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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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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环墙只有我和黑两个人,这两天全是黑来送饭,不见其他人,哪怕是老鼠声都没有,安静之极。这里的每一处都能深刻的唤起那段经历,我受不了,拼命地逃离这里。
高耸的墙壁,阴森森的,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又回到这里。腿一软,我便晕死过去。
眼部很不舒服,有什么东西在眼睛上,从后脑勺到眼睛,有东西捆着。
“眼睛坏了。”淡而飘渺,却字字进耳。想起了那日黑离开时说的,这几日不要离开房间,也不要用紫眸。我苦涩的勾起嘴角,我竟被害怕蒙蔽了双眼,我来这里是为什么,我要变成紫眸是为了什么,用半世的生命换来的紫眸是为了什么,这几日的苦难又是为什么了!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怎么可以轻易的就丢弃。就算未来有什么,我小叶子怕什么!未来不是还没有来莫!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不是吗?还没有到来的事,在这里想东想西的,本来没有的事,都会被虚构再无限放大,扰乱的是自己的心。
“还有补救的余地吗?”
眼睛被布包裹着,看不见黑的表情。不过,也能想象出他此时表情,依旧无表情。
“不用眼,精心调养三天便可。”
三天,最开始说我只需待在环墙五天便好,这又要待上三天。
“我想出去走走。”
身体虚弱无比,用不起力,那种感觉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后的腰酸背痛。慢慢地直起身,再慢慢地从放下脚,我没有想过他要扶着我出去,更没想过他会扶着我。鼻尖挨着他的胸膛,冰冷的手指落在我右轴上。因为他的出手,我才没有跌倒地上。其实在他手指挨着我时,我是条件反射缩回了手的。只是后面我意识到这样做是否有点伤害他,于是又把手伸了出去,当然这样的想法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再次接触到那块冰,没有了往日那刺骨之感。黑身上的恐怖气息和那种压迫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换了一人。
由于自己不熟悉地形,也不敢大步向前,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东西撞着,黑到不嫌我,也配合我小步子移动。在我伸出手推开门之前,他已推开,并小声道:“抬脚。”
我更加诧异此时的黑,却也只是淡淡回答“嗯。”对于现在的黑,我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性格拿不出来。
“想去哪里?”
“随便。”现如今,闭上眼睛,再在这环墙里走却是另一番感觉,我不再无端害怕,如步步生莲般,每走一步都有花开的声音,每走一步都感受到清澈的小溪在缓缓流动,带动荷花边的小竹筒,发出了那清脆的啪嗒声。禁不住从心底松了口气,惭愧前几日自己的心态,太过敏感,太过杯弓蛇影。其实,路是自己的选的,怨不得别人。黑,他也只是在走自己该走得路。如果他不如此,怎么能让我真正变成紫眸,怎么能去协助花无意。人一旦被恐惧蒙蔽了双眼,就会无视好的事物。
这么一松气,无力疲惫感也消失了大半。“黑,这是哪?怎么还有小溪?”在一拱桥的停下我抬头问道。
“这儿叫柳暗花明,它离你住的房间不远,向右转,不出一百步就到了。”柳暗花明,这不真好符合现如今自己的处境和所具有的心态吗?
“那前面是不是还有地儿叫‘又一村’?”我竟对他开起玩笑,不可思议。
“没有。”虚无缥缈的笑意,“但,有暗香浮动。”
“哦?”停顿少许,飘来一句,“要去看看莫?”
我点点头,表示想去。黑很好的扶着我,我不用担心被摔倒。下了拱桥,稍稍左转,一阵风吹来,弄响了走廊的风铃,清脆动听。呼吸着凉凉的空气,从鼻孔凉到喉咙,这种爽快感觉就是它,暗香浮动!还有什么词语更合适去形容寒冬里的腊梅?这种香是令人心动的,不经意的一扭头你的鼻子嗅到了,可是当你想要仔细寻找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寻不着了。
嘴角微微上扬,我是最喜欢的腊梅的,柳暗花明,暗香浮动。好名字。
大概走了十几步后,黑轻轻把我安放在摇椅上。我心底的确不想再走,想在‘暗香浮动’多待一会儿。全身放松,躺在摇椅上,放空思绪,不是不想,而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接受这一切的自己。
一股腊梅香气随着冰凉的手指抚上我耳畔的发,我一惊,细小的落地声音,花掉在地上。。
“黑......”我真心的很诧异黑的动作,这会不会又是幻觉,额头竟然被吓出冷汗。
“开始下雪了。”听不出声调。
不知如何处理现在这场景,只好不说话,闭上眼睛。有琴声在耳边,却又如天际。
隐隐约约,好似有歌声唱到,“发为君盘,发为君散。三生三世,溪水河畔.......”
醒来时,明显感觉到自己已回屋。“不好意思刚刚我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知道他在,我轻声道歉。
“嗯。”他把什么东西搭在我背上,像是衣服,我捏了捏,是毛茸茸的披肩,然后他转到我身前半跪着,替我把披肩系好。
“谢谢。”我红着脸尴尬道,“刚刚那曲子很好听,没想到黑大侠的琴艺如此厉害。”
他手顿了顿,站起来,离开时才道出,“我没有琴。”
我愣在当地,背一阵发凉。那曲子,是那个女人的!那个只有左眼是紫眸的女子唱的!竟两年后我又听见了!环墙,这里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从我一踏进来,怪事没停止过,那些奇怪的声音是毒药的原因,还是什么。如果是毒药,那最开始在走廊里那笑声怎么解释,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喝下毒药。那个女人是谁?还有那男口中说的‘他毁了我和月’各自又指代的谁?以前自己刻意回避这些问题,却在这里时不时冒出来,逼着你去想,十年与我真的是三生三世吗?他,真的是那个他吗?那个男人是谁?还有那凤血剑是怎么回事?
头好痛,我揉着太阳穴,这等事若再想下去,就太恐怖了。
肚子好饿。
很巧,这时黑来了,轻声把什么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就到床边来扶我。等坐在登上,我才开口问道:“黑,为什么环墙这么古怪?”
“因为阵法。”
“阵法?”我不懂。
“如有心魔,便会发动阵法。”
“你的意思是,心魔不同,那阵法也就不同。”
黑顿顿,递给我饭碗。“嗯。”
心魔?我有何心魔?接过碗,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凤血剑?”
久久没回答,我有种感觉,好像黑不见了。我伸出手,一触摸。果真!
“你自己知道。”
黑!你这是什么意思!
喂,不要走,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出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