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粉》双十

21、午夜决斗

　　星期四一早,赫敏就对所有人不停地念叨着她从某本图书馆藏书中看来的一些飞行指导,这可把他们烦得够呛。
　　“她就不能不这么神经兮兮的？”罗恩在私底下是这么和哈利说的。
　　哈利觉得罗恩总是对赫敏抱有一种过分的抗拒：赫敏太过聪明却顽固，而罗恩则粗心大意得过且过，所以赫敏总是能不分场合的拆罗恩的台，这让罗恩觉得颜面无光。哈利看到他们两个就会想，【也许女孩太聪明也是过错】，至少这种逻辑对罗恩及其适用。
　　但赫敏这次是真的有些神经过敏了，还有纳威——他现在是赫敏的唯一听众，但是像这种实践类的课程你怎么能指望那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哈利对飞行这种事也是一窍不通，可是他还秉持着一向乐观的想法，反正大家都没什么正规的飞行经验，大家怕的不过是做不好时被人嘲笑罢了，但是这种事哈利已经习惯了，但是——总有一天会做好给他们看的，只要这样决定不就行了吗？第一次就能做到职业级，那就跟看到奇迹发生没两样。
　　猫头鹰成群地飞进餐厅，今天的邮递时间到了。
　　“大家看！纳威收到了一个记忆球！”莫西喊道。他这样比当事人还激动的表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个典型的好事之徒，但他自己从没这样的自觉。
　　“记忆球？”哈利只看到纳威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大的玻璃球，里面充满了白色的烟雾。
　　“它会告诉你是不是忘记做了什么——你要紧紧地握住它，如果变红，”纳威手上的球就像为了呼应罗恩的这句话一般迅速变红了，“你就是忘记了什么事。”
　　“可是这有什么用，我是说——他没办法告诉我忘记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哈利直接对这个球的存在价值提出了质疑。
　　“呃——，话是这么说……”罗恩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是我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那位在一旁哭丧着脸对赫敏说道。
　　“你看！”哈利颇有些孩子气的希望罗恩在这件事上认同自己。
　　“也许它——提醒的就是这件事本身，”德拉克突然在哈利的背后以惯有的缓慢音调说道。看到哈利回头看着自己，他也并未如往常一般掉头走开，这次他直直的对上了哈利的眼睛，说道，“想不起来忘记了什么——这本身也是忘记。”虽然德拉克是这么说的，但哈利却觉得他是在为另一件事作答——比如说，为什么开始针对自己，为什么总像躲瘟疫一般地躲开他，为什么不想对他解释。
　　德拉克低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就和其他的斯莱特林离开了。
　　“他什么意思？”罗恩在用这种愤怒的语气表达他对这种来自斯莱特林的挑衅一般的行为的不忿。
　　【今日事今日毕，今天一定要解决这件事。】哈利看着德拉克离去的背影目光坚定。

　　飞行课开始后，纳威终于想起来奶奶在提醒他什么了——那就是不要接近飞天扫帚这件事——只是代价太惨痛了，他从离地面二十英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但只是断了手腕。哈利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探病的时候说——“你真是太幸运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只摔断了手腕”——这样的话安慰他……
　　飞行课的老师，霍琦夫人带着纳威去了医疗翼。他们刚走不久，一个个子高大的斯莱特林学生突然冲到草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是那个小泪包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他举起红色的记忆球，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拿过来，你这个傻大个！”罗恩低声说道。
　　哈利趁大家都被罗恩和那个斯莱特林学生吸引了注意力时，绕到了斯莱特林队伍的后面找到了德拉克。
　　“小龙，我觉得咱们应该谈谈。”
　　“咱们？”德拉克歪着脑袋只用眼角看着哈利，嘴交带着一点弧度。
　　“对。”哈利觉得德拉克的语气不是讥诮而是愤怒，他想不起来自己有哪里惹怒了对方——【想不起来也是忘记。】哈利莫名想到了德拉克今早的话。忘记自己使对方愤怒的事，哈利觉得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那就是从一开始我就对这件事不在意，但是我觉得无所谓的情况下所做的事，却有个人因此一直愤怒着——为了我所做的事，或者，真正让他愤怒的其实是我在做那件事时的态度。】难道是……
　　“你要和我谈，好啊。”德拉克突然向前走去从那个高大的斯莱特林学生手中抢走了记忆球，“等你从我手中拿到它再说！”德拉克骑着飞天扫帚一跃而起。
　　哈利抓起自己的扫帚。
　　“不行！”赫敏•格兰杰拦住哈利说道，“你不能去，霍琦夫人说过。况且你还不知道怎么飞……”
　　哈利没理她，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空气呼呼的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的飘荡——哈利向其他男孩一样渴望着飞行，但他现在却没有一点享受的心情，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飞行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地面上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和大声的吸气声，还有罗恩发出的敬佩的喊叫，“兄弟！飞的太漂亮了！”
　　他把扫帚又抬起了一些，让它飞得更高，当能与德拉克的扫帚一般高时又猛的把它转了过来，是自己对着空中的德拉克。
　　“干得不错！”德拉克邪笑着冲哈里挑了挑眉。
　　“你不该拿纳威的东西做这种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该？对啊，那位也是你的朋友嘛……想问为什么？等你接住它再说吧！”德拉克猛的将玻璃球朝霍格沃兹的古堡扔去。如果接不到，记忆球就会在墙上撞得粉碎。
　　就在记忆球装上城堡的前一秒，哈利将它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当他落回地面时，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将他簇拥了起来，罗恩更是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着说道，“兄弟，你简直太棒了！”
　　“是啊，看来奇迹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发生。”哈利一边开玩笑的说道，一边隔着人群寻找另外一个男孩儿。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突然出现，语气严厉的对哈利说道，“跟我来！”
　　哈利只来得及在心里哀叹一声【完了。】
　　当他走过斯莱特林那群学生时，发现了一双静静燃烧着怒火的铂金色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事情的结果出乎意料，麦格教授带着哈利找到了奥利弗•伍德——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
　　“我替你发现了一个找球手。”哈利确定麦格教授是这么和奥利弗队长说的，但他这时完全搞不清状况，他以为自己应该是来接受处罚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哈利听着麦格教授和奥利弗队长对自己在飞行课时的表现和校内魁地奇的侃侃而谈，他的字典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惊悚”二字，他即使在梦里都没想过麦格教授还有如此激进的一面。
　　“我要去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谈，看我们能不能破格使用一年级新生。我们需要一支比去年更棒的队伍。上次比赛被斯莱特林队打得惨败，我几个星期不敢和斯内普照面……”哈利被这最后一句话的内容镇住了，斯内普教授也会有如此一面吗？就在这天，麦格教授为哈里打开了一扇充满联想的大门——【真是联想——“连想都不敢想”（此句版权归家父所有！）……斯内普教授对什么兴奋地侃侃而谈的样子，即使对象是魔药，也很难想象。】
　　哈利很高兴，他本想在明年和罗恩一起在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里争取一个席位的——但要是自己能提前入队，多少能为罗恩减去些来自朋友的竞争压力，一箭双雕！而且麦格教授还告诉他，他的父亲以前就是一个出色的魁地奇球员，而且“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这简直太棒了不是么，有什么比来自父母的夸奖更好的事呢？

　　“你在开玩笑！”
　　这是晚餐时间，哈利还没来得及告诉罗恩自己要进魁地奇队的事，罗恩却告诉他，“我替你答应了和德拉克的决斗，时间是午夜，地点是奖品陈列室，我会和你一起去的，作为你的助手。”
　　哈利头一次有了掐死罗恩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