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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宫变(上) ...

  •   第五十章
      “小薇?”,“哎”背后传来了玉哥儿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儿。没等我回头,“给”,玉哥儿走上前来塞了个东西在我手中,我低头去看,是个荷包。
      “这是什么”,我抬头看向玉哥儿,她笑嘻嘻的回答“荷包呀”,我笑瞥了她一眼,这丫头,“你学谁不好,偏去学冬莲那……”,话未说完,门帘子一掀,冬莲进了来,脸上似笑非笑的“学我什么呀,嗯”?
      “呵呵”玉哥儿在一旁偷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本事了”。冬莲去窗边的铜盆里洗了洗手,一边接过玉哥儿递给她的毛巾擦手,一边笑说“今儿你才知道,好心好意给你带东西过来,还被你嚼,这回明白了吧”。
      我呵呵一笑,随手递了护手的香脂给她,“大姐,我错了”,冬莲满意的点点头,我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下,“下次我一定看清楚你在不在附近,然后再说你坏话”。
      “哈哈……”,玉哥儿大笑了出来,冬莲强忍着笑过来拧我,正闹腾着,冬梅也进了屋来,见我们闹成一团,笑说“死丫头们,知道主子睡下了,你们就反了天了”。
      玉哥儿凑过去告诉她原委,冬梅扑哧一笑,对冬莲说“你要能说得过她,天也下红雨了”,我对她瞪了瞪眼,“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话痨似的”,哈哈,她们就笑,我假装生气的撇她们两眼,就站起身来想去倒茶。
      “哎哟,笑得肚子疼,都别闹了,喂”,冬梅转过头来看我,“嗯”?我倒着茶顺口答应了一声儿,“那是四爷赏的,好东西呢”。
      “啊哟,好痛”热水一下子浇在了我手上,杯子“哐”的一声儿掉在了桌面上,热水撒了一地,我强忍着痛把茶壶放在了桌上。冬莲她们忙走了上来“天呀,都烫红了,玉哥儿,快去,把那个白玉散拿来,冬莲,你去弄点凉水来,给她冷敷”,冬莲她们忙的去了。
      好疼呀,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拼命的在眼眶里转,我却说什么也不想让它流出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冬梅一边帮我收拾,又不停的唠叨,冬莲她们在一旁打下手。
      过了一会儿都弄好了,冬梅端详了一下“还好,只是烫红了,没有肿,应该不会落了疤”,抬头看我愣愣的,“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要叫太医给你看看”。
      我一愣,忙摇头,强笑着说“不用,不用,就这点儿小事,那用得着惊动太医呀,有你这大夫给我看足够了”。冬莲一笑“姐姐就别担心了,你看她还说笑话儿呢,没事儿的”。
      冬梅一撇嘴,“人越大,到越是慌手慌脚的,倒个茶,都能烫了自己”,玉哥儿在一旁笑说“这跟年岁没关系,恐怕是因听见四爷回来了,那十三爷自然也就回来了,高兴的吧”,话音儿刚落,冬梅她们已是你推我我推你的坏笑起来,我强咧了咧嘴,可桌上铜镜里映出的样子却比哭还难看。
      这群丫头推推搡搡的笑个不停,我在一旁干笑着,冬莲歪过头来看我“干嘛,不好意思啦”,我摇了摇头,还未及开口,一个脑袋从帘子外探了进来,吓了我们一跳,却是李海儿,这小子笑嘻嘻的说“姐姐们,主子醒了,叫人去呢”。
      冬梅回头说“怎么今儿醒的这么早,四爷方才还吩咐不让打扰来着”,“许是母子连心吧,主子知道四爷他们回来了,睡不踏实也是有的”,李海儿挤了挤眼睛,怪模怪样的,冬莲她们不禁笑了出来“猴儿崽仔,就你精明”。
      冬梅转了头过来,“玉哥儿,你随我来,阿莲你收拾一下也过来吧”,说完转眼看我“小薇,你好好休息吧,主子问起,我自会替你回的”,我点点头。
      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冬梅刚想张口,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儿的,只是有些个疼,过会儿子就好了,你别担心,快去吧”。冬梅一笑,转身和玉哥儿向外走,李海儿冲我一吐舌头,也忙的追了上去。
      “你要不要躺躺”,冬莲手里忙个不停,可还是关心地问我。我淡淡一笑,“不用了,没那么金贵,收拾完了你就快去吧”。我转身走到窗边的凳子上坐下,窗外的几株杨柳已是垂丝吐绿,万般的婀娜起来,春天特有的那种温温柔柔的风,不停的吹拂在我的脸上。
      身后冬莲絮絮叨叨的说着,所以我知道了四爷回来见过了皇帝就来给德妃娘娘请安;知道了十三随后也就到了;知道了每个人都有赏赐,说是这段儿时间照顾德主子辛苦了,知道了东西都是已写好了名字分下来的,大家的差不多,丫头们的好象都是荷包什么的……
      我怔怔的听着,似乎都听清楚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进去,“那我走了”,我一愣,抬头,冬莲正弯身儿看着我“瞧你,又发怔了,喏,拿着”,手里一沉,一样东西放入了我的手心儿,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紧紧地攥住了那个荷包。“你可收好了,这可是好东西,小心着点儿,没的被哪个黑了心的摸了去”冬莲掀着帘子回头又嘱咐我,我扯了扯嘴角,“知道了,快去吧”。冬莲一笑,放下帘子走了。
      屋里一片安静,我坐在那儿,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与微风声儿相和着,过了会儿终是忍不住,低头看去。水蓝色的,那缎子软得仿佛能汪出水来,绣的是几支寒梅,清清淡淡的,可以称得上有品位,到也没什么特别。
      我摸了摸鼻子,看来是我多心了,既然都能让别人拿了给我,想必也没有什么背人之处,心里平静了下来,倒是有了兴趣仔细的翻看一番。最近学了刺绣,倒是对这个挺感兴趣,这就是所谓的徽绣吧,还真是精致,密地看不见针脚儿,里面也是,连接缝儿都……我一愣,这是什么,眯了眼睛看,里面好像绣了什么东西,我忙的把里子翻了出来,这是……
      大江大水天自高,眼睛也变亮了……竟是我的字体,细细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微光,仿佛四爷那双清冷的眸子,怔怔的瞅了半晌儿,唉……我慢慢的将荷包里子翻了回去,心中涩的就像是刚吃了一个半熟的柿子,全是麻的。
      走过去,打开箱子锁,翻开层层叠叠的衣物,一盒毛笔,一套新书现了出来。我无意识的用手指去摸,却觉得这些平平常常的物件儿,这会儿烫得像火,又冷得像冰,忙的把荷包放在箱底,用衣服盖好,仔细的锁了。退了几步,就坐在床上,直到冬莲来找我,才发现自己竟盯了那箱子一下午。
      “嘻嘻呵呵…”,长春宫里全是欢声笑语,我坐在里屋,整理着四爷和十三带回来孝敬给德妃娘娘的礼物。听着屋外德妃开怀的笑声,十三的笑语声,四爷沉静的应答,众人的附和声儿…热闹得仿佛,我弯了弯嘴角,热闹得仿佛在演戏一样,是那样的不真实。
      方才乾清宫里递了信儿过来,因为这次四爷和胤祥差事办得好,皇上非常满意,四爷的贝勒品级又升了一级,胤祥也被封做了贝子,倒也是皆大欢喜,因此屋里屋外人人脸上一股子喜气,倒仿佛人人都成了贝子贝勒一样。
      我一样一样的慢慢收拾着,心里只是想着,这到底是我第几次收拾这些个玩意儿了,古代的人真喜欢送礼呀,干什么都得有个东西表达一下,就算是礼轻情义重,它再轻也是得有个礼的……
      正觉得脑子里晕忽忽的,一个臂膀突然围住了我,我一惊,却没再挣扎,小声儿说,“你疯了,娘娘她们就在外头呢”,胤祥却不肯松手,只是低声说“再抱不到你,我才要疯了呢”。我心一软,红了脸,不肯看他,就低着头不停手的干着。
      一只手轻拧了我的脸过来,我被动看向他,倒是愣住了……半年没见,他竟似变了个人,气宇宣扬的眉目,挺直的鼻梁,方正的嘴唇倒是没变,只是多了一股沉着冷静的气质,整个人仿佛就不同了。
      上下打量着他,他也仔细的看着我,我心里头只是想着,难道一个男孩儿变成男人的时间只需要半年吗。“你更美了”,“啊”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我扬眉,向他微微一笑“谢了,我知道呀”。
      胤祥一怔,扑哧笑了出来,更加用力搂紧了我,把脸埋入我的脖颈处,闷笑着说“现在我真的觉得我是回来见到你了”,我被他抱的暖暖的,从身上到心上……
      “想我吗”,胤祥抬了头看着我,笑眯眯的,可眼里却透着股认真,我大大的点点头“想呀,你看,我都胖了”。哧,胤祥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只听说过想人想瘦了的,没见过反着的”。
      我一翻眼皮,做个鬼脸,“怎么没有,你没听过那句‘腰围渐宽终不悔吗’吗”?“哈哈”胤祥放声大笑,我吓了一跳,忙的去捂他的嘴,他在我手中笑着,一股股的热气喷在我手心儿上。
      “啊”我低叫了一声,胤祥正细细的吻着我的手心儿,抽不回手,我涨红了脸低头看着他,他抬眼看我,眸子黑亮的如夜空一般,我心中一紧,低声说“很想你的”。
      胤祥脸色一柔,向我慢慢的靠了过来,“哗啦”门帘子一响,我以雷击般速度离开了十三身边,一转头是冬莲,正笑嘻嘻的倚在门边儿“十三爷,主子说了,人给您看得好好的,跑不了,这会儿子能不能先跟她说说话儿”。
      我尴尬得要命,只能走到一边假装忙碌,只听胤祥一笑,“知道了,这就来”,冬莲转身出去,不知说了些什么,外面哄堂大笑,只是突然想起四爷也在外头,心里一怔,倒是冷了下来。
      一回身儿,胤祥正站在我身后,我瞥了他一眼“你还不快去,娘娘等你呢”。他笑着点点头,突然低头在我唇上结结实实的一吻,不等我怎样,就开心的笑着出去了。
      我下意识的摸着嘴唇,听着外屋里娘娘的取笑,也不知十三答了些什么,又是一阵儿笑声,可我没胆子出去看看,倒不是怕羞,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人……
      “南巡……”,这个词突然传入我耳中,我一激凌,立刻集中了精神去听,差点儿把这大事儿忘了,忽听见四爷的声音传来,“这次儿子可能就不去了,要留下来随太子爷办事儿”……
      我大惊,他怎么能不去,而是留在这是非窝里,这可怎么办…
      可行与不行根本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直到晚上和胤祥独处时,我才弄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皇上南巡,自然就会让太子来监国,一来,他的地位摆在那儿,二来,这也正好是个历练,为他将来登基做实习。
      这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把四爷留下来给他做帮手,于我而言那就是不太好了。我现在对历史的进程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如果发生了什么改变,譬如……我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胤祥方才去拿东西了,说是带给我的,一进屋却看见我皱紧了眉头。“啊?没事儿,就是想过不了几天,你们又要出门了”,我随意的拢了拢掉下的碎发。
      胤祥一笑,伸手过来帮我归拢,顺手将我带入怀里,就像抱小孩子似的摇晃着,我只觉得后背暖暖的,转手与他环在我身前的手掌相握。就生理来说我们同龄,可他的手比我的大多了,紧紧的包裹住我的手掌,我无意识的玩着他的手指头……
      “舍不得我走吗”,胤祥在我耳边低声问,我淡淡一笑没说话,“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知道就赶上德妃娘娘也不能去,原本可以一起的……”。我一顿,扭脸看向他“你说什么”,胤祥到是一愣“怎么,你不知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胤祥仔细看了我俩眼,我心里一愣,可不知为什么却不敢发问,倒是他突然微微一笑“娘娘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香山碧云寺祈福的,这是皇上许了的”,胤祥抬起我们交握的手放在唇边摩挲,“去年这时候儿你还没进宫来呢,怨不得你不知道”。
      说完突然抬眼看住我,漆亮的眸子里竟隐含了一股锐气,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干沫,“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心烦呢”。我扁了扁嘴角儿,一笑“也没什么,就觉得总是没完没了地出行,心里头老是不踏实,其他的事儿都甭办了”。
      胤祥一怔,突然笑了出来,与方才的笑容不同,已是恢复了平常的那付洒脱模样,我瞥了他一眼,心里到是松了口气,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有威严了,板了脸的样子还挺吓人的,还真是一个爹生的,跟他四哥……
      “笑什么”,我随口问他,胤祥凑了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是不是着急了”?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着急,难道……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只觉得心里扑腾扑腾的,嘴唇儿也干了起来。
      胤祥却恍然未觉,只是低笑着说“德妃娘娘说了,皇阿玛已经决定,等这次南巡回来,就让咱们成婚,我也可以开府建牙,有自己的贝子府了”,“啊”我愣住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呼……吓死我了,我放下心来,还好……
      “这回你不着急了吧”,胤祥呼出的热气喷得我耳朵痒痒的,我红了脸睨了他一眼,“是呀,谢谢你告诉我这个…”…话未说完,嘴唇已被胤祥堵住了,唇上热热的,软软的,我脑子一懵,晕晕乎乎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康熙皇帝这次的兴致很高,今年似乎都是好消息,边关暂无战事,汛期也平平顺顺的过去了,年底丰收指日可待。皇帝指示此次南巡一切从简,可也还是折腾了快一个月才都备齐了。
      德妃娘娘因此次不伴驾,倒也还闲在,只是每日里都去帮皇太后整理行仪。太子爷得当大任,倒是兴头儿的很,带了四爷和十三忙上忙下的,上书房去的到比平日里还要勤快。
      我私下里算了算他的年纪也是奔三张儿的人了,可惜,他也只是一个查尔斯王子,老子娘都是超健康的那种。胤祥封了贝子之后,倒是对政事感兴趣了起来,忙里偷闲来见我,话里话外都透着那样的意气风发。
      我知道,这才是他,他本来的样子,而不是之前那个满身是刺,心却依然柔软的倔强少年。我原本觉得太子这么一付急火火的样子,在上书房这种机要重地跑来跑去的,是不是太扎眼了,难道他不在乎正在壮年的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可有一天晚上与胤祥闲谈时,听他不时地谈起一个人,索相爷—索额图。这位熙朝的重臣,一力的辅佐太子,因此皇帝才放心的把上书房大权交给太子爷。
      我心里苦笑,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可转念又想到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不过胤祥不会告诉我那么详细,更何况他自己也未必了解其中的真意。
      自从来了古代,许是离的上层人物们近了,我慢慢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权谋之术。以前看小说也好,看史书也好,只觉得其中的纷争是精彩绝伦,可现在自己个儿深处其中了,才发现这实在是半点儿也不好玩,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小命儿的时候。
      看着十三意兴昂扬的样子,我实在无法说他是后之后觉,就是我这个“先知先觉”的,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这件事儿究竟会如何发生,又会怎样来结束。唯一可庆幸的十三是要跟皇帝走的,那无论如何这事儿应该是牵扯不到他的了,可留下来的四爷……
      不论我头怎么疼,心里有多上火,以我眼下的身份地位就是再折腾,也不过是一滴水掉进湖里,连个响儿都听不到,因此也只能暗中戒备,伺机而动了。
      选了个黄道吉日,太子爷,四爷还有索额图等带着文武百官恭送皇帝出了京城,转过身儿来,四爷又亲自护送德妃娘娘向西山进发。我在现代的家离香山很近,原本略有着近乡情切的感觉,可转眼间就能看见马车外,四爷的影子,立刻又没了心情。
      里外里的这些个不可言喻的心事儿,搅得我是坐立不安,最近唇上起了一溜儿的水泡,吃了多少丸儿牛黄清心也没用,反倒让我一趟趟的跑茅房,只觉得肠子都细了,冬莲她们却只当我是身子不爽,也倒未曾细想。
      眼瞅着苍翠的西山就在眼前了,我知道四爷很快就得回京城去,那里还有很多个事情儿要他处理,可我依然是一点儿辙没有。四爷跟德妃请安辞行,我在一旁看着,他临走时看了我一眼,见我皱紧眉头,满面担忧的样子倒是一怔。可四周都是人,他没法说什么,我也什么都不能做,就这么眼瞅着他绝尘而去了。
      休整了一晚,我一早起来就在院子里溜达,山上的空气特别清新,想想那时候老爸老妈总是想尽法子拉着我去爬山,而我则是能躲就躲,宁愿赖在被窝里不动弹。
      可现在,心里一痛,眼睛酸涩起来…“小薇”,冬莲的声音传了来,我忙擦了擦眼,回过身儿来笑说“你起来了”?冬莲走过来看见我也是一愣,“你昨晚上没睡好吧,这么面青唇白的,早知道还不如让你留在宫里呢”。
      “我没事儿,就是没休息好,走吧”,我活动了一下脖子,酸酸的,“你还是算了吧,快回去休息,这么多人呢,还怕少了你一个不成”,说完用手一推我,努努嘴儿“快去吧”。
      我一笑,“成,我再去躺会儿,一会儿就来”,冬莲点点头走了。我也没回屋,只是走去花园子那边冥思苦想。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是当头照了,我想得头都发涨了,还是没主意,正怀疑自个儿是不是个笨蛋的时候,李海儿慌里慌张从一边儿跑了过来。
      他一抬头看见我在这儿,就凑了过来,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小薇姐,你快去看看吧,主子刚拜完佛就说头晕,这会儿子已是起不来身了,小的这就去叫太医”,说完忙的去了。
      我先是一惊,怎么会病了,昨儿还好好的…病了!!我腾的站起身来,呵呵,真是太好了,这回不怕四爷他不来了。我抬脚就走,不管怎样,得去看看德妃病得如何,康熙讲孝道,儿子们不管真假也都是以孝为先,自己个儿额娘生病,四爷他无论如何也得来伺候。
      眼瞅着德妃暂居的正屋就在眼前,我做了个深呼吸,暗暗决定,只要四爷来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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