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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第三章
      有的时候沈嘉言觉得自己是个很幸运的人,无论是求学或者求职,抑或是交友处事,会碰见很多好人,会发生很多好事。可是习泽礼对于她来说却是不一样的。
      招惹到这个人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料到的事情,这不是她想要的发展。习泽礼,她惹不起。
      可是沈嘉言不傻,不是不明白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代表着什么,最起码这习泽礼不是一个闲到在哪儿都能碰见的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只能顺其自然,毕竟很多事情不是她能预料到,她能掌控的。
      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楚时那边的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楚时为了庆祝,特意在意大利餐厅订了位子要请沈嘉言吃饭。
      沈嘉言自然愿意与楚时分享这等快乐的事情,因而欣然赴约。俩人吃得高高兴兴,又去唱歌,回到家都已经十二点了。刚进了家门,就接到电话。
      习泽礼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我在你家楼下。”
      “啊?”沈嘉言呆愣住,什么意思?都已经快十二点了,不至于为了找她等到十二点吧?
      “方便的话我上去,或者你下来。”
      “啊,等一下,我下去。”跟楚时简单解释了一下,沈嘉言拿起外套穿上就出了门。
      习泽礼开了一辆宾利Azure,在这个小区里算是显眼的了,但在沈嘉言眼中车都是一样的,她也只是勉强能认出奔驰宝马一类常见的车的标志,不会开车因此也不关注。况且,这大晚上的,谁有空去关注他的车?
      沈嘉言走到依靠在车上的习泽礼,纳闷的问,“习先生,怎么了?”
      “没事,刚应酬完,路过你们家,过来看看。”习泽礼迎着月光凝视沈嘉言,“习先生?未免也太生疏了。”
      本来也不熟啊,沈嘉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来看看她?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两个人站的位置有些近,沈嘉言闻出了丝丝酒味,“习先生喝酒了?”
      “一点儿。”
      沈嘉言叹气,这些公子哥是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还是不拿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儿?想来这个习泽礼和高恒卓那等流连花丛的男人不一样,不如邀他上楼坐一下解一下酒,毕竟酒后驾车不是什么小事儿。“习先生不如上去喝杯茶,清醒一下再回去。”
      “好。”习泽礼说完就开了车门拿出钥匙和外套准备和她一块儿上去。
      没料到习泽礼连推辞都没有就接受了她的提议,沈嘉言居然有点懵,回过神来才跟上习泽礼的步子。
      等电梯的时候沈嘉言先给楚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习泽礼要上去,把楚时那句沈嘉言你疯了的大呼小叫挂在了电话那头。
      走进电梯,在封闭的空间里沈嘉言觉得有些尴尬,不是习惯主动找话的人,所以一阵的沉默。
      习泽礼有些想笑,这丫头低着头的样子倒是不同于第一面的横冲直撞,也不同于第二面的自信,是的,第二面见她的时候是她在替高恒卓的合作伙伴,一个德国人当翻译。他当时刚回到北京,为了去见一个重要客户去了酒店,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那个拦车的女孩儿。
      看着那个神采飞扬,举止得体的女孩,若不是秘书叫他,他估计就要走过去了。那股自信与得体,让他回味许久。
      之后的每次相见都让他对她有个新认识,这个被高恒卓夸为才女的丫头,想来是不错的。不管错与不错,总之,是让他有了兴趣。
      “沈小姐在哪里工作?”
      “我还打算考研的,不过目前在师兄的公司里帮忙。”沈嘉言抬头一笑,电梯里的灯却瞬时闪了一下。沈嘉言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不会这么巧吧?
      习泽礼看出沈嘉言明显的僵硬,轻咳了一声,“没事儿的,只是…….”
      不等他说完,沈嘉言急忙接过话,“只是电压不稳,当然没事儿了。”
      习泽礼被她这个反应弄得愣住,随即想笑,这丫头,明明已经吓得胆虚了。好在楼层到了,滴的一声,沈嘉言赶紧迈步出了电梯。
      楚时靠在卧室的门上,一直啧啧啧,怀疑与质问的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转悠。
      沈嘉言瞥了她一眼,认识二十多年,还不清楚楚时那点儿小九九。给楚时使了个眼色,沈嘉言去厨房为习泽礼热牛奶。
      楚时摆上笑脸,“习先生这么晚还不回家呀,我给您倒点茶。”说着就要倒她们平时喝的花茶。
      刚在冰箱拿出牛奶的沈嘉言闻声急忙赶回客厅,“楚时你傻啊,喝酒之后不能喝茶!你什么时候见过你醉了之后我喂你喝茶的?!”
      楚时摸摸头,嘀咕着,我都醉了,哪儿还记得你给我喝的什么……“好啦,你快去,我就不乱招呼了。”
      沈嘉言这才放心地回厨房热牛奶。
      习泽礼低声笑,“她平时也这样吗?”
      “哪样?”对于习少愣头来了这么一句,楚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啊,你说她啊,是啊,对谁都那么好。”
      “没有例外吗?”
      “有啊,十分讨厌的人就当做不存在,除此之外对人都好,不过,你也算是个例外。这么晚了,还把你招呼上楼,肯定是例外啊!”
      正说着,沈嘉言端着牛奶走进客厅。楚时一见沈嘉言出来了,急忙站起身,“啊,我手机响了,我去接电话!”此等二人世界岂是她这个电灯泡能够呆得住的。
      沈嘉言无奈地笑笑,将牛奶递给习泽礼,“趁热喝了,一会儿喝点蜂蜜水,明天就不会头疼了。”
      习泽礼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还颇有造诣。”
      “造诣谈不上,不过是照顾一个曾经醉酒麻痹自己的臭丫头,所以才去特意了解这些的。”楚时曾有一段十分黑暗的时光,整日以酒度日。她说不过她,劝不了她,只能在这些方面多照顾她。幸好,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
      “你独自来北京求学,据楚时说还有了不少成就,应该是很辛苦吧。”
      “不辛苦,学的专业是自己喜欢的,身边有闺蜜朋友同学老师帮衬,哪里辛苦。”
      “怎么会想留在北京呢,一个女孩在外打拼不容易。”
      “一个梦吧,年少的梦。当时还小,几个女孩儿约定好了,以后一定要一起在北京扎根,虽不能说功成名就,但也要出人头地,所以就一猛子扎了下去,再也不能回头。”沈嘉言笑笑,说实话,在北京留下不容易,若不是当年的戏言支撑着,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梦?能这样为梦努力,坚持的人,不多了。”习泽礼的眼神愈加深邃,看着沈嘉言。以他的能力,调查这样一个女孩儿易如反掌,只是他没有去做。确实是有了兴趣,但是也有私心,想要自己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儿,一堆纸上的东西,说明不了什么。看来,她没有让她失望。自始至终与他说话都是不卑不亢,有多久没遇见这样的女人了。
      “也是,所以亲戚都说我傻。”倒不是她傻,只是她不甘平庸的人生而已。
      “不傻,很聪明。”习泽礼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沈嘉言见状起身为他斟蜂蜜水,“喝一些吧。”
      习泽礼听话地喝完,“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好的,很晚了,路上小心”将习泽礼送到玄关,“牛奶和蜂蜜水都有利于睡眠,睡个好觉。”
      “再见。”
      “再见。”

      以后的一段时间,习泽礼时常喊沈嘉言一起出来,有时一起去吃饭,有时一起去喝茶。明知道不能招惹他,沈嘉言却还是不能拒绝。不是因为惧怕而不敢拒绝,只是因为不能,或者是不想。但所幸,两人的关系仅止于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沈嘉言喜欢的模式。
      因为不得不承认的是,习泽礼是个很博学的人,沈嘉言十分乐意与他交谈。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两人都能说上几句,楚时戏谑这是话一投机不嫌多。确实是,沈嘉言也鲜少能遇见这种天南海北都能谈得开的人。因而也愿意和他相聚。
      沈嘉言想,也是,这样家庭的人,自然是从小就用心培养的。
      习泽礼也正是这样想的,沈嘉言确实如高贺所说博学多才,而且不恃不骄,性子很好相处。果然是自己没有看错人。
      于是时常去她那个小屋坐一下,常常带着她前往北京大大小小的胡同寻摸稀奇玩意儿。两人之间的朋友之情算是建立得十分牢靠了。
      算得上是挚交了。
      只是沈嘉言心中仍然是不安的,她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又渴望看到下一步的发展,又害怕打扰了这种关系。所以心中十分矛盾。
      这段时间以来,楚时也看出不对劲。找了个机会问沈嘉言,对习泽礼是什么感觉。
      沈嘉言支支吾吾,楚时一看这样就知道情况不妙,言言就算没有陷进去,估计也进去一只脚了。“言言,你的行为太反常了,你往常对待这些人,都是能躲则躲,不能躲就逃。”
      “他不是一般人啊,他不是我们的朋友吗?”
      “言言,这不同,你分明就是对他有了意思。言言,你要自己想清楚,他如今这样殷勤,或许是出于想要结交你这个朋友,也或许是因为图个新鲜想要钓你这只鱼而已。你不能让自己陷得太深,到时候,后悔的就是自己了。”
      “嗯,楚儿,放心,我有分寸。”沈嘉言点点头,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的反常,自己也能感觉出来,幸好她有着较强的自控能力,将一切扳回正轨,与习泽礼按朋友相处,她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习泽礼这边呢?习泽礼是自小在京城里长大的,身份摆在那里,时常带着这样一个女孩穿街走巷,纵然再保密,再护着她不让外人知道,也是有不少人议论的。京城小,他们的圈子更是小,这三四个月过去,肯定是有些风声要传到父亲母亲耳朵里。
      母亲倒是好说,从小就疼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是父亲那里肯定是没有办法轻易的蒙混过去的。决定先去找父亲,扯个谎先瞒过去,习泽礼就准备了另外一手。
      虽然父亲身居高位,但是在家中,仍然是爷爷主掌着大权,爷爷虽然是个将军,但是更加爱好文墨之类,与沈嘉言肯定能谈得投机。所以他过个一两个星期就打算带着沈嘉言去拜访爷爷。
      这个想法铺张出来之后,几个常在一起的盟兄弟铁瓷各自一反常态。
      高恒卓居然没有说什么。
      严东杭直呼二哥着了道。
      许佳享更是诧异这个二哥是怎么了。
      平时很少在这种事情上发表言论的老大余沛松却问,“泽礼,你把这女孩儿当什么?”
      习泽礼看着余沛松的眼睛,说,“当成要宠爱保护一辈子的女人。”
      后来高恒卓跟沈嘉言说,你知道吗,二哥在刚和你成为至交好友之后就决定要接管你的下半生了,哎沈嘉言,你哪儿好啊?
      沈嘉言笑着骂他白眼狼,还说,你要是想知道我哪儿好,得去问你二哥,怎么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高恒卓之后并没有问,等到沈嘉言离开一年,突然想起来,问了习泽礼这个问题——二哥,沈嘉言哪里好?为什么当年明明认识了只有一年多,还不是恋爱关系,你就能说出,要宠爱保护她一辈子?
      习泽礼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沉默,只是笑着抬手抚摸了镜框里那个笑的灿烂的女孩儿,说,“就算她哪里也不好,她是沈嘉言,所以我爱她。”
      一开始不是爱,是羁绊,想要看见她,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一起坐着哪怕什么都不说要好,甚至想要和她一起看电视,想要她等着他回家吃饭,甚至想要和她一起抚养孩子。
      只是相处愈久,爱就愈加深刻,愈加不能自拔,也就放任自己陷进去了。还好,那时候的她,是和自己一样的,深爱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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