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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片柔情,一片守候 ...

  •   果然如云弈先前所许诺,丫鬟们将从枝头上折下的缀满梨花的树枝参差的插在花瓶里,浸泡在盐水中,送到了青芷的屋内。

      乳白色瓶体上,勾勒着淡粉色荷花花纹,插着的枝枝条条的梨花,莹白如雪,煞是娇嫩。青芷轻轻嗅一下,转头唤来喜荷,喜荷也嗅一下,二人相识一笑。

      刘妈在一旁慈爱的看着这两个女孩子,眼眸里是深深的笑意。不知道有多久,这院落中就少了那几分温暖的感觉。从将军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刘妈就在老将军府里,看着这孩子长大,一步一步从孩子走向将军。这几年来,将军买下这栋别院,又派人将这里重新布置了一番,亲自从府里挑选了些忠厚勤快的丫鬟,派到了这个院落。虽院中无主人,将军只是偶尔来,但她看出,这庭院对将军有不一样的意义,于是格外用心。如今,有女孩住了进来。原本活泼好动的喜荷就更欢喜了,丫鬟们虽是忙碌起来,眉梢上也总带着喜气。想到这里,刘妈眼底的笑意加深了颜色。

      青芷望着满屋盈盈的花朵,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本书。找个凳子垫脚到书房去找。

      喜荷连忙说:“小姐,小姐,什么书奴婢去找吧。”

      青芷手指划过一本一本书脊,抬抬下巴指着那边的书架,道:“《凝香集》,”双手比划一下,“就这么大。你去那边找吧。”

      喜荷找了两行,发觉这书房中果然有些女子用来消遣的书,心中暗自感叹将军的细心体贴。这些书无一例外都是精装本,纸质极为柔韧,字迹也十分清晰。喜荷手指在其中一本上停住,抽出来,果然是小姐要找的《凝香集》。

      青芷极为欢喜,拿了那本书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又向喜荷讨了些新鲜的花朵和香料,窝在房间里准备调制一些胭脂香粉。手里舂着花瓣,极为认真的研究着桌上一本微微泛黄的书册,典型的一心二用。

      丫鬟喜荷拿眼角偷偷瞟着青芷,手里绣着对金色的鸳鸯,心里细细琢磨着这小姐要玩出什么新名堂。

      青芷将花汁滤出,大部分倒在陶罐里,剩余的加了几滴露水和少许香料,凑近细细闻了下,觉得极好,方才笑盈盈的盛在了银质杯中,递给了喜荷。

      “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呀?”喜荷看到杯中粉盈盈的液体道。

      “这几日迟迟不下雨,天气是干了些,洗完脸后涂在脸上,起补水养颜的功效。”

      青芷说罢,又拿出方才那盛了花汁的陶罐,交给喜荷:“这个你替我分发给这院里的丫头们,说是青芷的一份心意。”

      喜荷福身谢过小姐,不禁在心里暗叹,小姐举手投足间有种优雅的气质,却也是极为灵巧,京城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数不胜数,谁也没有小姐的这样的气质,既俏皮可爱,又高贵大方,对下人也是如此关心。

      青芷也极为欢喜,她本闲来无事,终于找到了些喜欢做的事情,于是更加投入的捧着《凝香集》学习胭脂水粉的做法,喜荷也张罗着为她准备要用的材料,十分积极。

      青芷说罢,又拿出方才那盛了花汁的陶罐,交给喜荷:“这个你替我分发给这院里的丫头们,说是青芷的一份心意。”

      喜荷福身谢过小姐,不禁在心里暗叹,小姐举手投足间有种优雅的气质,却也是极为灵巧,京城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数不胜数,谁也没有小姐的这样的气质,既俏皮可爱,又高贵大方,对下人也是如此关心。

      青芷也极为欢喜,她本闲来无事,终于找到了些喜欢做的事情,于是更加投入的捧着《凝香集》学习胭脂水粉的做法,喜荷也张罗着为她准备要用的材料,十分积极。

      青芷偶尔会抬起认真读书的头,看窗外一眼。窗外依旧是莹白飞舞,像极了漫天的大雪,美极了,这场景渐渐与记忆重叠。

      那年,云弈领着青芷看梨花,那是青芷第一次看梨花,看惯了高墙深院里雍容华贵的牡丹大丽,竟因这渗着丝丝甜味的梨花着了迷。每日坐在他们的秘密庭院里赏花,日子十分悠闲。百无聊赖之际,青芷想起自己闲来无事时翻阅过的一本书,上面有保养肌肤和制作天然胭脂香粉的秘笈,有过用鲜花舂碎了来保养的例子。

      于是青芷兴高采烈的舂好了花瓣,加了些乱七八糟的什么粉,就闹着硬要把那团粉色的糊状物抹在云弈脸上,美其名曰“保养”,云弈碍于青芷那越来越不高兴的小脸,终究是妥协了。只几个时辰的工夫,云弈那本迷倒众生的面容便彻底毁了,满脸的红疹又疼又痒,青芷吓傻了,呆呆的看着他快哭出来了。

      云弈倒是满不在意,轻声安慰她:“没事,会好的,我不怪你。”

      青芷咬咬嘴唇,抬眼看看那被毁了容的云弈,颇为担心的问道:“若是真毁了容,该怎么办?”

      云弈略沉思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青儿,倘若我真的毁容,你以身相许可好?算是对你的惩罚。”

      青芷歪头一想,觉得有理,颇为对不起的拉住云弈的衣角,认真的点点头。

      待她抬头的时候。才发觉云弈一脸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才惊觉上当,粉拳轻捶着云弈的胸膛,娇声嗔怪。

      喜荷风风火火的进屋的时候,见青芷手撑着头呆呆的看窗外梨花,硬是将脚步放的轻了些,缓了些。

      “小姐,您要的材料备好了。”喜荷轻声说。

      “放在桌上吧,我突然有些累了,待会再做这些。”青芷道。

      “小姐,前些日子将军大人派人到瑾衣坊为小姐订做了些衣裳,今日已经送来,丫鬟们都在门外候着,让她们进来么?”

      青芷点点头。

      丫鬟们鱼贯而入,手里的托盘里整齐放着做工精细的衣裳,颜色各异,鹅黄的,嫩粉的,果绿的,浅紫的,艳红的,争奇斗艳。

      平日里着的衣裙,晚上歇息的寝衣,甚至还有华贵的宫装和出席重要场合的华服,将军似乎是将一切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每一件衣裳,袖口都绣着一朵梨花,每朵梨花都形色各异,怒放的,半开的,含苞的,害羞的,每一朵都是用了极为精致的绣线手工绣制而成,栩栩如生。

      青芷起身,随手拿起一件蓝色的宫装在身上比比,耳边仿若响起那个清越的女音:“起驾。”音韵悠长而温润。

      “小姐,你穿这件真是美极了。”喜荷不禁赞叹。

      虽是这衣裳并未上身,仅这比比就让人倾倒。合体的剪裁,仿佛这做衣的裁缝细细量过好几遍似的准确无误,精致的款式,淡雅大方。尤其是配在青芷身上,美人配佳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着这些发自内心的赞美,青芷笑笑,突然想起,许多年前,一个少年曾对她许下诺言。

      “青儿,以后,我要为你置办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让你成为天下最美的女人。”少年云弈在青芷耳边柔声说。

      “难道我现在不是么?”青芷故作生气的仰头看着云弈。

      然后两人嬉笑着打闹,庭院里梨花飘飞,一片柔情,一片守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片柔情,一片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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