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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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闻乐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快起来！在这儿可不比家里。你就不怕挨鞭子？”
“不要，我累死了！”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她坐在了床沿上，轻声道：“你到底是比较怕累呢，还是比较怕死？”
我拉开被子坐了起来，“行啦，不睡了！”好吧，我承认，我比较怕死。
闻乐别过头，悄悄一笑。
起身穿好衣服，我随意地捋了捋头发，松散地扎在右耳侧，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诶！……”闻乐在身后叫道。
我不理，快步走了出去。
“陌晗！”
我听见有人唤我，转身应道：“嗯？喔，是你啊高远。早啊！”
他愣愣地笑着，“早！”
我走至他面前，“有事？”
“呃……是。那个，你该去内殿了，陛下马上就回来。”他低了低头，“我怕你不认路，所以，来接你……”
“这样啊，谢啦。”【某嚀：高远的担心完全没错，如果他不来，你自己转悠半天，说不定就转悠到西伯利亚去了。】可是，那位大叔貌似很可怕的样子呢……
我跟在高远身后，向内殿走去。眼前的宫殿渐渐华丽了起来。
内殿。
我大摇大摆地漫步着。
一袭淡青映入眼帘，我不自觉地向墙边靠去，低下头，希望他没有看见我。
高远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陌晗，二殿下来了，快行礼啊！”
我依然低着头，沉默。我这是，怕他了么？我站在原地不动，盯着身前的地砖看，直至地砖上覆上了淡青色的衣摆。
“参见二殿下！”高远行礼道。
我依旧木然地杵在那儿。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级了一口气，随即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我赶紧拉起高远，远离了那个危险人物。
我跨进了殿门，看见大叔正坐在书案看书。我欠了欠身，“参见陛下。”
“陌晗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他未抬眼，声音中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咽了咽口水，这架势，好像不太对劲呃……
其他人都赶紧走了出去，随着门“砰”被关上的声音，我的心也一紧——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陌晗。”大叔放下书卷，道。
“嗯？”我抬起头应着。
他瞥了我一眼，移开目光，淡淡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呃，你说谁啊？”我疑惑地望着他。
“别装傻了，繁儿和然儿。”
“喔，你早说嘛！”我一挥手，“遇上了，然后就认识了呗。”
“呃哼！”他故意咳了咳。
我努了努嘴，敛起笑意。
“那本王问你，繁儿和然儿，你到底中意哪个？”
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刚才傲繁，跟他说了什么么？我又咽了口口水，道：“陛下想是误会了，我……”
“是然儿？”他的目光扫向我。
“呃……”我支吾了半天，答不上话来。
“回答，有，或是没有。”他的语气如此平淡，如此威严。
“我……”我该说什么？老实交代，我对他确实是有好感，但是，我能承认么这是王宫，我面对着的，是轩辕王。
他站起身，走向我，“不是吧，还做不了抉择？这么贪心啊，本王的两个儿子都想要？嗯？”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他们俩的促狭，全是遗传的！我决心装聋作哑，就这么耗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怕了？还是，想拖延时间？”他围着我转起了圈子。
我的心思，瞒不过他，瞒不过他，也瞒不过他……“行了，有完没完！”我被他逼急了，一时失控，瞪着他说道。
他显然有些惊讶，但一会儿就恢复了以往的英气与霸气，“你，怎么？”
“我不知道，选不出来！”我抬起头，看着他。
“那好呀，你就别为难了，本王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本王留不了你！”他背对着我，依然不掺任何表情地说道。
我转过身，“什么意思？”
“呵，听不懂么？好，本王的意思是，你必须得死！”
果然可怕！！！“为什么！”我冲到他面前，问道。
“因为，本王的两个儿子都钟情与你。”他答道。
“那是我有魅力！以这样的理由来判定一个人的生死，不是很可笑么？”我就这么瞪着他，瞪着他……
直到，他动怒了，“放肆！这是你与本王说话的口气么！”
对啊，他是轩辕王，我还要不要命了，竟然如此质问他！！！我皱了皱眉，跪了下来。还是，脑袋要紧……
“哼，本王原还以为你有过人的胆识，却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罢了。”他鄙夷地俯视着我。
我控制着自己想要跳起来的冲动，暗自磨牙，“你懂什么，我这是珍爱生命！！！”
“他们俩的性子，本王清楚。为了你，一个女人，让他们兄弟反目，真是不值呢！敌国始终虎视眈眈，若是此时起了内讧，只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我不明白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稀里糊涂地遇上了他，稀里糊涂地遇上了他，他又稀里糊涂地带我进了宫，他们也稀里糊涂地变成了殿下，于是，这位大叔便稀里糊涂地说我必须去死……我真的是有些，稀里糊涂……
许久，他问道：“想好了没？”
“乱七八糟！你叫我去死，我就去死啊！”
“啊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来，“说得对，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那么唐突地死，若是这样，只怕他们，会恨我呢。”
我的嘴角抽搐了起来，这位大叔，是不是那里有问题啊？【某嚀：从专业的医学角度上来讲，这叫做……老年痴呆！】
“但是，随便找个机会暗杀了你，也很容易啊……”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颤抖了起来，脑子果然不正常！
“所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活着……”
“我选一！”我猛地站了起来，认真地望着他。
他微怔了怔，道，“好，但是，本王有个条件。”
大叔，是你一直在神志不清诶，现在还好意思开条件？“讲！”
“你必须嫁给高远！”他淡然。
“什么！”
“你必须嫁给高远！”他依旧淡然。
“我不！”为什么，我实在是没有理由再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跟我只见过两面的人！他当我是什么啊？
“那么，本王也不逼你，你也可以选二！”意料之内的淡然。
“……”我双拳紧握，咬了咬牙，推开他向外跑去。我，竟有勇气推他！！！轩辕王！！！
我低着头，拼命地向前跑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我也明白，自己出不去。
“陌晗！你去哪儿啊！怎么啦？”高远拦在了面前，问道。
见了他，我竟开始有些委屈了起来，他，那个脑子不正常的大叔……不用你管！”我从他身旁匆匆跑过。
他原先满脸的焦虑，瞬间凝固了。他怔在原地。
我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外面，一言不发。我记得，家里的窗外，是有蒲公英的，很美。顺着记忆，我想起了那位打着“凌府三少爷”旗号的不速之客，他贸贸然地造访，也就此贸贸然地进入了我的生命。我，笑了。好像每次想起他，嘴角便会扬起同样的弧度。
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叔就把我即将嫁给侍卫高远的事情穿得沸沸扬扬。我知道，他这是想让他们死心，也是想让我死心。你当初不让我进宫，是有道理的呢。
我不再多想，爬上了床。我闭起眼睛。也许这样，他就会出现，然后我就可以对他说，“带我走吧”……也许……这想法有一些幼稚。可是很快的，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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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少年，为什么总是喜欢选择爬窗的方式进屋呢？
俯下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
她，笑了。那两个酒窝里，像是灌了蜜一般，美。但是，随即流出的口水残忍地破坏了这画面的美感……
“念念，我带你走，我带你走好么？我是不会看着你嫁给别人的！”他也浅笑，轻轻把她拢在怀中。他抱起她，悄然离去。
“我不会允许的，拥有给你幸福的权利的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他眸中的坚定，从不曾有过。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你答应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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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我耳际轻喃，“我不会允许的，拥有给你幸福的权利的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你答应过我的！”
我揉了揉眼睛，“我答应过你什么？”
他见我醒了，也不惊讶，只是抬手抹去我嘴角的口水，“你答应过我，只有我，才能够吻你；只有我，才能够给你想要的温暖；只有我，才能够给予你幸福。永远只有我一人！”他低头，在我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它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幸福呢？也许，真的只有你才能够给我幸福……
“在想什么？想我吧？算了，别想了，我不就在你面前么？如果真的那么在意我，你也可以有所行动表示啊！”他一边慢慢地抱着我走，一边“好意”地提醒道。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要脸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是在想，我是什么时候答应你的呢？”
“那天晚上啊！”他一脸认真状。
“哪天晚上啊？”我一脸疑惑状。
他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悄悄地俯到我耳边，“下雨天，山洞里，你喝了酒，还发寒热，趁机吃我豆腐的那天晚上啊！你不记得了么？当时是谁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啊？看不出来，你竟是如此的主动呢！”
此时，他眼角与嘴角的笑意，在我看来好欠扁……狗改不了吃屎……我攥紧了拳头。“凌傲然！~~”我狠狠地掐起他的胳膊来。
“呀！你的脸好红呢！啊！好了好了，我错了！”他吃痛地叫道。
“谁！是谁在那边？”大概是因为动静太大，被巡守的侍卫发现了。
他低头望了我一眼，抱着我快步向前跑去。
“来人啊，有刺客！！！”身后的侍卫越来越多，举着火把追了过来。
我拍了拍他，“喂，他们把我们当成刺客了，但是我们不是啊，我们可以跟他们说清楚嘛！”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万般无奈地道：“朋友，我们是要，逃跑诶！”
“呃呵呵~~是诶是诶……”我尴尬地挑了挑眉，赶紧把头埋进了他怀中，“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呗？”
“好吧。”他身子微倾，把我放了下来，拉着我的手，继续跑。
“站住！站住！”身后的那帮人还真是坚持不懈呢！“来人，放箭！”
什么！放箭！那我们还要不要活了！！！我拽了拽傲然的手，“他们说……放箭诶！”
“别怕。”他把我的手抓的更紧了些，加快了脚步。
后面乱箭飞来，纷纷射在我周围的廊柱上。我是吓得腿软了，任凭傲然拖着我一路狂奔。
终于，奔出了宫殿的后门，我们都舒了一口气。傲然边喘气，边笑着。只是，他没有看到，方才身后的那一片血迹。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