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自在》若宜

6、6

　　6
　　从让人昏厥的疼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房间里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灏瀹。十二岁前，我就很讨厌他，因为他霸占了我的悠远，十二岁后就更不哟拗不过说了。他违背了对悠远许下的誓言，亏他还这么大大刺刺的站在我的床边，用一脸“天下唯我独尊”的表情看着我。
　　“悠远在哪里？”从他紧抿的薄唇里，吐出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想我身份还没确定的时候，每个人都象带着面具似的，用他们认为最能突破我心房的面孔来对待我，可一旦知道了我是那个四年前应该死去的人时，便不屑再伪装了。
　　“悠然，你应该明白，你刚才是因为没有遵从瘟你的天命的命令，才会头痛欲裂。这只是第一次发作的关系，往后，则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便成了只会回答问题的废人。你说，我把这事告诉可爱的璺昀，他会怎么样？”
　　“璺筠？”我记忆里首次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安王。”似乎对我对缠了自己快三个月之久的人还不知道名字这件事很高兴，他嘲讽似的扬起了嘴角。就像以前他看到我因为没作好悠远布置的功课而别伐站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找到悠远。悠远势必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灏瀹，否则，这次下山他必定会易容和我同行。
　　“你真以为璺昀是真的迷上你了吗？”
　　我不说话，只是用眼睫遮住泄露笑意的眼睛。难道我看上去真的就如同不谙世事的书生吗？
　　“他在哪里？”一阵寂静，灏瀹忍耐不住的再问了一边，而我只是带着玩味的笑容抬头看着他，。
　　“四年前，我记得是初秋吧，你知道我和悠远走了哪条路离开的？”我真的看他很不顺眼，只是悠远对他还有牵挂，所以不能玩得太过分，否则……但死罪能免，这活罪嘛自然是得受着了。
　　“出西门，沿长江往上游。”
　　“长江最险峻的地方，便是三峡……记得那天的水特别的冷，你说悠远在那里，会不会很寂寞呢？”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冰山剧烈的晃动，碎成千片万片，直至成为深谷。
　　“你！说谎！”手劲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肩胛骨，眼前的男人终于失去了冷静，如同要嗜人的野兽，疯狂的。
　　“你做什么！”正当我被摇的七荤八素的时候，正好端药的璺昀推门进来。见状，立刻把我护到身后，碗里的药撒了一地，在地上还冒出些须的热气。
　　“让开！”早已经红了眼的灏瀹则是看也不看，举手运气，一掌眼看就要劈下来了。
　　“灏瀹，这里可是宁王府，可不是你的皇宫！”视线透过遮住我的肩膀，我冷声提醒他道。随手，将一样东西抛给他。
　　探手接住我抛去的东西，灏瀹眼里的血腥气才褪去几分。我给他的是悠远的护身符。那个东西，悠远从来不曾离身，是我们一族代代相传的信物之类的东西。我们这族的人，每次只能有一个人在世上出现，这是为了避免同族相斗的情形。只是，灏瀹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个护身符是悠远很宝贝的东西，绝对不离开身的。
　　没有打招呼，灏瀹摇晃着，步履螨跚的冲出门口。
　　“他不会想不开吧？”我问还搞不明白状况的人，顺手推了他一下，“他好歹是你叔叔，你去看看吧。”万一他真的想不开怎么了，我还不要给悠远整死啊。
　　“他死了才好！”眼里露出一抹凶光，璺昀的声音几乎是在喉咙里打转。也许是认定我没什么武功，却没想到我把这话听了去，留了个心。
　　“对了，”璺昀打了个响指，从门里进来一个人。
　　“属下拜见王爷，李公子。”从进们，他就一直低着头，直到璺昀让他抬头我才看清，他是我原本住在后院时见到的替身之一。只是初见他时的那股媚劲全无了，取而代之的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锐气。我惊讶的挑挑眉。
　　“他以后就负责你的安全了。你没自保的能力，我怕你会出事情，那我会很伤心的。”用少见的温柔的口气没，璺昀紧握了下我的说。“我还有事要处理，用完午膳我再来看你。对了，陛下说你的头痛病是遗传的，我让厨房炖了些药膳……”他看了下地上的一滩褐色污渍，“我让厨房再做，你要乖乖的喝光它哦！”然后他人便出去了。现在，房间里，只有我和新来的护卫大眼瞪小眼了。
　　“咳，请问阁下怎么称呼？”说来惭愧，我和人家住了也有段日子了，却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属下名为二三。”他恭恭敬敬的回答。虽然他的态度没任何不对之处，但我却觉得这人不会好相处。
　　“二三，那以前园子里的，是否还有一二，四五的？”我打趣道。哪有人这么取名字的。
　　“一二，四五已重回影门了。其余九人不日也将回去报到。”
　　“影门？”璺昀想要做皇帝，和灏貌和心不和，早是司马昭之心了，只是双方都还算顾着百姓，所以才没什么大动静。现在出了个编外部队的影门，难道璺昀打算篡位不成？
　　“影门是为保护王爷和李公子而存在的私人护卫。”这二三到是有问必答。
　　“难道，之前我在后园里，看到的都是影门的？不是说安王爷将面貌相似的都掳回了府吗？”
　　“那只是王爷为了隐瞒我等的身份而布的疑阵。”回答完，有双手垂于身边，眼不斜视的做起木头来了。我看也再问不出什么了，干脆自己披衣下床往内室沐浴去也。（刚才没想到，哪个混蛋乘我昏迷脱我的衣服？我是头痛，又不是被刀剑之类的给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