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天 ...
-
天色微蒙蒙的，踏着浓重的雾气。斑驳的校门上巨大海的鸥雕塑紧挨狭小的街道显得不伦不类。
二楼右拐第一个班，七年五班。自嘲的冷笑一声，走进杂乱不堪教室。在里边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把包放进脏兮兮的书桌。我看到了一只很细腻的手用纸巾擦拭旁边的桌椅，本以为会是个腼腆的女孩。抬头，惊诧的看到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藏青色的眼影使他原本近视的眼睛显得更小。有些错位的美瞳，没干的睫毛膏。我下意识嗤笑一声随即坐回原来的姿势，不自觉地把夹克裹紧。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窈窕身影，病态的白脸诉说着往昔的放浪。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不屑的“切”了一声，很自然地把废纸丢到我脚下。装作没看见他恶心的妆容，刺鼻的香水味充斥着我本就烦躁的大脑。有一种想把他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
吱呀，一个中年女人费力的推开有些变形的木门。我敢肯定我看到了她隐约的咒骂。
抱着厚厚的一堆资料踉踉跄跄的走上讲台，调整下自己胸部衣服的高度。她打量一下东倒西歪一屋子人。
靠！谁把脚放桌子上了！她迅速拿起一本至少有三百页的教参熟练地扔向那哥们，准确地砸在他鼻子上。那位还没明白凶器从何处飞来，旁边一小女生一个箭步把书捡起来，恭恭敬敬的双手把它呈给讲台上的女人。
她得意的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再次整理下皱巴巴的衣领和凌乱的发梢。做作的轻咳几声，黏糊糊的嗓音让人发笑。“欢迎大家来到实验中学，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李老师……”
唾沫横飞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稍告段落。几个拖泥带水的喷嚏把我从浅睡中惊醒，姓李的女人（现在应该叫李老师）捂着嘴，伸手去够纸巾，又是刚才那小丫头抢先一步恭敬地奉上。很多束厌恶的目光注视着她，空气中传来好几声不屑的“切”。
欧阳满意的对她点点头，一边擦手指一边重申学校的纪律如何严格、她自己的人品有多么高尚。虚伪的脸上挂着可厌的笑。
“同学们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你叫什么？”清脆的男中音划过整个教室。
我一个激灵，深吸一口气，和其他人一样打算静观其变。
“你？……我姓李！叫我李老师！”虚伪的笑转瞬就被打破。她的脸抽动着满脸的黄褐斑跟着几近夸张的表情一起运动，让我们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问你的名字，我叫聂子涵你叫什么？”空气仿佛被冻住了。
“我叫李老师！你叫聂子涵？让你家长给我打电话！你……你……”李某本就难听的声音被气得梗塞的，有些变红的老脸显得义愤填膺。
“哦？那就只叫你‘李老师’好了。”聂子涵不请自坐，还天真的笑了笑。
“叫你家长给我打电话 ！”李某的咆哮直抵着耳膜。
……
大概是聂的沉默给李某挽回了面子，她简单的说了几句明天的时间安排，便甩门而去。
顿时全班一片议论。
坐我旁边的那个，从始至终表情淡定。
“弱智”
旁边那位用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评价道。
我笑了笑“弱智？问个名字就弱智了？连自己名字都不敢见人的才是吧。”
“李咲荣。她叫李咲荣，更年期老太太以后有你受的。”音调跌宕的像歌剧一样，换言之就是像挑逗一样。
一阵冷汗……
机械的“哦”了一声。
我打算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背上已经沾满灰尘的包，擦过聊地热火朝天的人群，一个人静静往家的方向走去。
道路依旧坑洼，紫黑色的脏水在人行道上缓慢地流动。
推开纷繁的记忆只想让大脑安静一会，却发现抛开一切是如此难的事。
“喂！等一下！”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好奇地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