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5927〗 艾特街之夜》落花湮雨

11、>> Chapter Eleven

　　巴西彭格列分部的部长阿尔塔，背着彭格列在圣玛利亚的秘密基地和军方交易军火。狱寺奉命彻查并执行清除工作。

　　他压抑着脚下摩挲草梗的声音，随着密林里蝉鸣或者鸟叫的声音跨着脚步。他安排下足够的彭格列精锐从正面突入，而他则从后方截断敌方为了防备而设下的退路部署，再从后面截上前线。

　　狱寺早就知道他的十代目强大却又过分善良，那些残忍和厚重的事必须有人替他承担。所以他毫不犹豫选择成为了那个他需要的人。
　　他不正是为此而陪伴他左右吗。

　　狱寺冷冽的嘴角淡淡抹上一丝弧度，扣紧匕首的力道也愈加稳实。他半猫着腰踮着脚，悄无声息，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握着机枪背对着他趴伏在地上，头上带着迷彩头盔。
　　他心下一冷，纵身近前，反握匕首对着惊觉回头的士兵的脖颈就是一记见血封喉，涌出的灼热血液恰好喷洒在快速倒下的另一个士兵的衣上。

　　两具尸体狼狈地倒在了一起，近处剩下的几个人惊觉变故，忙举枪对准突然袭来的敌人瞄准，狱寺早就腾身跃起，一脚踢过一人柔软的腰腹，身子回旋，手中匕首向后甩出正插在对面那人的咽喉上。士兵大睁着眼睛，握着手中的枪慢慢倒下。
　　狱寺冷冷地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个人，拿出腰侧紧扣的早已装上高级消音器的M9，两次扣下扳机，命中要害。

　　狱寺摸索了几人身上的物品，但有价值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补充了几排子弹，微伏着身体打量剩下的路。
　　他知道他已经找到那些人为了规避危险而留下的退路。大概二十几米就有几个埋伏圈，向前走敌人数量和火力应该会更加庞大。

　　狱寺向前走去，只身一个个挑掉敌人的据点。身上的整装已经被荆棘和刀枪划开大大小小破碎的口子，也糊上不少敌人洌滟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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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现，每当一个人在他的手里倒下，他都可以想起纲吉在那个夜晚里的眼睛。
　　——金蜜色，清澈见底却坚韧非常。

　　艾特街的那个小巷，纲吉虽然用身体挡住了子弹喷啸的实体钢弹，却未曾阻拦得住它擦过纲吉身体打进自己的心脏。结结实实地挤进胸膛，用炙热的摩擦力紧紧吸附着那刻早已冷漠的心，在这些年里一直一直陪伴着自己。

　　永远剔除不掉。他也未曾想要一次开膛卸骨的手术，将那个温良却强大的少年予己的一种生命燃烧殆尽。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做到。他和他，不知道哪一个已经融入对方的生命，再也退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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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干掉的尸体。狱寺甩出手中的匕首，面前的敌人迅速反应，斜身躲过匕首，刃尖狠狠钉在树干上。狱寺一击不中，因为看清对方拿的是长枪，距离太近是无法瞄准的，他侧步躲开士兵直直劈来的枪尖的刀刃，右臂死死卡紧他的脖颈，一拧，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一歪。

　　远处渐次有零星的枪响传来，不需太长时间前方已经轰然作响。

　　狱寺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缕红色烟雾，直摇而上，在空中凝结。把迷彩的外衣脱了缠紧腰侧无意被子弹擦伤的地方，上身贴身的T恤已经被血浸红，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

　　他调开无线，侧倚在结实的树干上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
　　“卡伦，开始了么？”

　　“是的，长官。阿尔塔已经被A组截在东南方的森林，军方代表和我们交上手了！”声音哑然，夹杂着呼啸的枪弹声和人的喘息声。

　　“照计划行事就好，吸引他们前线的火力，带人从后面放一队人马接应我，我这就上前线。”狱寺丢掉血槽里还在淌血的匕首，拉开M9的保险栓，眼角瞥着前方炸开生起的火焰冷冷一笑。

　　就在这么一刹那，一柄草丛后的枪头对准狱寺的心脏死死地扣下了扳机！隐约察觉不对的狱寺迅速反应跃开身形，却也没能逃过不长眼的子弹，深深地没入左臂！

　　“哼！”狱寺瞥紧了眉，一个跃身踢翻了握枪匿藏的士兵，一脚踏上他的胸膛连他的面容都没看清，右手上的M9已经毫不犹豫按下扳机！

　　伴着子弹没入肉身的一声“噗”响，前方爆出一声更大的巨响，连狱寺都感觉得到地上一震！
　　一个侧手，枪眼对准右侧另一片葱碧的草丛狠狠放了一枪，那人还来不及呻吟一身就“啪”地倒在了地上。

　　狱寺微微不悦地挑了挑眉，扯了块衣料缠紧左臂，拿着枪就向前奔去。而他的嘴角上却渐渐弧上一抹摄人心魄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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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树绮花间，他周身泛着夺魄勾魂的美丽，硝烟战火里银锐的眼肃杀而妖冶，手上的枪弹弹毙命。

　　熙攘人群间，他全身温暖如阳，静默地走在第勒尼安海边，眯起的褐眼浸满海水滥觞咸腥的气息。

　　他们一同潜行在一道黑色的路上，只能在薄暮之时从天际窥探生命的奥义。
　　他们无悔而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