这时的想法憋出笑来,明明就是一十足的祸害,还愣是被他当成纯良仙女。倒是证明——人不可貌相,祸害不可期望啊。
跟着,一个男人也下了车,在九月灿烂阳光的照射下向人群走来,没有表情、目不斜视的站在妖娆女身旁朝宿舍走去,仿佛视若周遭为一种气体,对,一种气体,CO2
存在即是多余
切!青冢认为,这人的眼睛一定不若这面瘫师兄是瞎的,压根就是先天畸形,打娘胎就没有。
后来的后来,青冢总在想,到底谁才是先天畸形?或许先天畸形不可怕,就怕有眼无珠。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要知道学长我可是先天聪颖,直接在女生宿舍门口候着你呢,哪像站在校门口的那些人才,徒亮身材,不做实事,显摆。”
“师兄,你真谦虚,我叫青冢,”青冢笑了笑,弦外之意是说,别人那叫显摆?那才叫真诚,自吹自擂说自己谦虚,不外乎就是既不想热了自己又做了想做的事——泡美女。休想!
“青冢,可是昭君青冢?”边城有点诧异,这好好的美女,怎就配了个坟名,咦~
“正是。”,压根不理会边城的迷惑,惜字如金,不解释。
自那以后,青冢倒也和边城熟络起来,也在学校陆陆续续见过几次“先天畸形”。只是稀奇的是,他再也没进过女生宿舍,每次都等在楼下,靠在那辆黑得锃亮的路虎旁边。
更稀奇的是,每次都是黑色的衬衣,真拿自己是黑衣骑士,就是不知楼上的那位是不是公主。
青冢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有一次公共课,全校出了名的“严谨张”抽点,
“钟媛媛”
“钟媛媛”声高了,
“钟媛媛到没到?”上面带眼镜似探照灯的半老徐娘带着分严厉搜寻。
下面黑压压一座人都是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谁这么倒霉要起来给那个一开学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新晋校花开脱。
结果,当然是,没有,半个声都没有。哪个敢睁眼说瞎话,这句“到”可不是一个字那么简单的,要知道,这是顶替校花,会惹来多少讥笑的赞美啊。同时也看得出,那校花的人际关系不如长相吃香啊,是个人都明白,漂亮女人多半傲慢,绝色的相貌既是引路砖,也是挡路石,人嘛,都不愿承认自己的不足正是旁人的长处。
快看,那女人是钟媛媛?
钟媛媛家的保姆还差不多。
哎,这样的情形想想都凄凉!
可凄凉的事远非这般。
眼泪是唯一的奢侈,青冢以为,自己那发达的泪腺早在几年前就已发挥的淋漓尽致、肝肠寸断而死于非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不就是收拾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像似尘封几世的一件烂衣裳——染色血迹的婚纱,这下,忍无可忍的泪无声的落下来,更加沉默的渲染了这旧嫁衣。
房子还是从前的房子,复式两层小套房;装修还是从前的装修,天蓝色的窗帘和纯白床艺。落地窗外面阳台上的躺椅是青冢的最爱,她喜欢黄昏的时候躺在上面看日落,手里这件衣裳啊,她小心翼翼的展开,平铺盖在身上,远远望去,不是一位身着婚纱的幸福女人在等西落东升是如何,只是身旁缺了男人,落寞些。
梦里,青冢再次回到了和肖尧初次见面。
不禁又是一笑,轻声,“先天畸形”,再往身上拢拢婚纱,竟在眼泪里弥漫出一室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