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老 月又圆》秋苏洛

4、第四章

　　庄译真是头都大了。他明明感觉到薇薇已经对他的离去不那么耿耿于怀了，可他就是不能像以前一样靠近她。
　　庄译没办法，只好求助老妈。
　　庄妈妈在那边笑的要背过气去，“儿子啊，我说你当初怎么死活要回来高考，以为你们俩小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
　　“哎哎，妈，我这儿很严肃地跟你说呢啊，你儿子的幸福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要不是你连个缓冲期都不给我，薇薇至于一直跟我过不去吗。”
　　“这薇薇可是年纪越大心眼越小啊，多大点事啊记恨这么久。”
　　“你就说你管不管吧！”庄译直接说重点。
　　“你都说了这是你的幸福，我要不管你还不得上蹿下跳地跟我闹？回头我跟她说说吧。哎庄译，都说女大十八变，薇薇现在什么样啊？要是太难看了我可不要啊。媳妇丑连带着孙子也丑……”
　　庄译无语望天。

　　薇薇接到庄妈妈的电话真是吃惊。对方自报家门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打招呼，庄妈妈倒是心情很好，“薇薇，小时候不是伶牙俐齿的么，现在怎么变结巴了？”
　　“不是……那个，我……”
　　“我那傻儿子呢？”
　　“傻……不知道。”
　　“薇薇啊，最近庄译天天打电话跟我哭鼻子，你给他吃什么苦了？”
　　“哭鼻子？”不至于吧，这么凄惨。
　　“薇薇，当年的情况你也知道，都这么大了，何苦一直跟过去较劲呢？你不是从小就要嫁给我们庄译的吗？”
　　薇薇脸红中。
　　“薇薇，听阿姨一句话，就这么几年，别把时间浪费在不该浪费的事情上。你舍得让我儿子吃苦，我还不舍得呢。”
　　薇薇唯唯诺诺地嗯嗯啊啊，庄译的妈妈倒是大方，“今年放假和庄译一起回来看看啊，这么多年没见。”
　　“阿姨我……”
　　“他要是一个人回来我可不让他进家门，上蹿下跳地连个女朋友都追不上丢不丢人。”
　　薇薇：……

　　周四薇薇和小婉去英语角，刚进入状况就看到庄译和学姐黎温暖走过来。
　　薇薇纳闷，“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他？”
　　小婉笑，“那说明人家对你上心呗。不过，薇薇，十几年的感情你总不会真不在乎吧？”
　　薇薇撇嘴，“谁让他什么都不说就跑了，害我一个凄凄惨惨，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以为我被他抛弃了。”
　　庄译站定，笑问，“谁被抛弃了？”
　　“你。”小婉抿嘴笑。
　　庄译面对这个对他而言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没有接话。小婉向远处张望一下，“呀那不是那个谁么，我先过去一下，薇薇你别耽误我泡帅哥，待会我过来找你。学姐你也过去么？”
　　黎温暖笑道，“当然，帅哥怎么能都让你们宿舍染指。”
　　薇薇看着她们迅速消失的背影，“哎你们……哪有什么帅哥……”
　　庄译站在薇薇旁边，薇薇发挥她的忽略神功——看月亮。
　　庄译好笑，“薇薇，这么久了，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吧。”
　　“什么机会？”
　　“你说呢？”
　　“练口语么？”薇薇装傻，“那你说吧，我听着，你练口语，我练听力。”
　　庄译深吸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个薇薇太聪明还是太傻。
　　于是，庄译开始了……而且，果然是英语……薇薇囧掉了。
　　庄译终于结束的时候，薇薇还没有恢复过来。半晌才反应，“你一个法律系的，英语凭什么比我外语系的还好？”真是丢脸。
　　庄译叹口气，“你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
　　薇薇望月亮。
　　庄译拉住薇薇的手，“薇薇……”
　　薇薇愣了一下。
　　“当时的情况，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控制，可是我想弥补。”
　　薇薇没有说话。久违的牵手让薇薇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旧时光,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中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爸爸没有悄无声息地离开妈妈，没有离开家，妈妈也没有对她说过，“薇薇，真正爱你的男人绝不会一声不响就离开。”她怕，怕那种伤害再来一次。伤害来自最亲近的人，薇薇害怕自己不能继续坚强，她害怕对庄译失望。
　　“庄译，我……”
　　庄译拉着薇薇的手离开英语角。
　　远处，小婉笑着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学姐，你觉得他们俩能不能和好啊？”
　　黎温暖轻声道，“当然，只要有一个人努力在靠近，两个人就不会分开太远。”

　　庄译拉着薇薇站在树荫下。
　　薇薇轻轻地往外抽手。庄译使了点劲，“薇薇，我不会再放开的。”
　　“我讨厌你。”薇薇开始耍赖。
　　“我也讨厌你。”庄译淡定地开口。
　　“你凭什么？”薇薇被庄译惊的目瞪口呆。
　　“我没想到你会爱上别人。”
　　“我凭什么不能爱上别人？你在我情窦初开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时候去哪了？我一个豆蔻年华的美少女我难道不应该有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现在我失恋了你又回来了？你来干什么？”薇薇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下来。“你还讨厌我？”
　　想想和庄译这么多年，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时光，高中的不告而别，大学的重逢，十几年的时间都浪费在他一个人身上。可是，他说走就走，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只要他说让她等，多久她都愿意。可是，他没有说。那她为什么不能在寂寞的时候和别人来一场恋爱？就算不爱，可是至少可以相依。
　　庄译静静地看着薇薇，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薇薇哭够了，擦擦眼泪，总结道，“庄译，你不厚道。”
　　庄译低声开口，“薇薇，你说的都对，我不地道，我不该不说一声就离开，可是，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薇薇抬头看着庄译，那是一双她熟悉的眼睛，可是却包含着她不熟悉的感情。
　　“我发誓，我不会再抛下你，任何情况。”
　　“我才不相信，你不是和黎温暖学姐很好吗？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她看不上你，你寻求心理安慰才来找我。”
　　庄译苦笑不已，“黎温暖有男朋友，而且，没有她，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要来口语角？”
　　“她是……你的……间谍？”
　　庄译搂住薇薇，“对，我的爱情间谍。”其实还有一个同谋。
　　薇薇不说话，任庄译搂着她。
　　“薇薇？”
　　“干什么？”
　　“抬起头，看看月亮。”
　　薇薇听话地抬起头。
　　半晌。
　　“庄译！你又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
　　“好吧，薇薇，我可以吻你吗？”
　　“不……行……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