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静谧》水晶罐子里的燕尾鱼

23、第 23 章

　　荒夜清索，伴着两条拖沓的人影，就如这深邃冗长的黑暗一样让人压抑。冰凉的气息萦绕在仙道和葵衣周围，葵衣迷离空洞地仰望天际未央的浓黑色，淡淡地说：“七奈姐很孤独的，彰，你要好好保护她……”葵衣第一次那么轻缓认真地喊出他的名，以前都是“扫把头”，“朝天椒”，“音痴彰”地胡乱唤他，而现在，葵衣清楚地看到他是仙道彰，不是那个会变出“彩豆冰山”哄她开心的小男孩，在草丛里捏着蛐蛐冲她咧嘴傻笑的小彰！他已经长大了，是一个英俊潇洒，散发诱人柠檬香的男人，让人感到安定温暖。但却离她很遥远，只能膜拜，却不属于她。
　　“这就是你的决定？”仙道寒似冰窟的声音在离索的空气里回荡，他剑眉凌厉，眼神中含着飕飕的凉风穿透骨髓。
　　“好累啊，我一直很自私，我难以控制地喜欢着藤真学长，但是我看见你和别的女孩又呕得要死！还有那四叶草……”
　　她坦然的话如碎琉璃般倾倒在仙道心上，残破不堪。
　　“你没有失去我啊！那个纪念币我本来要送给你的……只是七奈她……”仙道低吼着突然哽住。

　　“不不，它本来就属于她，你的心已经告诉你自己了。彰，我只希望你原谅我，长久以来一直是你在迁就我，以后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好不好？”葵衣动情地拉起仙道冰凉的手，“就像……亲兄妹一样。”
　　“你觉得我们可以吗？”仙道反问道，冷冷地挪开她的手。
　　默然，仙道看看她瑟缩的样子，又伸手去裹紧她的外套，试着暖和她麻木的身体。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完全放弃了挣扎的勇气。

　　一路沉默，熬人的寂静，在葵衣的家门口，仙道突然扭头凝视着她，原本儒雅好看的嘴唇似乎哆嗦了一下：“葵衣，生日快乐，我……可以亲你一下吗？……作为哥哥的生日祝福！”
　　葵衣费力地咽着酸涩的眼泪，轻缓地闭上剪水眼眸，默许着。
　　冰凉的唇浅浅印在她同样干冷苍白的脸颊上，清泪一颗铿锵地砸碎了所有怨念，难道这就是回忆的终止？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七奈的寓所
　　“姐姐，喜欢仙道是不是？那个纪念币是他送给你的，对吧？”藤真一手端着白烟袅袅的红糖姜茶，忍不住问道。
　　“阿嚏！”七奈刚要开口，上冲的气流迫使她重重打了一记喷嚏，接过杯子轻嘬了一口，不禁秀眉紧蹙，抱怨道，“好难喝的……”,水亮的眸子掩饰地飘向窗台上青葱的仙人球，不敢抬头看健司审视的目光。
　　“姐姐，回答我的问题啊！”藤真不准备放过她。
　　“我不知道！那我问你，你喜欢星葵衣是不是？”七奈一招偷换主题，狡猾地看着他。
　　“是！”藤真利落有声的回答倒是把七奈怔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健司，眼中火热坚定，有种烧毁一切的毅然孑然，七奈忽然温柔地笑了，就像宁夜的睡莲，满是酣甜：“葵衣逃不走了！”
　　“我的篮球注定不会成为我全部的理想，那我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这个了，而且，我原就没打算让她从我身边逃开！”藤真字字叩动七奈的心弦，蓦然，她用力攥紧手心里温热的“四叶草心愿”，它真的可以带给她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