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粉》双十

17、晚宴期间

　　“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阿不思•邓布利多笑容满面的对大家伸开双臂，似乎为大家能聚在一起而感到高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话音落下的瞬间餐厅长桌上的盘子就像变魔术一样被罗成食物装满了。“谢谢大家!”邓布利多似乎为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边说还边向学生们点头致意。大家也都很捧场的给以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哈利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留着长长白色胡须、很有幽默感的老人了。
　　“你不来点马铃薯么，哈利？”珀西在桌子对面举着煮马铃薯小声的问道。
　　“求之不得。”哈利接过珀西递过来的马铃薯，又在邻近的托盘里取了块羊羔排和少许胡萝卜放到了餐盘里。
　　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甚至还有薄荷硬糖。虽然都是很不错的食物，哈利却没办法纵容自己，他的食量较一般男孩儿而言实在太小了，如果每样尝上一点，不只浪费了食物，今夜恐怕会变得难熬。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迅速的进食俨然已成了一种习惯。因此，在罗恩等人刚刚结束开胃阶段时，哈利已经抱着餐盘艰难啃食着还剩下大半块的马铃薯。
　　“看起来真不错啊。”坐在哈利右手边一位穿着轮状皱领衣服的幽灵正隔着哈利看罗恩切牛排，难过的自言自语着。
　　哈利不太确定这位幽灵先生到底是在看被切的牛排，还是正在切牛排的罗恩。但他还是选择用手指指向了作为结局来说不会很血腥的牛排们，表示盘子里还有很多，“你不来点么？”
　　幽灵抿着唇，好半天才说道，“我已经四百年没有吃过东西了。我不需要食物，却很怀念它们的味道。”
　　“这样啊……”因为失去了所以怀念吗——哈利不敢将这样的问题问出口，毕竟已经四百年了，即使是在赴死时有所觉悟的人也不可能在四百年里对自己的死亡不生出一点无奈与遗憾。他认为质问亡魂是比杀人还过分的事。
　　“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敏西——波平顿的尼古拉斯爵士，格兰芬多塔的常驻幽灵。”
　　“我知道你是谁了！”罗恩突然喊道，“乔治和弗雷德和我提到过你，你就是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更喜欢你们叫我尼古拉斯爵士。”幽灵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哈利在边上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低落。但是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坐在哈利对面茶色头发的莫西•斐尼甘甚至没心没肺的插话说，“差点没头？你怎么会……”
　　“莫西，来点番茄酱吧！”哈利拿勺子盛了半勺番茄酱浇到了他的牛排上。
　　“我的牛排！”莫西叫道。
　　“相信我这样会更好吃，尝一尝吧。”哈利笑着说道。
　　“……嗯，还不错。”说完，他就继续吃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哈利感慨——格兰芬多真好！
　　“尼古拉斯爵士，你一定知道很多事吧？”哈利还有半块马铃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干脆放弃，和幽灵聊起了天。
　　“虽然不能说对所有都一清二楚，但毕竟死了这么久，总是要比很多活人知道得多是不是？”尼古拉斯爵士好笑的冲哈利眨了眨眼睛，“教你们魔法史的就是一个幽灵，但他死得也并不算久就是了。”
　　“真的啊？！”哈利好奇地问道。
　　“嗯，是个叫宾斯的家伙，当然你们要叫他教授。他可能是活得太久了，他只是在□□休息室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时忘记带上了身体。我和其他幽灵都觉得这是迟早的事，他总是迷迷糊糊的，即使变成幽灵，这点也还是没得到什么改善，他到现在还搞不清自己是不是死了。他得到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不会再因为不专心走路而撞得满身是伤了。”尼古拉斯爵士有些无奈的说道。
　　“真的会这样啊？要是够幸运说不定我也会这样呢，因为跑得太快而把身体落在了后面。”哈利用有些调皮的声音说道。
　　尼古拉斯爵士被哈利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这想法真不错，要是那样，你一定比宾斯活得还久……”
　　等尼古拉斯爵士笑够了，他清了清嗓子，对格兰芬多的新生们说道，“听着，小伙子们！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赢得本学年的学院杯冠军，怎么样？格兰芬多从来没这么长时间没赢过奖了。斯莱特林已经六连冠了！血人巴罗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了！”
　　“血人巴罗？”
　　“他是斯莱特林的幽灵。”尼古拉斯爵士有些生气的说道。
　　哈利背转过身朝斯莱特林长桌看去，他看见有个幽灵在桌旁坐着——他瞪着目光呆滞的眼睛，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斑点，可能是血。而德拉克就坐在他的旁边，脸色十分难看。
　　哈利有些担心，就悄悄地问尼古拉斯爵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血人巴罗离开座位。
　　幽灵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引开他？”
　　哈利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就直接跟他说了。幽灵没再问什么就飘走了，但马上就回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血人巴罗就离开了餐厅。
　　哈利没问尼古拉斯爵士用什么办法引开了血人巴罗，尼古拉斯也没问哈利怎么会和斯莱特林小子交好。他们只是在甜点上来前聊了一些霍格沃兹的趣事，说道好笑的就哈哈大笑，讲起有趣的又比手划脚。一人一鬼很是投机。
　　大概每人都了填饱肚子后，剩下的食物一股脑儿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具都变得光洁如新。过了一会儿，样式繁多的甜点就上桌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苹果饼、搪浆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哈利只吃了两颗草莓就打起了嗝来，尼古拉斯爵士不知从哪儿弄了杯南瓜汁赶紧让哈利喝了情况才好了点。他今天吃的太饱，坐在那听着他们讲着各自的家庭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为了保持清醒，他把脑袋靠在尼古拉斯爵士身上——可能是幽灵的关系，他的身上冰冰凉凉的，让哈利发热的脑袋很舒服。他借机看向主宾席——海格正举着杯子狂欢；麦格教授正和邓布利多聊着什么；头上裹着围巾的奇洛教授正跟另一位老师说话。
　　哈利觉得自己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奇洛教授，无论是他过于怪异的打扮，还是那对谁都战战克克的态度——如果真的害怕，为什么眼睛还一直盯着对方？这是在无聊的某一天里想起对角巷之旅时才注意到的问题，但哈利在破釜酒吧就感到奇怪的地方似乎并不在这。
　　就在哈利兴趣缺缺的打算从奇洛教授那儿移开视线时，正在和奇洛教授说话的那位男老师越过了奇洛教授的围巾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一阵灼痛从哈利额前的那道伤疤蔓延到全身。
　　“唔……”尼古拉斯爵士立马感觉到靠在他身上的哈利一瞬间弓起了身子。
　　“怎么了，哈利？”
　　“……”虽然只是一瞬间，哈利却觉得全身都麻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告诉爵士自己没事。但尼古拉斯爵士还是挖了一小勺巧克力味的冰淇淋让哈利含上了。哈利趁机往教师席上看了一眼，那位老师仍在往他这边看，只是这时皱着眉头，神情比刚刚和奇洛教授闲聊时要严肃。但是没一会儿，他就把眼睛转开了。
　　“和奇洛教授讲话的那位老师是谁啊？”哈利问尼古拉斯爵士。
　　“是斯内普，”尼古拉斯爵士的声音这时听起来带了些不忿，“你们的魔药学教授，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斯内普教授？”哈利这次才认真的看清了这位老师的长相——油腻的黑发、蜡黄的皮肤、深邃的五官，有着英国男人特有的鹰钩鼻。最后是那双眼睛，哈利觉得那像两颗蒙着黑纱的曜石，没有光泽却异常深邃。【这个人，到底是怎样？会是费格太太提到过的很杰出的那位吗？】
　　哈利想着自己的问题，没注意到校长的讲话。只是在大家开始用乱七八糟的调子唱起校歌时才被一下子镇醒，也跟着乱七八糟的唱了起来，尼古拉斯爵士更是夸张的给他打着拍子，但是他完全看不懂，弄到最后，两人又是完全不顾场合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