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阿夕一世

2、第二章

　　送走了莫秋，尔岚开始回厨房洗碗。忽然想起了昨天楷瑞的事，是否该慰问一下。于是立马拨通了楷瑞的手机。
　　聂尔岚所谓的好朋友有两个，林楷瑞和万静竹。
　　楷瑞是初中朋友，她跟他初中就属于欢喜冤家但也喜欢互相斗学习。但是他俩从来对对方没有嫉妒怨恨，只有欣赏，这么臭味相投所以后来变得很是要好，后来高中没在一个学校，大学又同校了。因为楷瑞名字很像金凯瑞，所以尔岚都叫他Carrey。
　　静竹是尔岚的发小，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服装界的新秀设计师，尔岚的唯一挚友。估计静竹的父母希望她能像竹林一样宁静淡雅，但事与愿违，这个静竹简直动如脱兔。
　　“Carrey，你现在干嘛呢？”
　　“范老让我回学校跟他一起做课题呢，什么事？”
　　“当然是问你和又晴的事儿了。”
　　“下午我去她宿舍找她，不弄明白我不会分手。”
　　“等你好消息。”
　　刚挂断，就又来一个电话。
　　一看是尔岚的弟弟聂尔擎，这小子一般只有事才找姐姐。不知成天在学校干嘛，曾经姐弟俩是校友，尔岚是高中部而尔擎是初中部，当年常有小女生来找尔岚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这想必是在讨好尔岚，从她的身上下手去追求尔擎。年曼当时还笑说不知道的人以为小妹妹们是对尔岚有意思。
　　不过尔岚这个姐姐可是相当爱这个弟弟。
　　“姐，有空么？”
　　“你以为我是在家做家庭妇女的么。”
　　“我们不是说好谁有目标了得先让对方点评么。”
　　哦！原来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尔岚和尔擎关系一直很亲密，对对方都几乎没有秘密。
　　“叱咤风云的校园人物怎么也能被迷得神魂颠。”
　　“你中午来一趟学校吧，我请你吃饭。”说完尔擎匆匆的挂了电话。
　　尔擎正处于高三，估计是下课时间给尔岚打的电话。高三了还想谈恋爱，不过尔岚哪儿有资格说尔擎。期望中的风轻云淡的高中生活，在尔岚的世界中不存在。
　　一个小时车程就到尔擎的学校，尔岚怕尔擎还在上课，所以发了条短信：到了，还有多久下课。不一会儿尔擎就回了短信：你在食堂门口等我吧。
　　尔岚还碎碎念大老远跑来就请吃食堂么，真没诚意。尔岚坐在离食堂门口不远的座椅上，尽管现在只有高三的学生返校上课了，但下课铃一敲响，陆陆续续也出来了很多人。
　　尔擎看见了尔岚向她挥了挥手，尔岚看到他身后的几个女生在偷瞄他并且乐呵呵的指他。尔岚扑哧一下子笑了，她虽然没有做过这种事，却觉得这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这象征着青春啊。
　　姐弟两走进了食堂，尔擎先环视了一圈，最后锁定了一个位置让尔岚赶紧坐下，然后他匆匆跑去打饭。尔岚坐下来打量着四周都是有着青春气息的校服，即使是很难看。不一会儿尔擎捧着餐盘走过来。
　　“对了，哪家姑娘被你盯上了呢？”
　　“你后边的后边的向左数第二个，面对我们的那个。”
　　怪不得尔擎寻觅了这么久的座位，原来有计谋的，于是尔岚转头寻找着那个女生。
　　“她叫冷卉，我隔壁班的。”
　　这女生正在跟朋友笑着聊天，不一会儿似乎察觉到尔岚的视线，她抬头看了尔岚一眼，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眼神里满是有震惊。
　　尔岚很纳闷，为何跟一个陌生人对视的眼神是这样。
　　“姐，你怎么了？”尔岚被尔擎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等尔岚再转头去看这个叫冷卉的女生，她已经低头在咀嚼饭菜了。
　　“你怎么看上人家的？”
　　“她是年级上的名人，人又聪明又漂亮。”
　　“你们男生怎么都喜欢这种。”
　　“你以为都是你呢......”
　　尔擎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口误了，拉住尔岚的手：“姐，对不起。”尔岚没吭声，旁边的同学开始小声议论，尔岚也不想让尔擎难堪，于是对尔擎说：“你看中就去追吧。”说完埋头吃饭，却食不其味。尔擎也没吭声，只是埋头吃饭。
　　吃完后尔擎送尔岚到校门口，他仍一脸的愧疚，尔岚笑着拍拍他的肩转身招呼出租车。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绵绵细雨打在窗上，尔岚的心也跟着打乱了。

　　“卫乔安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啪。
　　响亮的耳光落在聂尔岚的脸上。
　　“你以为你中考以全校第一考进这里就了不起啊，这里可是L中，厉害的人多得是。你凭什么这样对卫乔安，你只是刚进来的新生。你又不是校花你看不起人是不是，你以为你是冰山美人么，长的这么寒酸也不照照镜子。”说完两个女生擒住尔岚的手臂，带头的女生拿着剪刀走过来。
　　尔岚也彻底恼怒了，这个卫乔安是高中部的风云学长之一，成天玩世不恭。前天公然送了尔岚一束花，还有一张卡片里面夹了一张房卡。尔岚当场扔进了垃圾桶。
　　“你少嚣张。”
　　说完带头女生拿剪刀开始乱七八糟的剪尔岚的长发，尔岚疯狂的挣扎着，剪刀无意戳到了她的耳朵，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这时厕所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漂亮的长发女生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如同寒刀一样冰冷。然后她只是绽放一个淡雅的笑容，居然让大家不寒而栗。
　　三个女生不知所措的走了，边走还边说：对不起年曼师姐。
　　尔岚不知道是因为受到惊吓还是因为看到顺着耳朵流到脖子的血，开始瑟瑟的发抖。
　　“能站起来么，我带你去医院。”
　　尔岚抬头看着这个叫年曼的女生，她的眼神如同黑洞一样深邃，无可挑剔的五官，我瞬间就想到了一笑倾心再笑倾国，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一定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一个人。

　　“爸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尔岚打开家门发现有股热流，家里似乎有客人。
　　“尔岚，你怎么回来了？快去见过陆叔叔和万阿姨。”尔岚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
　　“叔叔阿姨好。”尔岚不喜欢家里有客人的气氛，看来今天回来的不是时候。“妈今天莫秋不在家吃饭。”
　　“莫秋不在你才回家，这女儿白养了。哈哈，你们瞧瞧，女大不中留啊。”说完大家其乐融融笑起来。
　　尔岚站在这里简直浑身不舒服，越长越大就越来越觉得家里是一个距离才产生美的地方。
　　“尔岚应该是大学生吧。”
　　尔岚这才看到角落还有一个男人，高大帅气，英挺不凡。爽朗的声音和阳光的外型，让人不禁想到他是不是太阳王子。
　　“忘了介绍，尔岚啊，这是陆泽川，陆叔叔万阿姨的儿子。”
　　尔岚点头微笑了一下以示打招呼和回答刚才的问题，从而走进厨房帮妈做饭。
　　“陆叔叔他们来家里干嘛？”
　　“你爸和陆叔叔是高中同学，工作后陆叔叔就被安排去加拿大了，最近被调回国了。你帮我把这几道菜端出去。”
　　吃饭期间尔岚没有认真听他们的谈话，她在想莫秋在做什么，想让他快点来接她。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这时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去接一个电话。”陆泽川这时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尔岚，尔岚急匆匆地走到了阳台上。
　　“还没忙完么？”
　　“完了，你在哪儿？”
　　“回我家了，你吃饭了没，过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一会儿去接你。”
　　这顿饭吃的食不其味，还不如找静竹吃路边摊。
　　“可惜尔岚有男朋友了，不然老聂啊，我们能当亲家该多好。”
　　尔岚听得眉头一皱，他们话题谈到这方面来了。这什么跟什么，你们大人能不乱下定论么。
　　“哈哈，我们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自由恋爱。”尔岚爸爸大笑到。
　　“现在这个社会，父母之命其实也没有那么差。”陆叔叔笑着开口。
　　尔岚翻一个白眼。
　　吃完饭，大家都坐在客厅聊天看电视。陆泽川和尔岚爸爸下着围棋，陆叔叔在一旁指点，尔岚顿时想到了当年她带莫秋回家的场景。这时门铃响了，尔岚立刻小跑过去开门。莫秋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看样子又是去应酬了回来。
　　“吃点什么不？”
　　“吃过了。”
　　莫秋肯定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尔岚便拉着他到客厅一一打招呼。
　　“尔岚好福气啊，这小伙子一看就觉得不错。”陆叔叔说道。
　　尔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莫秋也礼貌的微笑致意。
　　坐了不久陆叔叔说该离开，尔岚跟莫秋差不多也该走了。他们一起下楼，陆泽川露出灿烂的笑容对我说：“下回见。”
　　尔岚疑惑，谁和他下回见？莫秋似乎没听见一样。
　　在车里，莫秋很安静。虽然他平常话就少，但是尔岚总疑神疑鬼地，就像害怕被大人发现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么。”
　　“我跟那个陆泽川根本不认识。”
　　“我没说你们有什么。”
　　刘莫秋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他的字典里面似乎只有“沉默”二字。他最不喜欢解释，总喜欢以行动表明。
　　“你早已是我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尔岚一下子笑了出来，伸手去挽他的胳膊，这时的她还一直以为只要他们相爱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