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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凤凰灼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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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兰回到房间呆呆地坐在窗前，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刚才是怎样踱步走回来的。凝神看着窗外的大海，耳畔的潮声却是模糊的。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许久许久。
如潮汐未曾更改，她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很多个时辰。
有间客栈后院的那颗榕树下，少羽倚在那儿，尽管看起来似乎仍如往常，但实则他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忐忑。
看着石兰轻步走来，眼里的那份忐忑就愈加明显了。竟觉有些心跳加速。
这次却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是。
先说话的是石兰。
“请允许我先说声告别好吗？”她的声音轻轻的，却透过他的耳膜，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中。
一时有点让人反映不过来。
“为什么？你……要走吗？”过了很久，他开口问道，声音略显空洞。
“是的。”石兰点点头，平静如水，“你也知道我是蜀山巫族的人，现在，是我该回去的时候了。”
“为什么是现在？”很努力的平静。
“我奉师傅的指令为了解蜃楼而来，现在那件事情已经结束。我自该回去。”石兰轻轻仰起头，“那儿才是我的家。我该在的地方。”
少羽看着她：“一定得走吗？”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恩。所以，对一个将要离开的人，话，就不必说了吧。”
石兰转身，迈开步子。
那一刻显得是那么的坚决。她心中却也是已经历过了百转千回。
“不，有必要说。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喜欢你，远在我自己发现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或许你将要离开，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见面，但这是你的选择，我只能选择尊重。可是我不愿意选择继续将这样一种感情埋在心中，这样沉默怯懦的自己，我会看不起。我项少羽，喜欢石兰。”他站在原地，目光无比的坚定。那一刻，阳光都不抵不过他身上所散发的光芒。“即使你离开。我也永远不会后悔此刻我说出的话。我，会等你，等我们重逢的那天。”
石兰的脚步一顿，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心里堵得难受，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她不敢回头，不敢停下迈出的脚步。她怕自己稍有犹豫就会留在这儿。
自己，果然是喜欢他的啊。
脸上的泪，心中的痛让她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所有情感。
果然是喜欢他的啊。
就算一直躲避着，一直忍住不面对，这样的感情还是这么直截了当带自己抵达了内心的最深处。
可是此刻她脸上的泪，心中的痛，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吧。
少羽站在原地，那棵榕树下。眼里始终闪烁着的是坚定。
是此生不换的执着。
纵然内心强烈的疼痛与失落几乎将他淹没。
“哇哈，成功了没？成功了没？”天明兴冲冲地跑了来。天生粗线条的他当然没有那么快就察觉到少羽的神情有几分不对劲。
见少羽没做反应，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啦？告白成功激动过度了？”
“咦，不对啊……成功了的话石兰不应该也在这里么？”天明思索着，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她还没来吗？”
他仍然没有说话。天明有些怔怔地看着他。这才发觉了有一些不对劲。
“石兰她，走了。”声音静静的。
“啊？”天明显然有些吃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走了？为什么要走？”
少羽摇摇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真的是，一点思绪都理不出来了。但是隐约觉得和早上范师傅突然找石兰谈话是有关系的。
“不过，我会等她。”
我会等她……我会等她……
就算不知道这等待的期限，就算不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就算无法预料未来究竟会怎样。但，会等她。
因为他选择，成全自己心中的执念。一但认定了，就不再有更改，从此坚定不移，是为执念。
天明看着少羽，他能读懂他眼中的坚定。
因为在他的心里也有着这样的一份执着。一份毫无顾忌，怎样也不会更改的执着。他们都在等一个人。等着和那一个人的重逢。
“不过到要谢你一番。”少羽突然说。
“啊？谢我什么？”天明到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我今天所说出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少羽仰头，看着天空，“并且我知道。我和她，一定可以再次重逢。”他不是一个肯轻易相信缘分的人，可是一旦遇见，就再不愿错过。所以这次，他选择相信。
候鸟在天空划过一道略带忧伤的弧度。
“那当然！”天明说到，咧嘴一笑，“我也相信。”
“可是我不想这样一直等下去。”天明转而盯着他。因为他心里，他和月儿仍是万分遥远。她在阴阳家，而他却在桑海。纵然他再怎么努力练习，想尽早有足以匹敌阴阳家的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纵然他有前任巨子深厚的内力。
他不愿这样等，他心里只迫切地想见到月儿。然后带她走。
“你的意思……”少羽有些了解他的想法了。
“我想快点去阴阳家救月儿，越快越好……”不想再顾及什么功力悬殊，不想再顾及什么危险不危险，只这一个念头，足以主宰他的一切。
“呵，大哥我当然支持你，如果你哪天决定要去了，我随时奉陪！”少羽坦然一笑。若换以前，他哪里会支持天明这冒险的决定。但现在，他能体会天明这样的心情。甚至，感同身受。
石兰，我也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