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躲避,亦非有意分离,只是爱情在举手间匆匆流去。 就像他们,无论演绎着怎样华丽精美的剧目,得到的确是相遇却无法相聚的遗憾。 ——题记。 夜黎浅喜欢这样仰望天空:身体躺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用手遮挡住午后散落的阳光,用将近90°的视角,已接近水平的姿态注视那蓝到忧伤的苍穹。 她有一头漂亮的银灰色长发,垂到大腿,风一吹十分迷离。还有一个同样美丽的脸孔,脸颊弧度柔和透美,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其实,最美的,还是要数她那双诱人的双眸,是一望无际银白色,就像是漩涡,让人不可避免地就此沉沦…… 据说在她出生的那天夜里,满天繁星构成美丽的夜空,华美的银河从这头延伸到那头,整片苍穹就如同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直至黎明。皓日由东方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西面银河与星星永不坠落,百年难遇的,日星同辉。 当然,这些都只是据说而已,夜黎浅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的心思在别的地方。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夜黎浅从椅子上做起,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淡漠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不速之客”。 “飒,有事吗?”声音是略带沙哑的中性,如记忆力的清冷。 飒微微一笑,目光穿过夜黎浅,看向少女背后的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全美公开赛的入场仪式。 “什么时候喜欢网球了呢?” 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一颤,很快就恢复平静,只是这样快的下意识的动作,却没有逃出飒的眼睛。 “有什么事吗?”她又重复了一遍,目光闪烁,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面对一向温和,带自己如亲生妹妹的飒,语气里第一次出现了不耐烦。 “嗯,确实有事要让你解决。”不做过多的探究,飒聊开了正事,“现在有时间吗?Siva想和你谈谈巡回演唱会的流程。” 没有过多考虑,夜黎浅便应承下来。 比赛还有重播,不急于一时。 注视着远去的背影,飒的目光转向屏幕,饶有兴趣地看下去。能让夜黎浅守候一下午的比赛,他,真的很有兴趣呐。 “现在入场的,是来自日本的——越前龙马……” 时光就在这样美好的午后一点一点流逝,快得让人抓不住,却能够感觉到它的步调,九月窗外枫叶一树,入目一片绯色。风戳多,树叶簌簌作响,就像火红的思念,带着一片暖意,坠入少年的手心…… 飒在窗边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天边被渲染上瑰丽炫目的玫瑰色。 他和夜黎浅一样喜欢这种靠窗的位子,这样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整片湛蓝的天空,所以他的英文名,也叫Sky,意为天空。 “翊喜欢的,是海洋吧?” 好像很早就知道了一样,闭眼浅眠的少年睁开眼睛。身后不知何时站着另一个少年,与飒一样的俊美,一样高贵不可亵渎。只是与飒不同的是,他们的瞳色,他们的气场。 飒的瞳,是通透的琥珀色,一如他自身的温文儒雅。 而翊,是苍蓝。浩瀚无垠的苍蓝布满他的眼睛,向海洋一样,危险却又时时散发着美丽。叫嚣着,不要触碰他的逆鳞,不然,他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一个有着独角兽高贵气质,却又如苍龙一般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这便是飒对他的全部评价。 “嗯,与天空同在。”永远在它脚下默默守护。 声音如他本人一样清冷,干脆利落的处事风格,犀利的目光,绝佳的洞察力,过人的勇气和永远保持冷静地理性思维,是他年仅十五岁,便当上了丹尼斯家族的家主,手握重权,并继承外祖夫的公爵封号,成为英国皇室一员。 “可她是属于天空的。”飒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握着的遥控器,全美公开赛早在翊进来时便结束,电视对他而言,可是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桌子上摊开的诗集被风吹到某一页,便静止不动。 他的目光深远绵长,注视着那一行行文字,呵,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注定呢? So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is the love between the fish and bird.(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one is flying at the sky,(一个在天) 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一个却深潜海底) 是泰戈尔的诗,世界上著名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只是守护,不是占有。” 我只要她在某一瞬间,会回头看我一眼,便已经足够了。 飒沉默了半晌,转头看向天空,翊,你可曾见过日月同辉吗?无论太阳怎样追逐,月亮都不会与之并行,它们只能彼此共存,却不能携手并进。 她从一出生便注定是月亮那般,日星同辉的奇迹便是最大的证据; 所以,她注定永远只能在你的余晖下孤独的活着,一个人拥抱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