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ciel 第8特别行动组》Scarlettvera

13、CAST TWO 舞会【7】

　　这就是你那时曾提起过的成人世界吗。
　　大概有一点点看清楚了。
　　这样。
　　人人都像不怀好意。
　　各自沉溺那出自己演的剧本。
　　谁也抽离不掉。
　　坚强，善良，冷漠，恶毒，虚伪，坦诚，脆弱，清醒，绝望，矫情，麻木，放荡。
　　放弃了逃避，又该扮演哪一种呢。
　　哪一种，才最能够保护自己呢。
　　哪一种，才最能够保护到自己想保护的一切呢。

　　“啧，都到狼窝了，受惊的小白兔还能逃得掉么？”不怀好意的声音，凌苒下意识地朝着声源望去，有些许紧张与不安。程昕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示意她冷静下来。凌苒也回握住那只相对于自己而言温度略低的手。心颤了颤，凌苒的情绪终于归于稳定平和。不怯懦。
　　该怎么形容呢，眼前的人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虽然长得也是挺好看，但有一种暗夜使者的压迫感。那脚步声更是声声叩响她的心扉。程昕不动声色地一边放开紧握的手，一边将凌苒护在自己身后。男人轻蔑的一笑，然后迅速的掏出手枪并上好膛，接着开枪。整个动作程序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连贯娴熟。程昕拉着凌苒往旁边一闪勉强躲过那颗子弹，示意凌苒不要乱跑以后，当即从腰间拔出手枪，手臂紧紧绷成一条直线，利用自己和凌苒极近的身体距离掩护住了凌苒。
　　等到男人沉不住气像这个方向开枪的一霎，程昕几乎在同一时间扣下扳机，从侧面切角45°精准的打歪了那颗子弹。墙上留下了两个子弹印。凌苒又向墙壁一侧缩了缩身体，虽然自己帮不上忙，但至少不要成为负累。她可不想再害程昕分心了。恩，这里的房间门是嵌入墙壁的设计，那么利用那个小小的空间应该可以做掩护吧，站的好一点那家伙只能把子弹射进墙里！不过前提是，那个家伙不会冲破程昕的防线改变了射击的角度。
　　凌苒这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程昕能够胜任8组LEADER的原因了。身手快出手狠，这些的确之前略有耳闻，但是和亲眼见到毕竟不是同个层次。震撼天壤地别。程昕正借着走廊上的拐角作掩护，瞄准时机朝着敌人的心脏开了一枪。但是对方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完美躲避之后还又连开了几枪。这是在还以颜色？
　　程昕执枪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放下过，在伺机反击的时候则会将手臂向上90°弯曲，枪正好在耳朵上方一些。为了避免开枪以后的后座力的冲击，程昕的左手会下意识的辅扶住墙沿。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昕开始有些不安了。虽然目前看来子弹还是够的，但是这样下去势必会用完。必须节约子弹了。否则自己和凌苒就只有缴械投降的分。
　　强忍住开枪还击的念头，程昕一直在拐角没有露面，实则暗暗地装满子弹。对方本想用几发子弹来逼她现身，但只打了一发。过了几分钟程昕听见了对方的脚步声，还有一些轻微的子弹上膛的声音。大概是子弹不够了。程昕看准时机快速开枪，但目的已经不是伤害了，如预想中的一样，这让对方的动作节拍明显一滞。程昕边开枪边向凌苒跑去，一把抓住凌苒的手向大厅跑去。又转身向对方的脚边开了几枪，让他不能立刻追上来。
　　能不能肃清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救出凌苒，并且全身而退。凌苒拼命的向前跑，像是要把心脏甩出身体外一样。“砰——！”
　　凌苒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在她们身后扣动了扳机。温热的血滴到了两人相握的手上。那不是她的。凌苒立刻看向她身边面无表情的程昕。脚步下意识的放慢了。
　　“别看了。快跑。”程昕沉声说道。仿佛被打中的不是她自己一样。
　　终于跑到可以看见大厅足够安全的地方。凌苒停下了脚步。“昕，没事吧？”
　　程昕张了张嘴，依旧想应她。却是忽然弯下腰去，吐出了小口血。浓稠的血，连接着唾液从程昕嘴边缓缓滴连在水泥地上。一阵一阵，夹带着小团像是凝结物的东西。极淡的红色。那样看过去，那血和凝结物混在了一起，像变成了粉红色。凌苒惊恐地站在原地。尖叫卡在喉边，逸出来的却是几声破破碎碎的呜咽。
　　“昕，对不起……都、都是我……”才害你受伤。才害你涉险。才害你们要来这里和他们正面对决。凌苒捂住了嘴。眼角滑过泪。
　　程昕笑了笑，伸手把女生的碎发顺到耳朵后方：“没事的，不用担心啊。”

　　程昕的视线飘向了正在大厅里战斗的殷瑭。论实战经验，殷瑭是占不到任何上风的。但是殷瑭却有比她的哥哥，叶瞳更加强的战斗意志。说来就像漫画的主角一样，相信自己可以坚持下去，所以即使处在困境也不会退缩，只会更加努力，并且愈战愈勇，直至将对手完全打败。在殷瑭身上，总是看得到坚持的影子。
　　叶瞳显然也没有想到一向安静的妹妹可以和他厮杀这么久，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该说开心好呢，还是无奈好？不过强的对手么，多一个也挺好。
　　殷瑭则不会考虑这么多，她一边开枪一边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把那把该死的碍眼的日本武士刀销毁掉。在当下的形式，对方一步一向前，自己为了躲避只有越退越后，已经撞到吧台了。没有退路了。想到这里，殷瑭干脆放手一搏，在叶瞳的倾力一击的同时，单手撑住吧椅一个跃身坐在了吧台上，并且在刀快要砍到自己时，用手中的枪一抵，再一个挑飞，那把刀在空中划过一条好看的弧线直直落在大厅的另一端。
　　叶瞳仍然不是那么着急。
　　殷瑭没有考虑那么多，也没有去深究哥哥古怪情绪后的含义，而是又装好了子弹，上膛，然后，连续不留空隙的连着开了七八枪。叶瞳凭借着强好的身体协调能力，加上对地形的熟悉，不仅躲过了凌厉的攻击，还就势扑到了刀所在的那一边，再次捡起了那把锋利的刀。武士刀。

　　“殷瑭。你果然有变强了啊。我真的很想摧毁你。”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有时候凌苒觉得自己是看不懂程昕的。这个女孩太固执太逞强，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弱点。但不代表，没有。她挺招人喜欢，男生女生都有，喜欢她的男生大多是叛逆不羁却注重外表的，打个比方就是那么些视觉系乐队队员；而女生则是乖巧伶俐可人搞怪样样都有。凌苒有些苦恼地撅了撅嘴，果然喜欢上程昕不算是一件好事啊。
　　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程昕，凌苒下意识的说道：“昕，我们快去医院——”一开口就变成了哭腔。程昕一怔，然后慢慢地点了头。伸手抱住她，然后用好听的声音说道：
　　“小苒……咳……不要再难过了……我没事。”笑容苍白。
　　凌苒松开这令人安心的怀抱，将程昕的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趁现在还没人追上来，我们先走吧。”踩过大厅的狼藉。出门。看见美丽夜色。幸好还有大家断后，不然估计是没有这么快的……凌苒一边想着一边把程昕搀上副驾驶座，然后转过头系好安全带，“程昕，车钥匙给我。”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平日里凌苒一向是以开得稳作为标准的，因此车速决绝不会超过85码，但是这一次，那根指针早已将‘85’甩在了后面，就快要与‘100’的白色夜光标度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