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恋》何以沫

8、Chapter .8

　　顾纯伸手把羽熙拉了起来，走过去摸了摸晾在一旁的衣服。

　　“还没有干透，要再等一会。”他迅速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似乎把刚才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停留在一个遥远的时空没有拾掇回来。

　　羽熙完全没有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来，手看上去漫不经心地垂落在腿侧，手心却早已冒出冷汗。

　　两人迟迟不语。羽熙凝视着顾纯的眼睛。

　　这样一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纯净到让人看一眼就沉溺其中，流转不忘……

　　“刚才那个……”顾纯顿了顿，故意增加了悬念，“你夺走了我的初吻，礼尚往来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羽熙脸上的绯红一抹即逝，转之为抓狂，“我含辛茹苦守身如玉十几年的初吻就被你这么一笔带过了？”

　　顾纯挑眉，“我的不也是么？”

　　“你那个是幼稚园，大家都还不懂事怎么能算呢？”

　　“你不懂，可我懂。”

　　羽熙郁结，摸着还余留着他香气的嘴唇两颊微烫。

　　顾纯五官的轮廓很清晰，帅气里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略显淡然。他嘴角微抬，笑道：“不过你放心，刚刚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听到这句话羽熙警戒的身体线条有了些松懈，却看上去像泄气一般。

　　“怎么？”顾纯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细节，有丝兴味地问道：“很失望？”

　　羽熙不屑般地撇过头，“才没有。”

　　“那你很高兴？”

　　“不告诉你。”羽熙低下头，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顾纯欠□，用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她，“那你不高兴？”

　　“你烦不烦啊。”羽熙故意逃避他的视线。

　　树叶在窗外轻轻地飘动着，宁静无声。
　　、
　　“回家吧。”顾纯穿好了衣服，虽然还有点污渍，但已不那么明显了。

　　走廊里充满了霞光，在两人脸上光华流转，温暖如醉。

　　打破沉默的是顾纯的手机铃声。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瞟了一眼手机左上角时间，接起了电话，“喂……恩，今天来不及了……我自己回家烧……拜。”

　　羽熙嗫嚅着，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开口，“你约了人？”

　　“不是，我妈问我回不回家吃饭。”

　　“回家？你不和爸妈住？”

　　顾纯不以为然道：“很早就搬家了，太远了上学不方便，我一个人住在以前的房子。”

　　“那为什么不在离家近的地方上学呢？”

　　他看着她皱着眉，果断地说：“因为要一样东西。”

　　羽熙埋在心里的笑意渐浓，最后终于溢了出来彻底地在脸上展现出。

　　“你笑什么？又不是要你。”

　　羽熙的笑在一秒之内收紧，口是心非的老毛病又犯了，“谁说我在笑这个了？我在笑昨天听到的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一秒。
　　两秒。
　　三秒。

　　两个人很默契地沈默着

　　“如果你刚刚真的是在笑那个，我会怀疑你的智商。”

　　羽熙的眼角有细微的抽搐，随后清了清嗓，“那你是要什么？”

　　顾纯思索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徽章。”

　　“那个徽章就这么重要？”

　　“一个徽章固然不重要。”顾纯停留了一个很短的间隙，“重要的是你还记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你当我是健忘症么？”

　　顾纯神色不变，淡声道：“那就好好藏着，我想要的时候再还给我。”

　　羽熙切了一声，“卖什么关子。”

　　把羽熙送到了楼下，她看着微弱的光芒映在顾纯白皙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却仍是相得益彰的绝美。

　　两人都不舍得分别一般，脚步慢到了几乎静止不前。

　　“快回去吧。”到了尽头，羽熙终于开口。

　　顾纯凝视着她，声音清淡道：“好久不见了，每次都想多看你几眼。”

　　女子扬起的笑意在明灭不定的昏暗光线下若即若离。

　　“有什么好看的？我变得不多吧？”

　　顾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颔首，“恩，瘦了。”

　　“就没了？”

　　“漂亮了。”

　　女孩总是喜欢听赞美的，也喜欢在鸡蛋里挑刺，“那你的意思是我小时候不漂亮咯？”

　　顾纯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一直都很漂亮。”

　　带着明显的笑意，羽熙却还是一副生气地模样，“你骗人，我小时候那么胖，漂亮才怪。”

　　顾纯清俊雅致的脸上有些无奈，“随意吧。”

　　“什么态度，不理你了。”羽熙用鼻子哼了口气，转身后面色上立刻出现了淡淡浅红。

　　顾纯眷恋着目送她。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依依不舍地转了个身。

　　回去的一路上顾纯都回忆着过往，一些又好气又好笑的画面像是被剪辑过的影像。

　　分离了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每个夜晚其实都异常相似。

　　只是那份思念有了微妙的变化。

　　每一天，都想赶快回来这里。

　　******

　　晚上羽熙正在自己房间抱着半只西瓜吃得正欢，梁妈突然过来关切地询问女儿近况。

　　“女儿，开学一个礼拜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羽熙，吃着西瓜口吃含糊不清，“哦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顾纯么？”

　　“顾纯？”梁妈低眉冥思苦想着。

　　“哎呀，就是那个小三毛。”

　　“哦，记得记得。”梁妈恍然大悟地击掌。

　　“他现在和我一个班级。”

　　梁妈饶有兴致地肘击了一下羽熙，“你应该很开心吧，当初人家走的时候哭了三天。”

　　羽熙被西瓜呛了一下，咳嗽不止，“哪，哪有。”

　　“喔唷，我是你妈还能不明白你？”

　　羽熙语噎，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力。

　　“他那时候不是出国了么？怎么回来了？”

　　羽熙想起了顾纯的解释，为了掩饰羞赧马上挖了一大勺西瓜送进嘴里，“我怎么知道呀，大概混不下去了吧。”

　　“那孩子小时候就长得相当漂亮，现在有没有长残啊？”梁妈抬头边回想着顾纯小时候的样子，还边点头赞赏。

　　“和小时候差不多吧，比小时候帅点。”

　　“喔唷！”梁妈突然提高了一个音调，“那不是个大帅哥了？”

　　羽熙默默地点头。

　　梁妈拍拍她的头，“小姑娘可别早恋啊。”

　　“我才不会呢！”羽熙嘟哝着嘴，从心底深处渗上来一丝羞涩。

　　“那样最好。“梁妈劝告好之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羽熙把手指按上嘴唇，淡淡回味了片刻，被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甜蜜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