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AST FOUR 尘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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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得不到的，毁灭让别人得不到也无谓不可。
反正独占你就好了。哪怕化身为你终身摆脱不掉的梦魇，至少也会记得我久一点。
但很快我就悲哀地发现，再多也是徒劳。在你眼中，没有利用价值的或是你懒得理的人，你都视作尘埃。
我是前一种。也是后一种。纵然我从来不愿承认。
在黑暗中伸出手，我的心被刀子残忍地割开，流出带有腥味的血，你却冷笑着旁观。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冷血的人么？
“末羽，淩湫。惯例。你们明白吧？”程昕倚着门框，说道。
淩湫严肃地点了点头，而末羽则混混沌沌的依旧在半梦半醒状态下。程昕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停顿五秒过去凝注末羽的耳朵加重了力道，还用极其虚伪的甜腻声音说道：“之前你一连睡了100多个小时，还没有睡够？”
末羽嘟囔着打开了程昕的手：“唔……混蛋老子是攻这样多没面子……”
“你是——攻？”程昕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恍若天使吟唱的咏叹调，右手出其不意的对著女生的腰狠狠掐了一把。
末羽立即站好行军礼：“啊不我只有在你不在的时候才是总攻！”一边的凌苒等人早已忍俊不禁得弯了腰。时间紧迫，亏她们还有心情讨论谁攻谁受！“不要再笑了，我们这就出发！”终于也认真了一回。
值得一提的是，末羽是晕车大王，却也是飙车高手。她坐别人开的车十有八九吐得不成人样，但自己开车却生龙活虎了。与她常有合作的另求对此评价：“你自认为开车技术天下第一，因此对别的车主不屑一顾。”当然这只不过是项末羽除却大胃口、睡神、爱跳大神爱搞怪、后宫宫主之外的又一属性罢了。
“真是狡猾的家伙。”淩湫看到GPS里不断变化的数值狠咒道，“末羽，能赶上么？”
末羽比了一个“OK”的手势，直接二档起步，一脚油门猛踩到底，车盘内的荧光标落在140附近。没反应过来的淩湫重重的撞在椅背上，仿佛大脑的血液全数回流造成了一刹的空白。大脑当机。耳边回响着末羽丧心病狂的奸笑声。“我可以推到你的把可以的吧一定可以的吧！”
淩湫坐稳之后对着后视镜大喊。主要原因是如果直接对着末羽，她肯定会忍不住上去揪她领子然后两个人一起完蛋。项末羽连余光都没闪过一个，只看着前方：“都说了我是攻你推不倒我的。”说着一边逆时针打方向盘一边微微踩住刹车毕竟城里玩不得漂移。“啧，《速度与激情》这种片子和我们生活太远啊……”
由于上半身的惯性，左转的同时也向另一个方向倒去。淩湫手拽着安全带犹豫着是系还是不系，最后还是要咬牙将袋子扯过来绕过前胸并插入固定装置。如果不这么做估计只有安全气囊救得了她了。她悲观地想。
末羽一边关注着反光镜里的情况一边将速度稳定在120码左右和那辆车保持距离，从后挡风玻璃可以看到倪伊妍被扔在后座上，似乎是一只宠物那样随意地带来带走。
“她已经被同伴们抛弃了？”
淩湫伸手抹掉了玻璃上的水汽：“那么也没有带走的必要，直接一枪打死就好了啊。”暗色和浅色分割成截然不同的区域，在没有水汽的浅色内，看天空也尤其明媚美丽。令人不自觉的文艺起来。
“也是。我加速了，你准备好。”
副驾驶座上没人，那么这该死的目的不就暴露无疑了么？明显的挑衅啊。末羽一边踩下油门，一边打开窗户，道。“前面有隧道。拜托了。”
淩湫掏出手枪，道：“放心。装上消音器了。”
灰黑色的隧道像群山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将过往的一切吞噬殆尽。这长达1.2KM的通道无疑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末羽开始逐步缩小差距，哪曾想还是慢了一步，被旁边突然冲出的一辆车挤到了后面。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按原定计划驶入了隧道。昏黄的灯光给安全驾驶带来麻烦。所有车辆都打开了车灯。刺眼的灯光并不是唯一一个让淩湫迟迟不开枪的理由。
更大的则是，前面那辆挡住目标的车。
本来就是空间狭小没法换道超车，这么一来直接造成了最大的隐患。如果贸然开枪，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一旦车开出隧道，就容易前功尽弃。淩湫被吹来的冷风刺激得身躯一抖，将半个身子伸出车窗之外，左手扶住窗框稳住重心，右手则执枪瞄准了载有倪伊妍的白色跑车。手指渐用力至扣响扳机，枪口冒出一缕白烟。
极为巧合的是，开枪的同时，中间的黑色SL却突然向右边一拐，着实让自己的后玻璃挡住了那颗子弹。虽然说如今的跑车大多是使用了加入矾的钢化玻璃，但是子弹的强劲力道还是破开一个小洞，周围布着裂痕。这让淩湫狠狠地骂了一声“SHIT”。继而顾不得微微发酸的手臂再次伺机而动。
“末羽，你能再往右一点么？”
“呃……可能会擦撞到水泥护栏。我试试看。”项末羽将左手放回到方向盘上，向右打方向盘，几乎是贴着护栏的边缘占据了狙击的有利地形。三辆车微妙地排成了一条斜线。“这样你开枪方便么？”项末羽瞥了一眼后视镜，好在后面的车没有跟得很紧。
淩湫将身子缩回到车内，给了末羽一记白眼：“我们这可是敞篷式的！”
“对哦。”她按下了按键，车顶缓缓向上折起然后打开了上面的遮蔽，“但是SL和BOSTER也都是敞篷的吧？”项末羽一边稳住方向盘一边瞄站起身的淩湫。
而淩湫胸有成竹的笑着：“他们如果想还击就只有放弃驾驶这一种做法，但是那样的话，等待的就只有车毁人亡——我们胜算不小哦。”像吃了美味一样舔了舔唇。残余着口腔的淡淡甜味。
“也有可能让那个女的开车吧。”BOSTER的车主显然十分警惕，已经开始刻意的走S路线。末羽踩着油门，但又不敢一脚踩到底——追尾可不是好玩的！“不过倘若这样的话我有信心了。”说话间淩湫已经开了枪，刚好擦过倪伊妍的脸颊渗出了些些血丝。与其说是失误不如说是挑衅。嘛，这倒也符合淩湫的性格。
车载GPRS提示离出隧道只有150米了。“看来还是出去说亮话吧。”末羽习惯性的松了松手，纤长的手指上已经渗着薄汗，“我就不信我超不了车！”在驶出隧道的一瞬间，视野变得明亮刺眼。关了车灯，末羽再次加大马力缩短距离。
“混蛋啊这辆SL有毛病啊！”淩湫忍无可忍地拎着枪朝着那辆不识好歹的黑色跑车连开两枪但此时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跑车车主放弃了驾驶转过身来面朝淩湫回击两枪，又准又狠，淩湫凭借出色的反射神经才勉强躲过。“唔……他疯了……”淩湫抱怨道，正疑惑着这车主怎么这么不要命，就看到了有史以来最愕然的一幕！
车主从失控的跑车上奋力一跃，其难度水平可相当于体操运动员连做三个托马斯，然后，稳稳地跃落在BOSTER的车顶端！而对方似乎也是早有预料，相当配合的打开了敞篷模式便于他进入到车内！也就是说，是帮凶啊。
娘的！居然是一伙的！不过现在淩湫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可以还击了！“你坐稳。”末羽的一句话让她不明就里地转移了视线，同时末羽采用了氮推进系统，利用近地的离心力生生的调转了车子的方向，而没有调整距离的必要——这是《速度与激情》了吧？！但不管怎么说，在漂移的过程中，她清楚地看到窗外因视觉停留作用而扭曲的景物。心生感叹。
“引擎的声音不好听啊。”淩湫似在调侃，不过也心有庆幸：要不是那一下，她们可能就撞死在第二辆车上了。那辆车撞断了护栏自燃了。一百多万的毛爷爷都付之一炬了啊……
末羽不满地说：“那你骑辆自行车保证不伤耳朵。”
还有一个问题则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还击，只是加大马力想要甩开她们。这让末羽的眼中燃起了火焰：“好啊，那就比比看好了。”如果是单纯的车技的话，她绝对不会输！淩湫系上安全带，对她说：
“要追不上这个月的午饭都归我了啊。”调整坐姿将自己嵌入柔软的椅子坐垫，还颇为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活脱脱一副女王气场。项末羽起了坏心想要逗逗她，突然一脚油门踩到底，指针旋转了一个大角度。而猝不及防的淩湫一头猛磕在了前挡风玻璃上。“你这家伙——”
“我们该回去了啊。”项末羽突然出声，“他们的车翻下去了。大概死了吧。”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掉链子速度也太快了吧……淩湫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我觉得八成是故意的。找搜援组来帮忙吧。”
“翼呐，干脆你调来27楼好了，你每次都要从16楼跑过来太麻烦了！”殷瑭挽着浅井翼的胳膊，亲昵的说道，“感觉LEADER很爱召唤你啊，这样也方便~！”
程昕面无表情地开口：“浅井，这次的搜寻工作归你负责。带上搜援组去现场吧！用GPRS搜淩湫她们的具体位置这点不用我说了吧？”瞳孔因为光线而折射出曼妙的色泽。像黑曜石一样。
殷瑭放开手让浅井翼得以抽身，继而全身散出无数的怨念气场：“LEADER，为什么不让我和翼一起去啊？”
程昕觉得自己不仅看到了无数实体化的怨念，还看到了女生头上的超低气压圈，不禁苦笑道：“这是需要耐心和细致的工作啊，我们这群人里最细心的就只有她了啊。至于你，没记错的话，你只对你感兴趣的东西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上进心、占有欲，没说错吧？”
“难道不是小苒分析的么？”殷瑭翻了个白眼。
“大部分是吧。有个地方帮她修正了一下。”程昕转过头，错开与对方的视线，“还有……法医需要绝对冷静。带倪伊妍逃走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至少我可以说就是你的第一直觉。”果不其然，听到此话之后殷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神色间透着噬骨的恨意，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而程昕没有试图去平复她的心情，只是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殷瑭有的时候远不够冷静。尤其是和她的哥哥——叶瞳有关的事，她更是表现得与常人无异。会不顾一切的，拼上自己的所有，哪怕是命，只因恨之入骨。“你们……在做什么。”
凌苒安静地走了进来，平底鞋毫无声响。“昕？”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两个人的侧脸。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法官，茫然地站在中立位置，不知两方律师会给出怎样的呈堂证供，也不知会不会被案件的走向打得措手不及。
程昕并没有全盘托出的意思。甚至也连带性无视了凌苒：“呵，这种能力，也值得当法医？别忘了，工作就必须时刻冷静！”而殷瑭咬了咬下唇，没有做声。
一边倒的局面。凌苒觉得仿佛有根针刺进心脏留下一个洞，咝咝的直冒凉气。以至于当程昕唤她名字时，反而有些事不关己。不知为何从接获倪伊妍脱逃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身上都笼罩着诡异气氛。“是……他们做的？”凌苒听见自己的声音。恍若置身梦中。抓不到真实。瞳孔微微失焦。程昕点了点头，“恩。”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车翻下护栏了。炸死的可能性极高。”
“这样啊……”
大家纷纷气场古怪的原因，似乎明白了些。凌苒问道：“现在有我要帮忙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AST FOUR 尘埃【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