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此岸》雨小欣

22、再度相逢显才情

　　坐在一群女人之间。浓郁的胭脂味林文欣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带着苏小小再次回来探望贾姨，本以为自己纳了小妾，定会被众人所摒弃，孰不知反而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是个可以随意攀附之人，再加上陈家或是说现在的林家家大业大，也不至于容不下几张嘴，一时完全无所谓姐妹情谊，各自施展起风情来。
　　苏小小随了贾姨出来，就看见坐在众人之间一脸无奈的林文欣正推挡着一位欺身上来的女子，不由皱了眉头。
　　“哼。”贾姨看着这一副场面也很是无奈，欢场女子自有欢场女子的辛酸与无奈，这种靠青春与身体吃饭的生活，若潇洒不起来，定是会陷入无尽的自苦之中，回头望望苏小小，看着她有些难看的脸色，对她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气苏小小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虽是明白她们的辛酸与无奈，可是这淡薄的人性，又何尝不让自己感觉心寒呢！走过去，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已经正襟危坐，且有人已经腾出林文欣旁边的座位来，脸色终是和顺了一些。
　　苏小小走过去，露出一抹大大的笑，貌似不经意的说：“姐妹们对你还真是热情呢。”
　　林文欣拽过苏小小垂下的手，紧了紧，面色温和的说：“姐姐妹妹们是爱屋及乌了，皆是因着你们姐妹情深才对文欣如此厚爱，娘子。”
　　“呵。”苏小小笑着侧身扫视了一下面带心虚的众人，而后抚上林文欣的脸，情意款款地看着林文欣，有些吃味的说：“你啊，如此招人，下次还是放在家里比较安全。”
　　众人看着这两人一来二往的郎情妾意，一时更是觉得尴尬，然而还未来得及多加倾羡，一个声音悦耳却带着几分尖锐的女音传来：“纵是放在家里，挡得住外间诱惑，可也还不是防不得内患。妹妹你还是应多加修炼才是。”
　　苏小小一时被呛得无语，看着脸上挂着不知是笑意还是怒意的乐艳，一时竟忘了辩驳。要是别人，她定是不会轻易罢休，可是乐艳，却是让自己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
　　林文欣看着脸上却是笑意款款可却早已呆滞的苏小小，拉着她起身来。站在乐艳旁边的还有四个身着锦服的年轻公子，一看就知是富贵出身，态度有些傲然。
　　“苏姑娘。”几人上前来一同抱拳道，当是行了礼。苏小小也略颔了一下首当是回礼。
　　林文欣也照例对着乐艳抱拳行了礼，道一声：“乐艳姑娘。”
　　“呵，不敢。两年不见，文欣倒是显得生分了呢，我记得当初你可是叫我‘艳儿’的。”乐艳看着立在苏小小旁边的林文欣，越发的红润与骏逸，想是这两年家业稳健、娶得娇妻又纳得美妾，怎有不得已之礼。想到这心里又不觉添了一阵堵。
　　而其余众姑娘见这几人竟对着苏小小与乐艳行李，心里也越发的嫉恨起来了。想这女子的地位是多么卑微啊，更何况是青楼女子。
　　那几人在地话语中这才把视线从苏小小转到一旁的林文欣身上。这林文欣的名字他们自是听过，只是商人本就卑微，自己皆是出身于富家的读书子弟，真不知为何这苏小小会选得林文欣这一浑身铜臭的商人，一时眼里的鄙夷之色也上来了，只是该有的礼数还得好，淡淡抱个拳打个招呼。
　　林文欣看着这一脸傲慢的几个人，仍只是温和地笑笑。乐艳看着林文欣这拳打不进，一概全收的软弱样，更是心里气氛起来了。
　　贾姨遣了众人回房，屋子里的几人也围着桌边坐下。贾姨叫人撤了酒席，再上了一桌新的酒菜。
　　苏小小看着坐着一直不说话的林文欣，再看着那几个唾沫横飞的读书人，还有一直语带讥讽的乐艳，心里也甚是别扭。放在以前，经常和这些人来往，也曾把它当做一件风雅之事，而现在自己早已没有那样一种激情，现在自己只想平平稳稳地与林文欣好好地过日子。
　　“今日如此难得，能与苏姑娘及乐艳姑娘同饮，小可甚为庆幸。不知在下能否邀得两位弹奏一曲，为今日相识做个念想。”说话之人显然全然不顾苏小小现在已为人妻的事实，这话说得虽是文雅，可是字里行间无不是对林文欣的鄙视。
　　苏小小看着林文欣还是不见波澜的脸，侧过身来笑着询问道：“相公，不知凌公子之言，你可同意？”
　　这话一出，自是为林文欣挽回了不少气场，而其余几人心中则是翻了天。如此一位风情娇艳的倾城女子，竟归了林文欣所有。而乐艳则是有些忧心，若是这林文欣是量小之人，或是虚以为蛇之辈，表面隐忍不发作，回府后对苏小小发难那可如何是好。
　　林文欣看着自家娘子带笑的眼，也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心里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苏小小可是她的妻，又怎能轻易被人轻易用眼神轻薄，再看那几人表面上端正正派，骨子里怕是早已想入非非、不堪入目了吧。想到这，起身对着几人道：“助兴是可以，文欣并非如此器小之人。只是今日这有曲有掉，我等也何不来点什么尽兴。文欣不才，自是不及的各位从小出自书香门第，但也想依附着研讨一二。”
　　这话说得自是不卑不吭，让乐艳心里都不免对突然这样转变的林文欣感到诧异，而那几人却更是不在意，一商人前来附庸风雅，等下就看着她如何在自家娘子与乐艳姑娘前面狼狈。
　　“既然众位公子有如此雅兴，那今日又怎能让各位折兴。我与妹妹且去房中取些器乐，众位公子还是先自行喝些酒水吧。”说完乐艳欠身离席站在一旁等着苏小小。
　　苏小小看着林文欣虽是一脸淡和的笑意，却明白她心里实则是吃了味，否则以她的性情又怎会轻易与人提出比试。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人呢。看着她笑了笑，而后随着乐艳而去。
　　而剩下的几人看着苏小小对林文欣的柔情，心里越发不爽，暗暗发誓等下一定要在佳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也叫这姓林的不要这么得意。
　　林文欣看着几人摩拳擦掌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端起酒杯道：“文欣敬各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