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江湖之情丝若缕》云破空

12、小厮身份

　　作客在齐府的碧园——也就是齐家小三拥有的院落里，我度过了两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散生活。全身的懒惰因子都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齐非儿似乎挺忙，完全不像闲散无事的我，大半时间蜗居在床铺上。去找她玩儿还扑了个空，不知道干嘛去了。
　　不过，人嘛！闲够了当然就想找点儿事做。我总还有点忧患意识，虽然漱血阁、北陵侯那些个恩怨早被抛在脑后，但我没敢忘记——自己还算个对此时代一无所知的“婴儿”。
　　费力从齐府书斋里挖出来的古本。。。虽然辨识的出来，但是密密麻麻、拗口、还都是繁体字，看的我脑子抽疼。不过没关系，懒人有懒方，我灵机一动，就想出来一个绝好的方法！
　　可惜有一个唯一的问题。。。。。。
　　我没钱啊。
　　真的，一毛都没有。
　　欲哭无泪呐，早知道那天要叛逃，我绝对会把丝缕的库存全部绑在身上。
　　问齐非儿要？。。。不行不行，我还没那么厚脸皮，白吃白喝她的，还问人要零花钱。
　　心痛的瞅着卧房的一干金银玉器——更不能偷偷变卖她的东西，人太没良心，会被天打雷劈的！天打雷劈我倒不怕，怕的是把我劈到一个死刑犯身上，那岂不是惨到顶。。。？
　　所以，夜黑风高的夜晚，我携带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潜入了齐小姐的书房——就坐落在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非儿。。。。。。”我呼唤着正沉浸在书案上的人。
　　“恩？”她抬起头，眼底沉着没有休息好的黑青。看这孩子几天忙的。。。。。。
　　“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劳而食是可耻的。。。。。。”
　　“所以？”
　　“所以。。。非儿，你雇用我吧。”我眼神闪亮，最好是能够预支我薪水啦。
　　齐非儿笑的很荡漾，“那你想做什么？”
　　“我嘛。。。”我沉吟，“除了做饭（完全不会）之外，其他的不管是挑水打杂，还是保镖护院，我都能勉力一试哦！”我翘起大拇指，“雇用我，绝对物有所值的~”
　　齐小妹又被我逗乐了。
　　“不过，最好还是稍微轻松点的活计啦。。。”我搔搔头，得寸进尺点补充。这也不过分，在世人的眼中，我只是个小姑娘啊，呵呵。
　　“最好是轻松又好赚的工作？”齐非儿笑的一脸了然。
　　这么了解我？“对对对！”我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齐非儿揭开谜底，我点头应承，然后在我带来的“自拟合同书”上，签字画押。
　　于是，我光荣的成为一名齐府小三同学的贴身小厮！（注：脱离杀手身份了。）
　　为啥是贴身小厮而不是贴身丫鬟？
　　我没说吗？这几天我都继续装扮俊俏少年人呢，偶尔调戏调戏众位丫鬟妹妹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而且，这也是配合齐小三的怪癖。
　　“非儿，”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都回到家里了，你还不唤回女装啊？”
　　“我从来穿的都是男装。”她还义正言辞的回答我。
　　“为什么？”难道打小就被当成男儿养？家族恩怨？兄弟争权？种种小说剧情在我脑中回转。
　　“你不知道？那这几天好好想想。”
　　若我没听错，她的语调里有些气闷。。。？
　　气闷什么？我又不会读心术，不知道不怪我呀。
　　唉。。。女孩子的心思就是难捉摸嘛。

　　小厮当晚就上任了。其实也就是配合着这个身份，把以前的卧室搬到了齐非儿寝房的外间。床铺以前的那一份，待遇上并没有降低。
　　第二天一早我仍旧是雷打不动的睡着懒觉。齐非儿很是无奈，在我床边故意叹了N多声的气。
　　“再睡。。。一小会儿？”我哀求着伸出了一根指头比划。
　　“睡吧睡吧。”有肚量的她转身吆喝别人伺候去了。
　　我小声的加了一句，“好非儿，千万不要解雇我。。。”
　　她没有答话，但我坚信她的好心肠，呵呵。
　　躲在被窝里偷笑，相信。。。我这贴身小厮的种种懒惰行径，完全可以在主人的温暖包容中持续下去。
　　当然，睡到日上三竿还有好饭好菜吃的某米虫，还是会自觉的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弥补过失，例如说，帮主子研研磨，捶捶背啦，帮丫鬟姐姐妹妹们扫扫地啦，帮园丁大叔浇个水除个草什么的。对了，还有那只不知道怎么被齐非儿救活的延麓山上的小白兔，偶尔我也会去喂它根胡萝卜。
　　所以，除了齐小三之外，其他人都认为我是个既称职，又热心的棒小伙。当然，这是后话了。
　　就如今进行了三天的小厮生活看来，感觉还是颇好的。不会无聊，也不会累到自己，更没人管束。
　　缺勤也缺的是光明正大呀！
　　就像现在，我揣着从账房那里预支出来的银子，兴冲冲的就走上了大街。在这里，我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找到一家茶馆坐定，果然有一位眉飞色舞的说书先生正在挥洒唾沫。可惜啊。。。听者寥寥无几，寂寞呐！
　　我向他招一招手，他极麻利的凑了过来，“爷，您有什么吩咐？”
　　“咳！”我放粗嗓音，“爷我今天有兴致，想听人说说话来散散心。”
　　“那爷您想听点什么？”生意上门，这人格外的上心。
　　“就说些这当今天下的局势，和我们东粼国的风土人情吧。”我状似不经意的回答，再捏出来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说的好，这就是你的。”
　　“是是，”说书人眸光一动，“小的一定说的细致，说的精彩！”
　　很好！
　　二人对坐，点上一壶茶，且听他娓娓道来。
　　“话说这当今天下，四国并立于四方，而周边十数番邦小国，或臣或属。。。这四个大国不由分说，就是我们东粼，以及西锒、南阴、北砺四国。”
　　“哦？那这四个国家都是怎样？”
　　“这个嘛。。。古语中就曾这么记载——”
　　他清清喉咙，捏起唱腔来，
　　“寰宇初现，天地分崩。
　　四国因之而起。
　　银河落而为海，天险成于一夕。
　　海之北为沥。沥乘北海之势，往之者不得归。。。
　　苍珏山以东为粼，东粼多土地，物丰美。。。
　　越南疆为阴。南阴据荒漠之险，民风刁蛮，巫术盛起。。。
　　西为锒。与东粼以山苍珏相隔。百年前，乾王成就霸业，他国莫敢相争！”
　　我暗自琢磨这些，“这古语显然将西锒国视为天下霸主，先生又怎么认为？”
　　让对方的神色多了些郑重其事，“西锒国作为霸主，这确实无可争议。不过，曜帝治下的这些年，我们东粼国政令清明，国泰民安，边疆又有破阵将军威震关外，可谓是国势日增。假以时日，定能与西锒国比肩！”
　　听起来，这个国家前途大好，也没有战乱，甚好甚好！
　　“那你再跟我说说，我们东粼国的风情趣事吧。”我抿了口茶，“对了，最近这街道上，游侠怪客的倒是不少，你就说点儿江湖轶事吧。”
　　“哟！爷，您别说，这可是我的强项！”
　　我乐，那敢情好呐！
　　“。。。。。。要说到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呀，那可就不能不提那血味儿泛滥的漱血阁！”
　　这个我最感兴趣了，我赶紧用眼神鼓励对面这位口干舌燥的老兄。
　　“那漱血阁呀，可是被称为‘江湖第一杀阁'的修罗场啊！传说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无情。为啥？因为。。。他们做的可是人头买卖！”
　　不用卖关子，这个我晓得啦。。。
　　“这漱血阁的人，听说每一个都舍去了姓氏，而且只有武功排名在前面的高手，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人，就只能拥有一个代号！”
　　“噗——”我冷不防喷出来一口茶，原来如此啊，还好我是榜上有名，不然。。。代号？是1、2、3、4、5，还是a、b、c、d、e啊。。。汗！
　　“还有那漱血阁的第一杀手，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杀人赢百的魔头！听说他有一把刻着‘朔'字的宝剑，那可是削铁如泥，见血封喉呐！”
　　哪有那么邪乎，我也用过好不好？还有，什么魔头不魔头的，他有那么那么穷凶极恶吗，那可是我大哥你知道不？这么说他我真像掐你！
　　“这第一杀手出现的时候，总是一张面具覆脸，神秘的很！有人传说，他的名字叫‘朔漠’，也不知道是姓朔名漠，还是就叫这名儿！”
　　朔漠哦？终于知道面具大哥的名字了，我也真不容易。。。。。。
　　“据说，见过这个魔头真面目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说书人唏嘘不已。
　　我擦擦汗，好险我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摘下他的面具，也就在心里妄想了几把而已。。。
　　话说，这说书先生还真不愧是靠嘴皮子过活的人物，不多会工夫就传授了众多信息。接下来，我又拐着弯从他口中打探起了这东粼国的权贵名录。
　　先生语焉不详，估计是有些避讳。但是至少对于最关注的头号靠山——北陵侯，我还是取得了初步的了解，这也是个深藏不露却可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狠角色，尽管封地远在东粼国北，可是就连京中大员也都不敢不对他加倍礼让。
　　这人暗中的势力肯定不小，甚至能够在被称为“修罗场”的漱血阁中布置下暗桩。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那个暗鬼居然能够跟阁主斗个不分上下，武功绝对是深不可测呀。。。而且，就那天他们的严密部署来看，我那“秦绡姐姐”也非常人呀！恩。。。这样我就不用多为他们担心了吧。
　　卸除了一桩心事，我心下轻松了不少。桌对面的先生耗费了许多口舌，接连灌下了好几盏茶。
　　不过，我暂时还不能放过他。
　　“接下来，再给我说说这昭定城里的名门望族吧。”
　　我懒洋洋的靠上了椅背。或许，还需要我给他提点暗示：比如说，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