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相爱》洛无悔

52、关于她的回忆……

　　认识她是在一个无聊的午后，其实，到今天我都想不起，那天，为什么要打开那个博客，“01年的夏天，是七月。我们坐在体校的花坛边上看星星，昏暗的路灯，冰冷的石阶。
　　一切都是那么遥远。
　　大厅里的喧嚷，映衬着夜的寂静。是快乐的时刻，却不知道怎么开心。为什么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什么样的境遇都像是与我无关。没有快乐的感觉也没有不快乐的感觉。
　　一切都是那么无所谓。
　　七年，什么人来了又走。什么人留下了生命的痕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那些或浓或淡的感情和那些本以为会刻骨铭心的故事都远远的在水一方。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遥不可及，却也无从追寻。
　　一切都尘封进了回忆。
　　奥运会申办成功了，那是七月十三号，七年以前。那时候我们都还有着很天真的梦想，那时候我们都还那么年轻。梦像浮云般清清淡淡的还在心间萦绕着，七年却已走远。
　　重要嘛？当然。
　　可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本以为那么重要那么重要的东西，却无法完整的保留。回忆里只是星星点点的碎片，比如我们在灯下，昏黄的；比如我们说着梦想，遥远的；比如我们彼此微笑着……”
　　“比如，我们彼此微笑着……”我猜她是一个女孩，我希望，真切的，那样希望。留言里放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有些期待在陌生的网路里，究竟会认识一个怎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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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出差，我还是选择了飞去那个不愿面对的城市，只因为那里突然多了一个让我好奇的人，那个叫上官暮颜的人究竟在现实里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些无数加注在她身上的臆想会不会因此而破灭？
　　第一次有了少年时的懵懂心情，既期待又有些抗拒，那个视频里眼神中带着忧伤的女子，马上就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真实的，带着种种她自己说过的缺点和不“完美”……
　　呵呵，傻瓜，我几时说过她是完美无缺，女人从来都不是完美无缺的生物，不过是人过客，只是，她让我有了更多留恋的理由，只是，她让我觉得踏实安宁，不过只是这样而已。

　　“是你……”
　　那个跌跌撞撞让我抱个满怀的病患，这世界竟然可以小成这样。原本约了她明日，在她说过的那个广场见面，可是却在这样的情景下遇见，她病了吗？
　　看着那双清澈而无助的眼神，“怎么一个人来看病？”
　　“不然怎么会遇到你，”眼神一闪而过的狡黠，看见她孩子一样干净的笑容，一个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如此清澈明晰的笑，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会待多久……”
　　“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
　　“你冷吗？不要啦，我的手很凉……”
　　“这个很好吃，不信你尝尝……”
　　“别总是皱着眉头，你还是笑的时候帅一点……”
　　“就这样，就这样……”
　　“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会喜欢上你……”
　　那些话时时在耳边出现，其实我又作过什么，这些日子不都是她一直陪在身边，那些陌生的街道和房屋都是她带我游历，没有世俗的气息，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旧地，原来她竟能懂我到如此地步。
　　傻瓜，这哪里算好，其实，我不过是做了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而已，轻轻吻上那片微凉的嘴唇，原本从未想过深陷。温婉的气息，迷离的眼神，我真的不相信这个被我抱在怀里的女子究竟有多深的城府，她说这是她的第一次，可是那雪白的床单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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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那个阴冷的城市，不过是因为我的公事已经办完，那个霏雨的黄昏，那个清冷的广场，这城市真的不远，只是我依旧不愿意再出现在这里。
　　一年，时间的长短对我没有什么意义，上班下班，然后回到一个人的宿舍，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想起那个在我怀里娇羞带怯的女子。
　　那个说不会再打扰我生活的人，那个让我觉得温暖过的城市，为什么回忆如影随形。这一年她真的没有再出现过，手机已经让我删掉，□□和E-mail也再无人回复，这就是她说过的永远？

　　大厅里，一个柱之隔，我竟又看见那张出现在梦里的脸。一样是淡然的神情，一眼是清澈的双眸，只是，这眼神已经太过熟悉。
　　“来了，为什么不找我？”我听见自己叛离的声音，我走近她，拉她投进自己的怀抱，也许，这就是许久梦里唯一不敢再做的事吧。
　　“我来看一个朋友……”闷闷的声音里带着湿气，我若相信便是白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失意一样幸福快乐，我知道这幸福和快乐都不属于我，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就像当初我毫不犹豫的离开那座属于他的城市一样。
　　每天下班回来都能看见她或忙碌，或慵懒的躲在我的小屋，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这一切就是真的，为什么要要夜夜噩梦的去牢记伤害，为什么不能放手让自己幸福快乐……每每决心打开心扉的那一刻，总有一个冰冷的质疑声在耳畔响起，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她也不过图的一时眷恋，她的天长地久和一生隽永又怎么会属于我……

　　无声无息的看着她在舞台上泪流满面，我后悔自己执意让她陪在身边，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节，不想在热闹的气氛里分外孤单，所以自私的拉着她不放，所以看着她泪流满面不能自制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那些嘤嘤的呢喃，究竟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几句是为我而说？
　　那两个陌生男人对她的照顾，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才来北京几天，之前，从未曾听她提起过一句这里还有别的朋友，只一个转眼，身边竟多了那么多肯为她出头的人，想来，就算没有我的维护她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好，那些厮守的承诺原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要相信，就不会伤害，呵呵……原来，就算再久我依然还是一个傻瓜。
　　病床上那双慌乱的眼睛和苍白的脸，如果她真的是在演戏，那么我只能承认她是我见过最好的演员。明明是迟疑的眼神，却倔强着不愿解释，算了，好在我也并不需要她的解释，就当，她只是一个朋友。
　　这次的出差对于我更像是一次落荒而逃，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的背弃，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选择最先离开的原因，被放弃，和放弃之间我选择后者。
　　广州是个温暖的城市，这里的冬天都是那么写意，走在陌生的街头，突然想起她，莫名的心动，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对她的眷恋吗？
　　深夜的街头，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那边，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分明透着意外，也许我真不应该打这个电话，恍惚间那个不好的预感被证实，她竟和那两个男人去了太仆寺旗。
　　北京到上海，广州到太仆寺旗，原来，我和她远永远都隔着千里之遥……

　　再回到北京，安静的宿舍里竟躺着高烧不退的她，终究她还要让我担心到几时？
　　那一刻的心慌，让我知道自己还是没能如想象中那样漠视她的存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竟有了如此重要的意义，看着她撒娇的样子，不愿再去想更多，其实，幸福并不是真的那么遥远。
　　那样的依赖，那样的无辜，怎么都让我生不出恨意，上官暮颜，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你要的幸福对我来说是那么奢侈。
　　从医院里回来，她像是什么都忘记了一样，每天不过是依旧窝在我的小屋里等我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做一些平常夫妻都会做的事，也会争吵，也会大声说话，可是我们都默契的不去深究也不去介意，也许，我们的心里都清楚，这样的日子终究不该属于我们，终究有一日会走到尽头无法重新再来。

　　一天一夜的未归，这也许就是开始。再次接到上官暮颜的电话，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疲惫，这一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隐隐的感觉到危机，却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就开始了酝酿。
　　坐在昏暗的餐厅，看着她点菜的样子，像是一种报复，我竟看见她唇角冷静而淡然的笑容。
　　“你爱我吗？”
　　那个声音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我不知道，这个认识了只有一年多的女子，我们隔着两个城市的距离，我爱过她吗？
　　到底什么才是爱情？到底要怎样才算是爱上？
　　爱对我是怎样一种莫名的情绪，看着那个沉默的男人将她带走，我想我的世界里并没有爱这个辞藻，我没有能力去爱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