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一家之儿女情深21》4518760

1、第1章

　　“墨言，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脸上挂着泪水的语殇甩掉丈夫伸过来想要牵住她的双手，皱着眉，一脸的埋怨。
“小语，我知道你看着心疼。我又何止不心疼呢？”
“你少来！”
“你是没看到小希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如果你看到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姑息不管的。”知道妻子在生自己的气，墨言故意走到妻子身后，保持着既亲密又礼貌的距离。
妻子回头看着丈夫，眼里闪着泪光：“这些日子，我看见你对孩子们耐心多了，还为孩子们高兴呢？今天才发现我想错了！”
“你没想错。”墨言强行打断妻子的话，“是宽是严得分什么事儿。像这回这种事儿，孩子对长辈无礼，又屡教不改。如果不及时纠正，让他们养成习惯，长大了就不好管了。你觉得用怀柔的方式合适么？像小希这么大的孩子，如果不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他会认为在尊敬长辈这件事儿上，他被允许有灵活的余地。现在不管，等他再长大一点儿，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儿呢。”
“可是，”
“我知道，你是亲妈。看见孩子遭这个罪不可能不心疼。答应我，无论是为了孩子的成长、或者为了爷爷们的安慰，甚至为了自己，暂且忍下一时的心疼。我相信，当你看见我们的小希成长成一个真正把尊敬长辈放在心里的懂事的男子汉时，你一定会认为今天大家付出的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扶着妻子的肩膀，墨言娓娓地劝慰着妻子。他何尝不是在劝自己呢？
“我觉得总不至于打成这样。”语殇边说边抹眼泪。
“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让人家看见多不好意思。”墨言扳着妻子，想让她回卧房好好休息一下。语殇虽然从理性上向墨言的做法妥协了一些，可心里气儿还是没完全平复。就在她试图挣脱丈夫的束缚的时候，墨言又开口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使劲打，我保证不躲。”墨言好心地想缓和一下气氛，可他竟选择了这么个不太合适的方式。必须承认，从小被那样管教长大的墨言，有时候在处理这种事儿上还真是有点儿力不从心。结果自然是给自己挣了个大大的白眼。
“儿子还在昏迷，我没功夫和你这儿耍贫嘴！”语殇甩了这么一句，愤然挣脱丈夫的束缚去做她认为该为儿子做的事儿。
得，两面不是人儿！墨言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甩甩头，他心想：小语，你以为我真的有心情和你耍贫嘴？我动手打的时候，看着儿子治伤的时候，有谁能体会我心里的苦？我此时心里的滋味你又何尝体会得到？
夜深了，仍在昏迷的小希躺在自己软软的床上，身下垫着的世界一流水平的缓冲设施把体重对伤口的压力降到最小。尽管如此，孩子还是时而皱眉，时而臆语，睡得并不安稳。此时，陪在孩子身边的父母心里也不平静。自从看着孩子挨打，妈妈的心就始终提着，此时，更是随孩子的一举一动七上八下的。孩子的父亲则有着另一种不平静。看着昏迷的儿子，墨言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虽然小希当前的境况和自己当年的境遇来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了。可是父亲天生对儿子的亲情，还是让墨言的心揪痛着。此时，一对年轻的父母虽然并肩坐在儿子的床边，但各自心里的不平静，让两个人都无暇顾及对方。儿子的小屋里虽然有三个人，但静得让儿子时而的臆语显得那样的清晰。
夜是漫长的，特别是这样的夜。不知过了多久，墨言终于鼓足了勇气和妻子说了第一句话：“小语，你脸色不太好，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你不能再熬下去了。”
“我不累。呆会儿儿子醒过来，他第一眼应该看见妈妈。”
“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孩子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你得保持体力。”
“我会的。无论如何，我一定能撑到孩子康复的那天。”
“那孩子康复以后呢？就不再需要妈妈了吗？”
“现在是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妻子依旧执拗着。
“我相信你一定能撑过去。但是，你的身体一定会受到损伤。毕竟，你也是快40岁的人了，身体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禁耗。小语别再任性了好不好，听我劝，回去休息一会儿，有我在这儿看着，等儿子快醒了，我去叫你过来。好不好？我保证让儿子醒来时第一眼看见妈妈。”墨言娓娓的劝慰，每个字都充满对妻子的疼惜。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又熬了大半夜。语殇此时即无心也无力和丈夫争辩。她被丈夫半努半就地搀扶回卧室休息。
安顿妻子睡下了，墨言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儿子床边。昏迷中的小希像是感应到妈妈离开自己似的，睡得更加不安稳。墨言关切地拉着儿子的小手，视线没有片刻离开。儿子额头钦出汗珠，墨言便起身拧把热毛巾给儿子擦汗；疼痛让儿子辗转反侧时，墨言嘴里不停地轻声安慰着边爱抚着儿子的额头直到儿子情绪平静下来。爷儿俩就这么折腾了一夜。
无论多长的夜都会迎来黎明。当天刚刚泛出鱼肚白时，小希在父亲的悉心照顾之下睡得安稳了许多。墨言轻手轻脚地离开儿子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想到白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墨言必须逼着自己睡一会儿。
虽然丈夫已经尽已所能地轻手轻脚，语殇还是醒了。
“墨，你多少睡点儿吧。我去看看儿子。”
“儿子睡踏实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白天有你忙的。”墨言本想好声劝妻子再休息一会儿，但语殇没理他的劝，“我多少睡了一会儿，现在再也睡不着了，我还是去看看儿子，他身边没人我不放心。”
“你放心，冥夜在他身边照顾着呢。”
“可谁也替代不了妈妈。”语殇边说边离开卧室，她不想和丈夫争辩，一来没心情，二来也不想因此搅了墨言的觉。
小希养伤的日子这一家都过得不轻松。语殇白天照顾儿子，还得兼顾女儿和丈夫的生活。墨言为了分担妻子的负担，无论白天的帮务让他多么疲累，每晚他都坚持亲自辅导女儿做功课。这下可苦了小雪，爸爸可不像妈妈好脾气。可想而知，哥哥养伤的每一天，小雪都会因为功课上的问题挨训甚至挨打，她更是尽已所能地帮哥哥做点儿事儿，希望哥哥尽快好起来。我们的严父呢，明明心疼得不得了，可为了在儿子面前竖立威严，他硬是强迫自己坚持只在儿子睡着了以后才来到儿子床边亲手照顾，再在儿子醒来之前离开。
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心，墨言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小时候在逆风时，每每熬刑不过，都会在昏迷中梦见被教父抱在怀里，被教父照顾的情景。这样的梦境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成为墨言活下去的唯一安慰。现在想来这也许并不仅仅是梦而已。（后来，墨言在自己师傅前任夜尊那里亲口证实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