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新宿舞姬

5、第 5 章

　　为生一世，到最后却放不下，是一种苦痛和叼酸的折磨。

　　她不清楚会在多少人的眼里看到这种超越了世俗反而返璞归真的情感，眼前的身影对着她，仿佛不是在对待一个法师，而是一个对他来说五味陈杂的——故人。

　　“法师大人！法师大人！”

　　思绪在颠倒中回到现实，是现实吗？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这种一次次地现实和梦境，或者说是他人一手制造的错乱感所愚弄的感觉，让她十分地，不乐意。

　　眼前幸若君欲言又止的表情将她拉了回来，她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疼痛感由指尖传入中枢，极能赋予心安地表明她还活在她意识里所熟知的现实中。

　　“抱歉。”她看着幸若君诚惶的面孔，心中生出隐隐不安：“有什么事？”

　　“鬼若丸……似乎有些中邪的征兆。”幸若君掩面道：“还请法师……”

　　桔梗不待他说完，二话不言，便起身朝西方走去。

　　一股没有遮掩的邪气从厢房内传出，房内无外人，到底都是一群贪生之众，无人愿意接近邪物。

　　幸若君的妻子，是座中的乐师，她斜躺在□□人惯用的木床上，抱着怀中的鬼若丸，面色苍白。

　　桔梗还未走近，便只觉一阵阵昏沉之气从不远处勃发而出。

　　她上前示意幸若君的妻子将婴儿交到她手中，她接过襁褓时，婴儿脸上不正常的惨白和半掩着的眼中一点类似于猩红色的眼球让她的手轻颤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心中忽是生出点点不可思议的紊乱。

　　她紧盯着鬼若丸，这孩子的气色在邪气的沾染下显得很差，属于婴孩应有的粉嫩的薄嘴唇有了一丝丝的龟裂，从嘴角起，慢慢遍布了嫩红的唇，看一会儿，竟有些不堪入目的晦气。

　　她摒气一沉，尽量让眉目间都是沉着，睥睨着怀中的物体，转过身不让孩子的父母看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冷语道：“你是谁？”

　　怀中的婴儿获悉她的质问，缓缓睁开双目，眼中猩红的一点破入她的眼帘，懒散而不明的眼神，她就中感受到了毫无遮掩的嘲弄、恨意——还有悉数的不明其究的纠缠。

　　这个仅仅几天大的孩子，不可思议地睁开了双眼，她原本谨慎翼翼的心有些震愣，但她清楚地意识到她要保持脸色的恒如，不然，会被怀中的妖物嘲笑。

　　她抱着它，不敢松手，却在摸入衣襟的刹那怔了，没有符咒。

　　怀中的妖物笑着看着她，这个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小的身躯，一张微型的小脸上，不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桔梗定神，回头望了望一直屏息满面担忧地望着她的幸若君和孩子的娘，道了一句：“不好意思。能否请二位失陪一下。”

　　幸若君欲言又止，终只是听从桔梗的吩咐，扶着妻子朝门外走去。

　　“法师大人……鬼若丸他……”女人的鬓角有豆大的汗水，将头发粘在两颊上，衬着苍森的面色，令人心疼。

　　桔梗道了句“不用担心”，便抬手将门合拢，把妖物放在按上。

　　妖物在她回身的瞬间“呵呵”地笑起来，桔梗凛眉，不敢松懈：“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它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又笑起来，那声音分明不是一个婴儿，更非一个孩童，甚至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类，低沉的嗓音中若裹着无数层将要喷发的欲望的邪念。

　　它悉数嘲讽地说——“桔梗，你竟然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