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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螳螂!黄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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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客栈三里外的树林里,正有个黑衣人隐藏在树枝上。目送着那侯爷车辆缓缓而行。嘴角带了诡异的笑来。
刀刀与那明珰躲在帐房内,大气也不敢吭。二人只见那掌柜与伙计等在店内忙碌不休,打扫清洁,隔了一阵子,明珰困乏之意又起,摸了床边,自是睡了。
刀刀想到隔日又要远行,躺在床上,只是听的外面步伐阵阵,然而走动有序,显是安排整齐的。想了一会明月宫之事,又想了一会子要是抵了差事,回来就可销了奴籍,又觉甚是值得,终是抵不过困意,仰了头安歇了。迷迷糊糊里明珰踢了他道:“我要解手!快!我憋不住了!”刀刀犹在梦中道:“有厕所。”不料明珰嚎叫一声狠踢了刀刀一脚道:“我看不见恭桶,在哪里?!你这狗奴才!”刀刀这才有点醒悟。缓缓起了身,摸索了半天找了火折子,满屋子寻找恭桶。然而两人本是突然住进,这账房内本就无什么恭桶,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明珰捂了裤子,只叫憋不住。刀刀无法,只得牵了他的手,摸索走出门去想赶快了事。万万不曾想到刚开了门,只见院内几个出口处早有那些黑衣哨兵持剑或是倚靠门板,或是蹲坐廊下。顿时吓得清醒了。
忙忙嘘道:“乖明珰,你偷偷找个僻静角落解了手快回来。不要被那些官兵看到了,不然你我可就麻烦了。”明珰此时已经憋得火急,立马翻了门犹自回头望道:“不许远走,你得等我回来再关门。”说罢只鬼鬼祟祟地朝院子里的柳树下奔去。倒是全无害怕之意。好在此时夜半,树影婆娑,弥漫着一片阴影,瞧出来蒙蒙胧胧地,加之众官兵也是困顿,皆是打盹闭目。无人发现明珰这小小身躯。明珰很快就完事。提了裤子只缩头慢慢快奔回来。
正奔了台阶,离得刀刀近了,忽见一缕寒芒,陡地划过。院门口处一道黑影已经飞快掠入。
刀刀被那寒芒一刺,凝神一看。顿时惊呼道:“明珰,快来!”
明珰进的门来。刀刀忙忙扯了往后飞退。急急地虚掩了门。
捂了明珰口,不许他发声。
当下伸指醮唾沫湿了窗纸,轻轻刺破一孔,张目往外瞧。
那黑影却朝向客栈那二层小楼房顶飞去,身形飘逸,速如疾风。
正待破窗而入,却不料门豁然开启。
只见玉脸朱唇,俏目隆鼻,肌白如雪,唇若一朱砂,正是那侯爷。仰头一笑道:“今夜子正,踏月而来,子君的雅兴真是不浅呀?!”言笑之间罢手中一柄短剑,只见剑芒暴闪,似芒虹般直射往刺客身上。
只听得当的一声响,跟着嗤的一下,这黑衣人的右手衣袖已被削去了一大截。这子君,本是桐庐派第二代弟子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剑术之精,排在成、齐、吴、楚四个师叔之上,今夜前来,原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别人早已是晓得他的路数。心下顿时着恼。那侯爷的一剑疾刺,他虽然挡开,但侯爷紧跟着变招横削,子君明知对方剑招来路,手中长剑却是不听使唤,幸好只给削去了一截衣袖。
口中喝道:“你这混蛋,竟然还敢提我名讳?我不教训了你,岂不是污了我的剑。”
那侯爷喝道:“还不动手?”
院中官兵此时顿时惊醒,齐声呐喊,挺剑攻上。白光闪耀,叮当乒乓之声大作,小小客栈登时杀伐之声顿起,团团围住了那黑衣人,犹如修罗场般。
二人越斗越快,子君胜在剑法纯熟,而那侯爷则在内力上大占便宜。又拆了二十余招,子君挺刀直进,势道凌厉,侯爷不及避让,迫得横剑挡格,只听得喀的一声,手中短剑竟被震断。侯爷脸色铁青,从院中侍卫手中抢过一柄长剑,又向子君刺来。
二人剧斗渐酣,每一刀之出都令对方抵挡为艰,刀刃上更含了强劲无比的劲力,拆不上数招,喀的一声,侯爷却将那子君的左袖又生生斩了一截。
“子君,你我同门一场,你何以对我如此憎恨?”那侯爷回了身问道。
“贼子,师傅何等厚爱与你,你这厮口腹蜜剑,劝降不成,竟然杀人灭口。”说罢摇身一刺,搏命一击。
侯爷只微微一笑道:“像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肯去做别人的奴才?何况他在三年前就已失踪,一直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己死了,也有人说他远去东海。但无论他是死是活,都绝不会替我做事。
子君咬着牙道:“那我见到的尸体难道是假的么?” 一剑从下挑起,连变了三个方向,急砍向侯爷的左颈。
场中忽然衣袂飘扬,凌空横移丈许,冉冉现出位持剑遥指子君的绝色美女。正是那黄衫少女。
那黄衫少女淡淡的看了子君一眼,自然地流露出一丝教人不敢冒犯的不悦之色,轻柔地道:“你这无赖泼皮!景哥哥断断不会骗你,他说没有杀你的师傅,那就是没有杀你的师傅。且由我来代哥哥领教子君的绝艺了。”话语未必,袖间紫金流星钉飞射出来。
那紫金流星钉在空中犹如散花般飞射,黑衣人却是飞身躲避,竟然无一处伤及他身。
刀刀在屋内看的胆颤心惊。
孰料黑衣人一声断喝,月光下黄衫少女乍觉银芒电闪,不觉心头一震,情知不妙,等她右手欲挥长剑,荡开子君一击时,由于距离太近,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觉左脚小腿一凉,不由得她一声惊叫!已经被子君击中。
子君冷笑一声道:“既然是泼皮无赖,自然要有泼皮无赖的样子。”飞身一掠,竟然只扯了黄衫少女衣袖,随之一搂,从屋脊跃起。身法轻妙,速如闪电。
说时迟,那时快,小楼屋脊处悄无深息跃出一个身高丈许,躯宽如山的巨汉,手执牛角巨弓,腰插雕翎长箭,飘风般由屋脊处急纵下来……。瞄准了侯爷竟然嗖嗖发出连环箭簇,声声冷冽,箭无虚发。
在场官兵此时全是围绕侯爷和那黄衫少女,此时俱都急忙救主未来得及反应。转眼间,几人已经倒地毙命不起。
一名侍卫肩头中箭倒地,又一名侍卫被那壮汉射中颧骨,大叫晕去。
那侯爷反应奇快,已经是被射中右臂。那壮汉哈哈一笑道:“且带了你去见薛神医去,自是有你的好受。”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束草来,伸到火束中去点燃了,立时发出一股浓烟。过不多时,院中便白雾弥漫,烟雾之中微有檀香气息,倒也并不难闻。
院内诸人当下都已经软绵无力。
刀刀在屋内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明珰虽心中也害怕已极,但他还沉得住气,挣脱了刀刀的手,轻声问刀刀道:“来人轻功箭术异常高明,你可认识这个人吗?”