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所谓逼婚 ...
-
天色渐渐晚了,村子里陷入一片静谧,除了偶尔一两声犬吠和雀鸣,四周深山无言,唯有月色,绝美。
清冷的没有一丝杂质,这样的好月色,若是在苍鹭山,蝈蝈想,她一定会跃上冷杉树上喝酒,而且会喝到酩酊大醉,掉下树来也没关系,地上铺着厚厚密密的针叶,一点也摔不痛。
但是现实,蝈蝈面临这一辈子也想不到的狼狈,
“姑娘,呵呵,娘子亲亲。”有点沙哑的男声,
“咳,大哥,你好。”蝈蝈镇定点头示意,
“呵呵,娘子搂搂。”还是沙哑的男声,
“呃•••”蝈蝈沉默应对,
“娘子抱抱。”依旧是沙哑的男声,
“•••尼玛。”蝈蝈骂人了。
诡异的对白,诡异的场景,诡异的人物设计。
此刻的蝈蝈终于明白了一切所谓的报恩。
看看被反锁上的门,和眼前只知道傻笑的男人,蝈蝈无奈叹了口气,却一动不能动,她不是不知感恩,只是,她实在不觉得以身相许是个好主意。
射月湖里生长着这样一种毒鱼,服食后,毒素迅速蔓延,不会危及生命,却让人一整天身体酸软无力,婶也是怕夜长梦多,心道好不容易救上来个媳妇,赶紧的生米煮成熟米饭得了。
于是,蝈蝈的晚餐便是这种精心准备的鱼羹,然而,再加上原本在袭击中的毒,蝈蝈身体的反映已经不是酸软无力了,而是强忍着才能不将那一腔鲜血吐出来。
“娘子,抱抱,亲亲。”
看着面前这个有点痴傻的男子,蝈蝈心道,老天,乃这是叫我穿过来和亲吗?
“娘子,抱抱,呼呼,睡觉觉。”
“抱你个头啊。”蝈蝈恨声道,
黝黑的手掌伸过来,眼看就要掀开被寝,蝈蝈翁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这才明白,原来想象之中与事到临头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谁说傻瓜不解世事,眼见这个男子,虽然脑袋似乎不清楚,可眼中闪现出的东西,蝈蝈怎么可能不明白,人跟动物都有本能,而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懂得忍耐克制,指望眼前这个男子克制自己?笑话。如此,那此刻自己与野兽共处有什么区别。
被单滑落,香肩光凝肤如玉。
难道,这一世清白就断送在这小渔村里了?
然而,那双手终究还是没有伸过来,蝈蝈睁开眼,傻了一般看着头顶那个人,一瞬间觉得,这张从前她最不待见的脸,如今是最亲最乐意见到的脸。
“玄天•••”蝈蝈忍了半日的泪,就这么轻易在一个最不可靠的人面前落下来,
“看来,小姑娘当真伤的不清,连脑袋都摔坏了,嗯?”
蝈蝈这才发现自己乍泄的春光,脸一红,却无力去拉被子,玄天破天荒的没有继续戏弄蝈蝈,反而将她的被子盖好,轻轻坐在床边,
阿齐大婶的儿子被点了睡穴,流着口水去梦里会新娘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阴魂不散的。”蝈蝈晃晃脑袋,
“阴魂不散的是鬼。”
“反正你也不是人。”蝈蝈扭过脑袋,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想要感谢,另一方面却想到自己所有的不堪都被这人看了去,心里便有说不出的苦楚,更可况,他还是乾国的皇子,注定的仇敌。
“彼此彼此,我是鬼,你是蛐蛐,都不是人。”
“咳,”蝈蝈只觉得气血上涌,胸口一阵疼痛,好难受。
当然,这种苦楚并未持续很久,因为,可怜的蝈蝈不久便晕过去了,伤神,再加上毒素,再辅以玄天若有似无杀人不见血的回击,蝈蝈这是被活活气死过去了。
玄天微微笑了下,静静看着蝈蝈那张虽然憔悴却很精致的脸,似是又想到些什么,敛去笑意,轻叹一声,伸手抱过蝈蝈,旋身自窗间飞出。
待蝈蝈悠然转醒之时,天边已是霞光一片,丝丝缕缕的云缠绕着夕阳,很是温柔多情。
雕花玉枕,轻纱金链,香炉里飘出淡淡的芬芳,蝈蝈仔仔细细的打量这房间,又是青楼。
原来,漂亮的木床壁影上,刻着一幅幅逼真的春宫图,不但人物神态逼真,呃,其他不提也罢。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寝衣,蝈蝈移过铜镜,只见头发披散在肩上,脸色虚白如纸,当然,这是被气的,若不是眼波尚有一丝灵动,真乃一活生生的女鬼也。
那么此地可是在临江界内?正在纠结之处,门轻轻一动,虽然受伤,蝈蝈也还是机警的,在来者推门的那一刹那,立刻躺回到床上,一动不动的装死人。
嗯,来的是个十八九的姑娘,呼吸紊乱,情绪激动,蝈蝈听得出,来者不善呐。
果然,那姑娘先是观察一下四周,静静掩上门,踮着脚来到床边,伸手在蝈蝈眼前划了划,然后自头上拔下一根簪子。
“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尖利的簪子,锋利如姑娘的眼神,冰冷的泛着银光,却又因为害怕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带着微微的颤抖,簪子毫不留情的重重刺下,略过温暖的夕阳光芒,给人别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啊!”
一声惨叫,打破了表面温暖的景致。
当然,发出这种鸣叫的倒不是蝈蝈,而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虽说,蝈蝈本来就是种善于鸣叫的动物,不过这次,蝈蝈真的不想叫,也不想笑。
“说吧,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强迫你?先讲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姑娘,姑娘,你误会了,我,我本来是想试试你醒没醒•••”
“我说姑娘,你不去二十一世纪当编剧真是太可惜了,你以为我是白痴还是傻子,有这么试的吗?要不要我也对你来一下?”
蝈蝈摸摸头发,撒谎都不脸红,被抓了还理直气壮,这楼里的姑娘难道都具备这种素质?
如此厚脸皮的神采真的很有自己当年对付玄天的神韵。
“你也不用害怕,叫什么名字?”蝈蝈把玩着那只簪子,用做男子时那种轻佻劲,用簪尖挑了挑女孩的下巴,
“我叫小鱼。”
“我也不叫贱人。”蝈蝈实在不想为难这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女孩,至于是什么让这一个弹琴的手拿起杀人的利器,原因还是可以猜得到几分,毕竟,玄天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人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