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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风寒之症 ...

  •   小瓶子说裴毓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脸色苍白,精神不大好,后来勉强支撑着上了早朝,下朝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说身体不适,叫来了黄大夫把脉,断言说染上了风寒,给开了个方子吧,王爷还不肯吃药,在床上歪了半日竟是半粒米饭未进,这不过了晌午,又发起热来,迷迷糊糊一会儿睡过去,一会儿醒了,直喊着驸马她的名字,一直不肯吃药,他们无法只得自作主张出来找驸马回去。

      脸色苍白?早上他那个样子脸还红得很呢!想起早上他的大胆,她的心扑通扑通快跳了两下,难道是他一早就是风寒所致?风寒导致的?

      颜淡听闻裴毓生病,连忙叫新之守礼收拾了东西,登时着急起来随小瓶子回了王府,王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华丽异常,车夫盖着个斗笠正靠在车上养神,颜淡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宝庆公主的正夫,那风驸马的马车,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个驸马一见就头疼,每次都鼻孔朝天,对她满脸的不屑,宝庆公主在场还能收敛一些,宝庆公主她一共就见过两次,都是裴毓带着她去公主府请安才见过的,给她的印象,那百姓口中有如神人的公主,在她眼里,也是神,因为高不可攀。

      她心中忐忑,加快了脚步,如烟迎上前来小声提醒道:“公主和驸马在房中探病呢,驸马快些去吧。”

      颜淡感激的点点头,裴毓府中的小厮对她那是没得说的,她在房外重新构建了一下焦急的神态,这才推门而入,听见门响,屋内几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一女子风华绝代,正是宝庆公主,她坐在床边,驸马那风站在一边正斜眼瞪着她,她连忙低头见礼,这几个月别的孩没学会,就是礼仪学得那叫一个全。

      宝庆见她低眉顺目,铁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裴毓找这个女人是上门的,这在大兴是奇耻大辱,没有人会愿意,可这颜淡却似不以为然,,今日上朝之时就见他脸色不对担心不已,这会儿过府探望,竟见裴毓卧病在床,颜淡不在府中,她整日的无所事事,就卖脸子为人抄书挣那几文钱,也不嫌弃丢脸,书局管事也是闲职一个,总而言之她与裴毓说了几次了,裴毓却不以为然,她说得多了,也懒得管了。

      “颜淡,“宝庆淡淡开口:“毓儿病了,你怎么毫无察觉么?”

      裴毓连忙替她说话:“她今天走得早,那时我好着呢,后来下朝才觉着不适的。”

      颜淡走到床前,连说是自己疏忽了,又见裴毓不似往日那般强势,反而柔弱地面色苍白,躺在那里竟叫她有些心疼,给他掖了被角轻声问他:“吃药了么?”

      裴毓难得孩子气的撅嘴:“吃了一副,苦死了。”

      宝庆失笑:“良药苦口,哪有甜的呢,颜淡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毓儿,本宫先回府了。”

      说着又仔细叮嘱了裴毓几句,颜淡送她出门,那风上了马车,宝庆示意他等她一会儿,转头对颜淡轻声说道:“你年纪是比裴毓小了些,但是女子总归是夫君的天,他一个男子虽然在朝中独揽大权,强势了些,可这夫妻之道,又怎么懂得?还得是你多主动些……”

      颜淡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姐姐说的是,颜淡懂得。”

      宝庆怀疑的瞪着她:“真的懂得?莫不是敷衍本宫?”

      颜淡郑重点头,其实是真的不懂。:“颜淡叫姐姐操心了,姐姐慢走。”

      宝庆想了想,总归是人家夫妻闺房之事,不好多说,她转身上车,向颜淡挥了挥手:“回吧!”

      颜淡目送马车离去,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莫名的怕裴毓这个姐姐,打骨子里害怕,这种感觉见了女皇都没有出现过。

      宝庆上了马车却心思如潮,她今日探病,无意间竟瞧见了裴毓的守宫砂,他还是完璧之身,这怎么能叫她放下心来,点拨颜淡她看似明白了,可让人不总能安心,这个姑娘,年方十八,裴毓已经二十有六了,难道是裴毓的障眼法?

      那件事过去已经有五年了,她又不得不怀疑起来,难道他仍旧是那般不开窍?

      颜淡送走了宝庆公主,连忙回房看望裴毓,裴毓歪在床上,见她回房,也没看她一眼。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怎么样了?可好了些?”

      裴毓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死不了的。”

      这说的是什么话?她伸手覆在他额间,好像还有点热:“吃过饭了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啊?”

      裴毓瞥着她,见她正等着自己发话,想了想委屈道:“一直吃不下,就想吃你做的牛肉羹。”

      颜淡嗤笑出声,她的厨艺现在是越来越好了,这些时日总是不断的做菜给他吃,竟养刁了他的胃口:“行!我的王爷,咱着就给你做饭去,你先躺一会儿!”

      说完便急急去了。如烟和小瓶子见她走远了,连忙一起奔至床前,如烟窃喜道:“怎么样?王爷,如烟这法子不错吧!女人都受不了男人柔弱的样子,她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您呢!”

      小瓶子拿出水盆中热着的手巾,递给裴毓:“再敷一会儿吧王爷,一会驸马回来,您还得装病……”叫裴毓瞪了一眼,顿时收了口,小声喃喃道:“宝庆公主来的时候还真吓死奴了……”

      裴毓接过手巾覆在额上,好热。想着早上她落荒而逃,心中恼怒,这个丫头,如果不是说他病了,今儿个,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女人都喜欢柔弱的男子?他除了生病,估计也柔弱不起来了。

      想着姐姐担忧的眼神,他愣神了半晌才想起来问如烟:“姐姐临走可又对颜淡说教了?”

      如烟随着颜淡送客了,他想着宝庆公主那几句隐秘的话,便将她二人的对话说与裴毓听了,裴毓听了冷哼数声:“标准的颜淡式回话,我敢打赌,她什么也没听懂。”

      说完又觉着与奴才讨论他房中之事,有些不堪,顿时拉下了脸:“你们都下去吧,我躺一会儿!”

      如烟和小瓶子面面相觑连忙退了出来,直到出了房门走远了,他二人这才笑出声来,他家王爷,知道害羞了哈哈。

      颜淡在灶房忙活了一阵,做好了牛肉羹连忙端了到房中,裴毓也不知怎么了,脸色不大好,一直奇怪的盯着她,她拿起汤匙盛了些,在唇边吹了许久,这才递到他嘴边:“吃吧,难得你如此病弱一次,我喂你!”

      裴毓一把夺过牛肉羹,险些洒在被上,直气得他咬牙切齿:“指望在你口中能说出舒心的话,那真是妄想!”

      颜淡失笑:“谁叫你总那么强悍!”

      许是饿了,一大碗牛肉羹他一口气全都吃了,因是天色将晚,怕积了食,不敢叫他再吃。颜淡盛了些,也在一边将就着吃了些,想着那本没抄完的书,便叫裴毓先睡,自己去了书房。

      谁曾想新之在书房正帮她抄着呢,颜淡不由得感激万分,新之夜一直在练习写这蝇头小楷,现在偶也帮她抄书,他越发的沉默寡言了,总是默默的帮着她做事。

      “新之,你在书局也忙一天了,还是我来抄把!”新之和守礼每日在书局帮忙整理书架,打点客人,最闲的就是她这个驸马了。

      新之摇头,张口说话却嗓子嘶哑:“还是我来吧,小姐歇歇。”

      “你怎么了?”伸手在他额头摸了一把,滚烫似火,她惊叫道:“你病了!”

      说着拉他起身:“快回你屋躺着,我去找黄大夫!”

      新之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刚站起身来,却见天摇地晃,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颜淡慌忙接住他滑到的身子大叫道:“来人啊!”

      守礼应声赶到,他二人齐心合力将新之扶回了他和守礼的房间,黄大夫也来了,现成的方子,现成的药,就是裴毓吃的那副。

      颜淡忙得团团转,又不好使唤别人,还好守礼帮忙煎药,省却了不少事,这会儿小瓶子又来叫她,说王爷又发热了!她又连忙跑回了主屋,裴毓脸色不虞,见她回来的还算快总算缓了几分:“颜淡,你过来!”

      她这会儿忙的一头汗,伸手抹了一把忙上前坐在床边:“怎么了?又热了?”
      裴毓撇嘴,一双丹凤眼委屈的盯着她:“我生病了。”

      颜淡点头,又伸手敷上他的额头:“我知道。”

      裴毓又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颜淡叹气,她向外张望了下,新之也病了,怎么说病都害了风寒呢!

      裴毓双拳紧握,没落下她张望时担忧的眼神,他暗自冷哼,脸上却不露一分,委屈道:“你过来,我问你,你是我的驸马么?”

      颜淡白了他一眼,笑道:“你问你自己比较清楚,你倒说说,我是不是你的驸马?”

      他掀开被子,示意她过来躺下:“过来,我冷,驸马都得为王爷暖床的!”

      颜淡没动,见他固执等着,想着他毕竟生病,这几个月和他也算睡了一百来天了,她脱下鞋袜钻了进去,裴毓将她一把搂住:“真冷。”

      她差点被他酹得喘不过气来,忙伸手推了推他,他不为所动,二人便相拥躺了一会儿,只不一会儿,颜淡便觉得有些热,她不能不热,身上还穿着衣服,盖着被子,裴毓只着宽松里衣,见他脸色红润好似好了许多,她不由得喃喃出声:“你还冷么?”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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