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他（网王）》神奈川的清晨

13、远方

　　丸井正一个人怔怔地在更衣室里出身，只听砰地一声，更衣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是仁王和柳生刚刚跑完步走了进来。

　　“啊，真是要把我热死了！”仁王一边拉扯着自己运动服，一边翻着口袋寻找着自己橱子的钥匙，可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仁王大急，摇晃着柳生道：“比比！我要毛巾，我要喝水！”

　　柳生也又累又热，一把甩开了仁王贴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双热乎乎的手，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橱子的钥匙，道：“你今天不是把钥匙挂在脖子上了么。”

　　仁王恍然大悟，从脖子上摘下挂钥匙的那条小链子，打开了门，一把拿出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一气，然后露出满意的表情，一屁股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扭过头，这才刚刚发现自己身边，丸井正呆呆地坐在那里。

　　“文太，一个人从这里坐着干什么？”仁王好奇地问。

　　丸井刚要回答，更衣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是幸村和真田，后面跟着不二和桑原。

　　“雅治，你怎么热成这样了？”丸井在片刻间恢复了正常状态，笑嘻嘻地问。“还有比吕士，满头大汗的。”

　　柳生用毛巾擦着脸，面无表情地说：“还不是雅治那个白痴，非要踩着我的影子跑。”

　　丸井诧异地问：“踩你的影子？你让他踩不就行了？”

　　柳生转过头去拿出自己的衬衫和领带，说：“凭什么，我偏不让他踩。”

　　仁王脱下运动衣，冲丸井挥舞着，嚷道：“比比故意跑得很快，我一直都踩不到他的影子，只好加快速度跑。但比比看我追上来，跑得更快了，我只好一直保持着冲刺的速度在后面追，累死了！比比真是太可恶了！”

　　柳生用手挡着脸，嫌弃地往后挪了几步，道：“你运动服上的汗珠子都要甩到我身上了。”

　　丸井撇了撇嘴，看着仁王光着膀子扑向柳生，想故意让自己的汗水粘在他的衬衫上，柳生则坏笑着，绕着幸村和桑原躲来躲去。丸井叹了口气，心想这两个人整天打打闹闹，恩恩爱爱，真是让人羡慕的不行。以前在初中部，自己也是整天和赤也你追我赶的，当时怎么就没这么深刻地体会到那时候有多幸福呢。真田哼了一声，拉着脸道：“你们两个，真是太松懈了，既然还这么有劲儿就应该再跑个几千米。”

　　幸村对仁王和柳生也是十分羡慕，他微笑着看着他们这对立海活宝在身边玩闹着。无意间，却看见不二东张西望，还时不时向窗外看去。幸村略一凝神，明白了过来，问道：“莲二呢，怎么不在这里，你们谁看见他了？”

　　听了这话，仁王停止了追赶柳生，回答道：“他早就跑完步走人了吧，我怎么喊他都不答应。”

　　柳生也正色地道：“莲二今天急匆匆地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不二垂下头，心里有些失望，他本来想跟他一起走的呢，却听仁王又慢悠悠地道：

　　“你们说，莲二这么着急着走，会是什么事呢？”他换上衬衣，靠在橱子上，故意做出一副费解的样子。“会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咱们那个可怕的军师像是屁股上点了火一样……”

　　柳生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反光眼睛，道：“我看八成是去找他女朋友了。”然后又补上一句：“吾喜欢看他那副窜来窜去的样子。”

　　桑原一惊，问道：“什么？莲二有女朋友了？”随即泪眼望望天，喃喃自语道：“老天，你什么时候能赐给我一个——”

　　仁王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分析的太对了，比比！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的军师说不定也坠入情网了。不过真是不明白，女生到底有什么好，莲二为什么要交个女朋友——”

　　“别乱说，雅治。”幸村忍着笑说。“他哪有什么女朋友——”

　　“嗯，言之有理。”柳生淡定地回答道。“那就是去找他男朋友了。”

　　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幸村却一怔，心想柳如果是去找切原的话，那倒是真有可能。柳这样急匆匆地走，仁王叫他也不答应，难道是去找切原了？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快速地划过，就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丸井生气地道：“什么去找男朋友！他是去找赤也了！回一趟初中而已。”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人全都抬起头看着他。真田瞪着丸井，奇道：“去找那小子了，干什么？”

　　仁王也来了兴趣，眼睛里瞬间射出想要整人的兴奋光芒，这使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白毛狐狸。他目露精光地道：“噗哩~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回初中看看那颗海带头吧。”

　　真田刚想回答，却听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叫道：“不要！”真田抬起头吃惊的一看，发现说这话的两个人却是幸村和丸井。

　　幸村知道柳和切原懵懵懂懂地相互喜欢着，所以不愿让大家去打扰他们两个人独处，可是刚刚听到丸井也出言阻止，他心里很是惊讶，不由得想道，难道文太也知道莲二和赤也的事吗？

　　幸村转过头去，冲丸井眨眨眼，想和他交换一个会意的目光，却吃惊地发现，丸井竟一脸不高兴，转过了头去，不愿看着大家。

　　丸井虽然擅长掩饰自己的心事，可他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和大家回初中，完全是因为自己害怕看到切原和柳单独相处时的那副开心的样子。他怕自己受不了这个刺激，虽然很想见切原，但是如果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宁愿永远都不要见到他。

　　丸井知道幸村刚刚看了自己一眼，他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幸村并不知道这件事。自己隐瞒这份感情已经整整两年了，如今切原心属他人，而且还是两情相悦，他不介意继续隐瞒下去。而且也必须隐瞒下去……

　　至于更衣室里的其他人，此刻脑子里都在想着，现在切原会在干些什么呢，这么久没见他，他还好吗。

　　立海初中部，教学楼的屋顶上。一个黑色卷发的娃娃脸少年盘着腿坐在天台的中央，微风轻轻抚着他潮红未退的可爱脸颊，蓝色条纹领带在胸前微微摆动着。

　　切原合上手机，挂断了那个刚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拨出的电话，而胸口剧烈的心跳却还没有停止。

　　现在还是立海大初中最后一节课的时间。班里，英语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讲着。切原怎么也听不下去，便自己跑了出来。

　　从班里逃出来，切原沿着楼梯慢慢地走上屋顶，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天台上。他望着头顶上方湛蓝湛蓝的天空，一朵朵白云是那样的清晰而柔软，仿佛触手可及。切原感觉这样躺着，自己的心情能稍稍地平静。

　　马上柳前辈就来了，自己怎么能有耐心专心地听课呢。而且……而且再怎么听也是及不了格的。

　　切原心烦地摇了摇头，把那一张张不及格的英语试卷从脑袋里赶走。马上柳前辈就来了，他不想考虑任何有关英语的问题。

　　切原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摁着手机打发着时间，眼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坐起身，鼓起勇气给柳打了电话。当柳问他下课了没有，切原本可以说已经下了，但他不善说谎，只得结结巴巴地说现在是体育课。立海大从来没有最后一节课是体育，但还好柳当时也很心急，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切原便逃过了这一劫。

　　要是柳前辈知道我又逃了课，肯定会不乐意吧。切原微微撅着嘴，想着每次柳告诫自己要好好学习时的那副郑重的样子。不过，柳前辈，今天天气这么好，外面这么凉爽，实在是不适合坐在教室里安静地上课啊……

　　切原坐在屋顶上，把玩着手机。他低头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知道每过一秒，柳便离这里近一分，知道在自己坐在屋顶上的每一分钟里，柳都正离自己越来越近着……

　　他正在我越来越近。

　　切原猛地站起身来，顺着楼梯飞快地向下跑去。

　　与其自己坐立不安地在天台上等待时间的流逝，还不如早一点来到校门口比较安心一些吧。

　　切原在校园里奔跑着。现在学校里面已经有一些班级放学了，学生们谈笑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自己的社团，还有一些没报社团的人，两两结对，一边聊天一边缓缓地向校门走着。

　　切原一路小跑，在一队队的人群里面穿过，绕过一个又一个弯，渐渐接近校门。眼看着里校门越来越近，但越是接近，切原心里就越害怕，也越兴奋。

　　切原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不敢想象，当自己拐过最后一个弯，蓦地发现柳前辈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很快，切原来到了距离校门口最近的那个办公楼楼下，绕过这个楼，前面就是校门了。切原不由得停了下来，迟疑着，不敢往前走。他呆呆地站在办公楼拐弯处的后面，只觉得心在胸口剧烈地跳着，跳得他喘不过气来。

　　迈过这一步，就能看见校门了。柳前辈已经站在那里了等着我了吧。如果看见他站在那，自己的腿是不是会像灌了铅一般，没有力气跑过去呢。切原想着，忐忑不安。这一刻，自己已经盼了很久了，可当它真正到来，自己却缺少勇气去面对。切原赤也，你竟然是个这样没用的胆小鬼。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心情依然无法平静。切原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他不知道在自己心中为什么柳前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他心想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害怕这位前辈的。切原这么胡乱想着，冲过了教学楼，向校门口跑去。

　　切原定睛一看，校门口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正往外走的女生，那里什么人也没有。

　　切原慢慢地走到校门口，靠在那扇大铁门上，心里又是安慰，又是失望。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顺畅了。切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想原来柳前辈还没来啊。

　　那边，柳正在焦急万分地赶往学校，想着切原是不是已经在那里等自己了。柳不想让切原久等，他一刻不停，足下生风地飞快奔跑着。离立海大的校门还有两个路口，柳却发现周围的穿着初中部制服的学生越来越多，看来是放学了。

　　切原看着手机，自己在校门口已经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了，柳前辈还没有来。现在已经是放学的高峰期了，校门口变得有些拥挤，矮小的一年级新生们欢蹦乱跳地窜出校园，还有一些女生叽叽喳喳地往校门口走着，路过切原，纷纷投来爱慕与崇拜的目光，忙不迭地向这位网球部的帅哥部长递着秋波，甚至有些主动的女生还向切原打着招呼。

　　切原随口应着，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柳的身影，心想上次丸井前辈来也是正值放学高峰期，但当时自己一眼就看到他了，因为丸井前辈的头发实在是太明显，挤在人堆里也很好辨认，但是柳前辈就不行了，褐色的短发应该不会那么明显吧……

　　正在焦急地胡思乱想，切原的余光突然瞄到，一个人正逆着校门外人群，往校门口走来。那个人又高又瘦，身高使他在人群中十分突出，他一头深褐色短发，肩上背着网球包，身上是整齐的立海高中部的制服。切原感到自己的心又不争气的疯狂跳动起来……

　　柳没有看到切原。切原的发色和身高都不突出，再加上这里来往的学生人群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初中部制服，谁站在校门口不是很好辨认。

　　切原看着柳那张熟悉而又温和的脸，心情瞬间平静下来。之前紧张万分地心情，在看见柳的面孔的那一刹，瞬间都消失了，留在心底的只有满满的喜悦和幸福。他轻轻地靠在校门的结实的铁丝网上，看着柳东张西望，寻找着自己。

　　“柳前辈！”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柳急忙侧过头，向着校门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校门的一侧，切原——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正靠在校门上，看着自己。

　　柳驻步，暗暗感叹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夕阳淡淡的金色光曦下，切原的身影是那样美好而柔和，他穿着雪白的衬衫，领带在胸前轻轻摆动着，他双手抄着裤子口袋，斜斜地靠在那里，正对自己微笑。

　　柳欣赏着这个让他心醉的景象。他不住地告诫自己，现在是来办正事的，至于其他的一切松懈的想法，此时此刻都不宜出现……

　　柳快步走向切原，停在他面前，轻轻地道：“对不起，赤也，我来晚了。”他微笑着，细细地端详着面前的人。切原的眼睛依然这么清澈，面颊依然这么可爱，他的样子，和自己每天想象的没有差别。

　　切原迎上他的目光，开心地咧嘴一笑，跳起身来道：“没有啦，一点都不晚！真是好久没见柳前辈了呢，好兴奋！来，我带你去网球场！”说着，欢快地拉着柳的衣袖，两人一起向球场走去。

　　柳让切原拉着，和他并肩走在校园里，感到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己这边。和丸井一样，柳的显眼的高中部制服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但和丸井不同的是，柳在立海的知名度很高。现在的立海初中部，不仅几乎全部新初三的学生们都认识他，大部分二年级的学生们也都知道，这个子高高、文质彬彬的男生，曾是网球部的主力，是学校里的非常出名的学生会干部和优等生。

　　两个人非常拉风的向网球场走去，一路上迎着无数惊羡的目光。来到网球场，队员们都已经就位了，大家在那里做着热身活动，准备着一会就要开始的训练和练习赛。

　　切原大步走过去，走进球场，然后在球场一侧的教练席旁停了下来，负手站立着，看着自己的队员。柳则跟在他的后面，在教练席后面的看台上坐了下来，心情激动地看着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看到队长来了，球场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队员快速跑到切原面前**站好，齐声叫道：“部长好”，然后等待切原的命令。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声。

　　“是柳前辈！”

　　“咦，真的！是柳前辈！”

　　有不少老队员看见了柳坐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新加入的一年级队员们不认识柳，只是好奇地望着坐在看台上的人。

　　切原清了清嗓子，队伍中的那片嗡嗡声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切原走到一旁，让大家都看到柳，侧身说道：“这位是我们的前辈柳莲二，我们队里有很多人都认识他。柳前辈曾经是立海网球部最强的正选选手之一，为立海称霸全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是我们所有人学习的对象。请大家向他问好！”

　　队员们肃然起敬，集体向柳鞠躬，大声喊道：“柳前辈好！”

　　柳连忙站起来，也微微鞠了个躬，回答道：“大家好！”柳看着切原驾驭球队游刃有余，不由得欣慰地一笑，心想赤也确实成熟多了，很有点王者的霸气。

　　切原又道：“那现在就按照安排，开始进行练习赛吧。没有比赛的同学到其他场地进行双打练习。”

　　队员们立刻纷纷走向自己应该所在的区域，没有比赛的退到了旁边的场地。柳打开书包，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做记录。切原也走到看台上，来到柳的身边坐了下来。

　　“最后的这几组人都是现在三年级的队员，实力十分相近，所以我把他们分到了一组。”切原对柳说。

　　柳点了点头，回答道：“嗯，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恐怕今年的正选，只能都是三年级的队员了。”

　　队员和裁判员都已经就位，切原示意了一下，看台面前的两个场地的比赛便都开始了。

　　柳和切原出神地看着，时不时地低声讨论，柳惊讶地发现，切原竟然很得真田的真传，管理球队和点评比赛头头是道。柳惊喜地说：“赤也，做的非常不错！你真的成长为一个好队长了！”

　　切原挠挠头，傻笑着说：“谢谢柳前辈，总觉得我跟幸村部长非常的不像呢……”

　　柳摆摆手道：“你本来就跟他不是一个风格，你就是你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切原部长啊。”说着对他微微一笑。

　　切原感到心里一阵温暖，又问道：“那柳学长，你们高中部的队长是怎样的人呢？总不会又是幸村部长从一年级开始就当队长了吧？”

　　柳看着前方场地上的比赛，思索着，慢慢地回答道：“队长叫滨田，副队长叫石井，两个人都是三年级，都不是我们学校的学长。虽然我已经调查了他们的资料，但是正式的比赛还没有见过。需要下周练习赛亲眼看一下，才能真正了解清楚他们的打球风格是怎样的。”

　　切原惊讶地问：“队长和副队长都不是我们学校的前辈吗？怎么会这样？”

　　柳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们学校的几个前辈还不知道是不是正选呢。你忘了，去年这时候锦学长他们和咱们进行了练习赛，当时他是6-2输给了弦一郎。至于其他前辈，他们连你柳生学长和仁王学长都打不过，当不了队长也是情理之中。”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当时前辈们忙着准备高中升学考试，网球被放下了一段时间，打不过我们这些人也情有可原。”柳心想，你不知道高中的网球部才是真正的魔鬼训练。和初中相比，体力、技巧等各方面的提高，和以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柳他们这些正选的网球技术本来就高大多数人一筹，经过高标准的训练后，越来越能充分地发挥出来，感觉比在初中时更加得心应手。柳心道，现在的赤也别说想找三巨头挑战，就是打丸井比赛，恐怕也一局都拿不下。

　　切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是这样吗。真想去看看你们的比赛呢……”

　　此时此刻，讨论着高中部队长和副队长的不止他们两人。在通往电车站的路上，不二，幸村和真田肩并肩地走着，交换着彼此对即将到来的练习赛的看法。

　　今天考完试后，柳跑完步就匆匆地先走了，不二便和幸村和真田结伴，一起走出校门，坐车回家。

　　幸村望着天空道：“滨田部长他，可是个美男呢。”他的脑海里是滨田修长的身形，和那张消瘦并有些妩媚特质的帅脸。

　　“每天都有来看他而被赶走的女生。看样子很受欢迎吧。”不二眯着眼睛微笑，淡淡地道。

　　真田在旁边往下拉了拉黑色的帽檐，低声道：“他跟你有几分相似之处，精市。”但那句“都是美男”，真田就省略不说了，

　　幸村笑着锤了他一拳，道：“才不是呢！弦一郎，难道我有那么阴沉吗？”他想到滨田那个人，既不爱笑，又不合群，除了带领高年级的队员训练之外，其他时间从来都是独往独来。不打球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站在操场上，手抄在口袋里，向远处眺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幸村不由得轻轻皱了眉头。“滨田学长可是个怪人呢。”

　　不二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看起来不是很好交流。不过听说，球队里面，确实是他打得最出色。”

　　真田哼了一声，道：“我倒希望练习赛是把我跟他分到一组，会会这个滨田队长。”

　　幸村笑了笑，和蔼地对真田道：“小心被打个落花流水，弦一郎。论实力，也应该是由我来打他。”

　　真田黑了脸，把头转向一边咕嘟道：“真是自大，精市……”

　　不二也咧嘴一笑。两个月来，他看幸村欺负真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种场景早已习惯。

　　在电车站，不二跟幸村和真田分了手，一个人等待着往北面去的电车。今天没跟柳在一起，幸村和真田也走了，不二又孤单了下来。不二自嘲地笑笑，心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一个人独处了。

　　马上就是关东大赛选拔赛了，身边的伙伴们都跃跃欲试，精神头十足。可不知道为什么，不二却并不情愿这一天的到来。

　　果然还是放不下青学吗。不二低着头默默思索着。自己果然还是想念青学的那些人，想念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感觉。

　　而且，果然还是最想念和那个人并肩作战的感觉吗。

　　不二抬头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一朵朵仿佛乘风而起。而湛蓝的天际，罩着一层夕阳暮霭的淡淡金色，更显得愈加透明而飘扬。不二看着着广阔而清透的长空，觉得它离自己极高极远，让人生出一种朝圣的虔诚之心。

　　不二心想，不知这些云朵，能否将自己的思念带到远方的天空呢。

　　远方的德国的天空，上午的德国的天空，现在应该是天气晴朗，一派风和日丽的好景吧。不知会不会像这里，像神奈川，有这么多的云，一抹一抹，带着淡淡地愁绪，像是一种慢性的纠缠，温柔的萦绕。

　　不二掏出手机，握在手里，怔怔地看着它了片刻，然后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给他发一封短信吧。

　　不二打开编辑短消息，想了想，打上一行字：“国光，马上就要关东大赛，我要竞选立海大的正选了。”联系人，选择了手冢国光，然后发了出去。

　　看着那个小信封的图标消失，屏幕里出现提示“发送成功”，不二合上手机，把手抄在了口袋里。夕阳柔和地照在脸上，把睫毛也镀成了金色。不二看着远方天际的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国光，你可知道，白云选择了蓝天，就注定一生行色匆匆，漂泊无家。

　　但是我就是愿意，愿意为你做这朵白云。

　　如果说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锁链将两个人牵伴，纵使被它缚的无法呼吸，我也不会放开你的那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