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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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闷油瓶的手机我拿去修人家说修不好，我又给闷油瓶买了个手机，功能挺全的，是个拍照手机。我在想，既然闷油瓶喜欢偷菜，会不会也喜欢上自拍。不过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怎么拍都没什么变化吧。
事实证明，闷油瓶不喜欢自拍，甚至…都没怎么碰过这手机。
不喜欢吗？
我心里有点不平衡，那死胖子用剩下的手机，他当个宝贝似的天天捧着。我特意为他买的新手机他连看都不看……真不通世故，人家好心好意给你买的，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现这么明显吧！
算了，他要是通世故，就不是闷油瓶了。
闷油瓶把自己憋在二楼整天对着天花板发呆，叫他陪我看店也只不过是从对着二楼的天花板变成对着一楼的天花板发呆。让他一个人出去走我不放心，万一他想起什么来自己跑了，我怎么跟胖子交代。
可是看着闷油瓶就这么老发呆下去，我心里不太舒服。于是把铺子交给了王盟，硬拖着闷油瓶出去转。
其实吧，就算寸步不离跟着他，我也不放心，眼睛总得瞟着他，生怕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就跑了，恨不得在他身上栓个绳。以前在斗里，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安心。可回到地面上，我是怎么都不安稳。
我知道担心这个是多余，他要是想跑我肯定拦不住。只是，只是，我希望他能在跑之前好歹通知我一声。
今天阴天，西湖上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两个大男人一句话都不说在西湖边上晃荡，怎么看怎么别扭。为了打破沉默，我就一个人开始讲白娘子的故事，反正闷油瓶失忆了，总不可能记得这种传说。
我很投入的讲着法海秃驴有多么多么讨厌，看到闷油瓶没什么反应有点泄气，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未必是坏事。”闷油瓶停顿了下，“至少不会亲眼看到许仙老死在她面前。”
我一愣，闷油瓶的意思就是白素贞被无缘无故叛了无期徒刑也不是件坏事，“好事还是坏事也得由当事人说了算，法海他凭什么拆散人家，白素贞就愿意跟许仙过一辈子，给他养老送终呢。”
闷油瓶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两人之间又安静了，比讲这个故事之前还沉默。早知道就不讲了。
“白蛇只不过是个传说，但雷峰塔的塔砖被迷信的人说成是能驱邪避凶，无病不治甚至能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于是很多人去挖砖，挖的人多了雷峰塔终于在24年的时候塌了。现在看到的那个，是重建的。”我往雷峰塔的方向指了指，雾气太重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传说并非空穴来风，也许当年有人捉到巨蛇关到塔下炼丹药，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
为什么凄美的民间传说可以被他解释成这样？闷油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自顾自的走着。
“小哥你去哪？”
“回去吧，你不用这样陪我。”
我心里嘀咕着，脚下跟了上去。“你那样天天发呆我怕你生锈啊。”
“诶？老、老板…这么早就回来了？”王盟正要锁门，看到我回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王盟，这才几点你就关店！！”这小子肯定觉得我回来晚，想偷懒早走。什么时候王盟开始偷懒了？难不成我不在的日子他都这么混过来的？怪不得一单生意都没有。
“我……”王盟撇撇嘴，把店门重新打开，小声念了一句“开着也没人来”以为我没听见。
我知道他也没说错，就大度地摆了摆手，“你回家吧，今天就这样了。”
王盟脸上立马笑得跟朵花似的，怕我变卦说声再见就跑没影了。
店里只剩下我和闷油瓶两个人。
接下来，做点什么呢？
既然闷油瓶喜欢偷菜…干脆教他玩电脑好了…
我打开笔记本，把闷油瓶按在电脑面前坐好。
闷油瓶那寻龙点穴的手指功夫果真不是白练的，触摸板用的比鼠标还好，就是怕他把我触摸板给戳坏了…他娘的你下手轻点行不行啊！
最近流行什么游戏来着？植物大战僵尸？愤怒的小鸟？
三国杀就算了，我还得给他补充三国知识。
小哥玩游戏挺有天赋的，或者说眼力很好，连连看和大家来找茬一次就能刷我记录。
我想着要不要教他玩玩大型网游？以后可以代人练级，也算是地面上的一门手艺……就算不下斗，至少饿不死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这是为闷油瓶着想。我把想法说出来之后，闷油瓶好像不以为意，没理会我继续打着僵尸。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因为不习惯跟人在一张床上睡，而是心里惦记着一件事。
“小哥。”
我知道他醒着，闷油瓶嗜睡但浅眠，我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睡着。
“小哥？”
“……恩。”
“你为什么不玩手机了？你不是挺喜欢偷菜的么。”总不会直接说出“不喜欢那个手机”的话来吧……
又不理我……
“小哥？”
“小哥？”
“……胖子存的书签，我不知道密码。”
“噗……”
旁边的人动了动，被子也被抢过去一些。
房间里安静下来，时钟滴答声在失眠的夜里让人心烦。
“小哥……”
没指望他能跟我夜聊，我只是抱着我不睡你也别想睡的心情自言自语着，“我觉得既然许仙知道白素贞是蛇妖，还是愿意跟她在一块，他就已经做好先死的觉悟了。”
“如果怕失去就不去喜欢，那白素贞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许仙面前吧。”
“搞不懂小哥你为什么帮秃驴说话……”
“可能也不是帮他说话吧，但是，压在雷锋塔下这件事，必须不是好事……”
“诶…小哥，该不会是你觉得我说的激动，所以说那两句是安慰我？”
“小哥…唉，别看你整天冷冰冰的，其实人好着呢，就是不爱说话……”
“小哥？我知道你没睡着……”
“小哥……”
“闭嘴吧。”
“唔……”
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我的嘴，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气味，还有在他身边那种熟悉的感觉。
终于能很明确的感受到闷油瓶子在我身边，不会突然消失。
这几天的不安终于消除，人一下子就困了。
看我不说话，闷油瓶把手抽走，我有种冲动想靠过去，犹豫半天只是挤过去一点点，心里嘲笑自己这是什么行为。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