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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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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会有一种刀锋，一种虚妄的刺杀。
就像我坠入梦里，在他该在的地方找不到他。
“Die，你还记得心夜吗？”激情过后，toshiya枕着Die的肩膀，声音里透着沉沉的疲倦。
“嗯…心夜……shinya是吧？”
“对。”
“记得啊……”Die抚着toshiya的头发，“很漂亮的孩子……住在我们楼上的房间是吧？人也像洋娃娃一样没有表情……”
toshiya侧身依偎进Die的颈窝，双手环住他的腰，喃喃道，“……他知道我们的未来。”
“他死了。”
“是啊，”toshiya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这个秘密走了，他一个人……”
Die，我从没看透过shinya。
他不让我知道。
“Die，去花园。”记忆中苍白的身影，淡漠的语调，说话时候眼睛总是不看着他。
“啊？”
“走。”没等Die反应过来，已经拉着他的手出了房间。
经过杂物琐然的转角，阴霾的楼梯。后院的茜草腐败凋零。头顶的樱花还在落，雪白的花瓣，好像假的一样。
薰所说的花园，不过是院子后面一小块凄冷的空地，植物的茎脉纵横堆砌着。
“咦？这时候了还有花啊？”Die意外的从草丛里扶起一株绛红色的植物。其实说是花说不定也是草，只是这时候漫天飞不尽的白瓣早已不算是花了。
“小心。”薰的手突然伸过来按住他，细白的手心柔软冰凉。他就这样轻轻按在他手上，不让他太大力了弄伤那植物。眼睛瞥向一边，还是不看他。
“Die，不要看我的眼睛。我的能力是‘摄魂’，看着我眼睛的人，会被我的想法左右。”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小心的拉着Die的衣角玩。低着头，紫色的头发涧水般的从额前垂下来，遮住了表情。
“很多人想要这个能力，但其实……一点也不好。”
Die伸手拨开他的发，其实他更想俯下身来吻他的眼睛，告诉他他确实喜欢他的眼睛，但不是因为能力的影响。
少年的怯懦终究没有让他这么做。
“下来。”
“嗯？”
薰抬头望向远处，水彩化开的蓝色天空下仿佛随时会顺着樱瓣飘逝的病院，眼眸里敛着一丝寒光。
“下来！”灰褐色的死水起了波纹，寒光决裂。
“碰！！！！！”远处传来一声闷响，Die猛地回头。
他看向那里，那个窗口……突然想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Die！”他不顾他的惊叫冲向那里，飞奔过去。樱花纷乱的院子里……
他看到洋娃娃般没有表情的shinya，脸朝下伏在地上。真的像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了。
旁边淡黄色头发的kyo，依旧木偶似的坐着，双唇紧闭。
从来不敢触碰任何人的toshiya，终于禁不住扑在kyo身上，紧紧抱着他哭泣。
血顺着shinya金棕色的发丝蔓延……
shinya住在他们楼上。
shinya从来没有表情。
shinya喜欢坐在窗口，有时候还把腿荡在窗外，被护士小姐骂了也不听。
——‘Die，不要看我的眼睛。看着我眼睛的人，会被我的想法左右。’——
——‘下来。’——
——‘下来！’——
！！
他猛然转身，这才发觉刚才牵着他的那只手，早已被自己远远甩开。
薰站在距他一米处看他。
他只记得，最后他看着他的那个眼神，是如何哀凄。
樱花盛开了，送葬樱花树下渗血的尸体。
樱花很美丽，美到可以点缀死亡的原色。
樱花开不断，因为我们一直有人在死去……
‘Die！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我不要去……Die！！’
‘救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Die！！！！！！’
华丽的和服被扯着，紫色枯槁长发，指甲陷进铁栏杆深深的锈迹，死灰的眼睛流下血红的泪。
‘杀…了…我……’
“不——！！！！！！！！”
Die猛地从床上坐身醒来。午夜梦回，好长的梦。
他告诉自己从来没有被“摄魂”影响，从来没有过。
他只是爱着薰。
“嗯……”身边的toshiya动了动，一双迷濛眼眸睁开，仿佛初生婴儿那样望着他，茫然又无助。
“呜……京呢…京到哪里去了？”toshiya的眼睛开始融水，纤眉微蹙，眼看着就要哭。
“在，京在这里。”Die握着toshiya的手，揽过他的肩。
“嗯~…我要京……我要京……”他像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似的在Die怀里哭闹起来，却只是轻轻又无力。
“京在，乖，京在…”Die低头吻toshiya的额角，柔声哄着。
慢慢的他又抓着Die的衣角，沉沉睡去。
也是做了相同的梦吧？
窗外开始落下啪啪嗒嗒的水滴，打在玻璃上。雨季又回来了？
果然是上天注定了逃不过。罪人永远是罪人。
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杀死shinya呢？
‘shinya他知道我们的未来。’
是这样……你怕被toshiya看到吗？
你怕我们知道？
那么，你更应该杀死我的。因为我们的未来，从一开始就刻在了我的名字里。
——死。
Die的力量是“念动”，三年前，那力量从Die的身体里消失了。
那一天，提押薰的囚车自山崖坠落。
03.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